秦川就隻能把目光投向僞鈔制作方向。
希姆萊果然把之前研究僞鈔的資料都送到了法蘭克福,這些資料對德維希顯然很有用,因爲它已經基本解決了數字編碼的問題。
“我原本以爲我們至少還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才能把它研究出來!”德維希翻着資料說:“但是現在……隻需要把我們所做的和這些資料相結合,兩周内我們就可能完成了!”
“很好!”秦川回答。
“我能問個問題嗎?”德維希一邊翻着資料一邊問着秦川。
“當然!”秦川回答。
“當我們研究完英鎊後,你們會怎麽處置我們?”德維希問。
“什麽意思?”
“你知道的!”德維希擡起頭來:“我們失去利用價值了,而且這些是不能洩漏出去的秘密!”
“所以!”秦川不由笑了起來:“你以爲他們會殺人滅口?”
“誰不擔心呢?”德維希再次把目光投向手裏的資料。
“我認爲你可以放心!”秦川說:“你們非但不會失去利用價值,反而還有更多的利用價值,所以你們會活下來!”
“嗯哼!”德維希點了點頭:“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你還沒問是什麽利用價值!”
“這還用得着問嗎?”德維希笑道:“除了10鎊面值的外,還有5鎊、20鎊、50鎊的假币,另外還有美金,可能還會有盧布,是嗎?”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爲什麽還要多此一問?”秦川有些不解。
“因爲他們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德維希擡起頭來望着秦川:“我隻相信你說的!”
秦川避開德維希的目光,說道:“好吧,那麽你就要快點了,否則他們可能會等得不耐煩而懷疑你的能力了!”
身後傳來德維希一點隐約的笑聲,似乎是在嘲笑秦川不敢面對她的挑畔。
但就算這樣秦川也認了,這并不是因爲鮑爾……西方人的愛情觀普遍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還要繼續自己的生活,所以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問題在于德維希太聰明了,聰明到秦川無法信任她,因爲難保自己會像鮑爾一樣被她所利用。
走出實驗室經過科赫上校的辦公室時,就見他在忙裏忙外的打電話、發電報。
“事情進行得怎麽樣了?”秦川問。
科赫上校見是秦川,望了望周圍就與秦川一起走進了旁邊的休息室。
“我們已經與波西米亞地下組織接上線了!”科赫上校說:“他們把我們的間諜當成了自己人,我們随時可以給他們提供消息!”
這一點完全不出秦川意料之外,因爲這對保安局來說并不算什麽難事……他們在國外本來就有許多情報人員,這些情報人員中甚至相當一部份是被收買的當地人,比如捷克人。
隻要讓這情報人員稍稍爲地下組織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遊擊隊需要的藥品、補給、彈藥的運送路線并讓遊擊隊偷襲成功,那麽這些情報人員很快就能獲得地下組織的信任。
“但是在獲取目标情報上卻出現了點問題!”科赫上校說:“你知道的,一方面是目标行蹤詭異,另一方面是我無法明目張膽的偵察!”
科赫上校這話雖然沒說明白,但秦川卻明白這話的意思。
“目标”指的就是海德裏希,他的行蹤當然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即便是保安局也不例外。
事實上,海德裏希的保密工作做得相當出色,同時他也是一個時刻保持着低調的人,他不會像希姆萊、戈林那樣喜歡在公衆面前演講提高自己的聲望,海德裏希的行事作風就像他所控制的蓋世太保一樣……總是隐身幕後。
以至于直到海德裏希被刺身亡希特勒爲其舉行盛大葬禮時,許多德國人才第一次聽說他的名字同時意識到原來第三帝國還有一個這樣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但更困難的還不是這個,更困難的是海德裏希手裏擁有“蓋世太保”,也就是身着便衣的秘密警察……于是軍隊、工廠、學校,甚至在你家裏都有可能有一個蓋世太保的密探。
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一名将軍利用自己的職權爲身在前線的兒子送去幾件衣物,結果幾小時後這個情報就放在海德裏希的桌面上了……将軍的妻子向蓋世太保告的秘。
因此,科赫上校對這件事隻能慎之又慎,否則一不小心,這件事就會被海德裏希發現并引起他的警覺。
“我在波西米亞能絕對信任的人隻有兩個!”科赫說:“但他們都無法接近目标!”
想了想,秦川就說道:“上校,我們不需要接近目标!”
“不接近他又怎麽預先知道他的行蹤?”科赫上校不解的問。
“下個月的‘國際遊行示威日’!”秦川說:“他會回柏林嗎?”
科赫上校不由半張着嘴巴,然後點了點頭:“也許吧,我不确定!”
“我們假定他會回柏林!”秦川說:“然後因爲他總有一天會返回波西米亞!”
“是的!”科赫上校說:“他是個工作狂,很快就會返回波西米亞的!”
“這就是我們的機會!”秦川說:“我們需要的不是在波西米亞的人,而是在柏林的人!”
“盯住柏林機場?”科赫上校說。
“是的!”秦川點了點頭:“然後我們就知道他返回波西米亞的大緻時間,接着就可以在他由機場返回住宅的路線上設伏!”
“好主意!”科赫上校點了點頭:“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
科赫上校說的沒錯,波西米亞畢竟山高皇帝遠,科赫上校的勢力很難波及,柏林畢竟是德國,布置起來要方便得多,何況還不需要接近目标隻是觀察目标什麽時候登機。
“不要在任何地方與任何人談起這件事!”科赫上校低聲交待了秦川一句,接着就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