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秦川才意識到這可能并不是尋常事……後來想想還真是,這時代的百姓甚至連點燈的煤油都沒有,而且秦川卻還能搭乘汽車從維爾茨堡到法蘭克福,這不說是乘轎車,消耗的油料都已經是普通百姓無法承受的了。
“弗裏克!”從房裏走出來的施密特看着車裏的警察,眼裏透出些擔憂問道:“發生了什麽,你不會碰到什麽麻煩了吧!”
“别擔心,父親!”秦川回答:“他們隻不過是送我回來而已!”
“送你回來,你去哪了?”
“我去了一趟維爾茨堡!”秦川回答:“爲了一點私事,但是……他們真是太熱情了,一定要送我回來!”
“哇哦!”雷曼羨慕得叫了起來:“我也希望有這樣的好事!”
“再見,上尉!”車上的警察朝秦川揮了揮手,說道:“有什麽需要,請一定聯系我們!”
秦川朝警察點了點頭揮手告别,望望周圍,收獲了滿滿的羨慕嫉妒恨。
但是這僅僅隻是個開始……
第二天一早,又有一輛轎車停在門口,兩名警察在衆人的注目禮下走進了工廠向裏頭的工人詢問,在知道“傳奇上士”還沒起床後他們甚至就在工廠裏等候。
這可讓施密特等人有些不習慣了……這時代的警察可不像現代的警察一樣,他們對百姓擁有絕對的權力,有時甚至隻需要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比如在公共場合說德國将輸掉這場戰争等都有可能遭到逮捕。
因此百姓自然而然的對警察有種恐懼感。
于是施密特等了一會兒,就讓雷曼去叫醒秦川。當然,這一回雷曼敲門了。
秦川睡眼惺忪的走下樓來,随口問着那兩個等候他的警察:“你們找我?”
“上尉!”其中一名警察挺身敬禮道:“科赫上校想要見您……”
“科赫上校,我認識他嗎?”
施密特緊張的拉了拉秦川,壓低聲音說道:“上帝,弗裏克。科赫上校是保安局局長!”
秦川不由“哦”了一聲,與昨天的舍夫爾局長不同,今天這個局長應該是法蘭克福的。
法蘭克福是德國第五大城市,而且由于法蘭克福便利的交通條件,所以是德國重要的工商業和金融中心,可想而知能成爲法蘭克福保安局局長必定是個有權有勢的人,甚至對柏林都有一定的影響力,也難怪的施密特會這麽緊張。
可是這在秦川眼裏就算不上什麽事了,要知道秦川在戰場上與上将、元帥甚至在希特勒面前也面不改色,哪裏還會把這個上校放在心上。
不過想了想,施密特等人畢竟在法蘭克福,不管怎麽樣也得給這個科赫上校一點面子。
于是就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還等什麽?”
汽車一路向城市中心開去,由于街上幾乎沒有車輛根本不堵車,所以半個多小時後就拐進了街邊的一幢帶着草坪和花園的大别墅。
遠遠的就聽到一陣悅耳悠揚的小提琴聲,初時秦川還以爲是科赫上校請來的小提琴手……這時代有權有勢的人常這樣做,在用餐時請小提琴手或是鋼琴手爲他們演奏。
但等到秦川被引進演奏室時才發現自己錯了……拉小提琴的就是科赫上校本人。
這讓秦川十分意外,因爲科赫上校的小提琴拉得相當不錯,雖然秦川對音樂所知不多,但也能聽得出來科赫是專業級的,而且旁邊還擺着三角鋼琴、大提琴……而且這些顯然都不是擺設。
後來秦川才知道科赫上校精通音樂的原因,他母親是鋼琴制造商,耳濡目染之下科赫從小就喜歡音樂。
一曲終了,秦川忍不住鼓起掌來。
科赫上校扭過頭來,這時秦川才看到他左頰上隐隐有一道長形疤痕。
“哦,你一定是弗裏克上尉!”科赫上校放下小提琴,很有禮貌的走上前來與秦川握了握手:“抱歉,上尉,我沒有注意到你進來了!”
“你讓我很意外,上校!”秦川說:“我沒想到你有這麽深的音樂造詣!”
秦川說的是實話。
科赫上校苦笑了下,把小提琴随手交給副官,回答道:“上尉,我最擅長的是大提琴,可是……現在它隻能成爲擺設了!”
說着科赫上校就朝架子上的大提琴揚了揚頭。
看着秦川疑惑的表情,科赫上校一邊倒了一杯葡萄酒遞到秦川面前一邊解釋道:“是因爲一次事故,我在馬術表演上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導緻雙手骨折,雖然恢複了些,但左手手指還是不能正常彎曲,小提琴和鋼琴還可以勉強對付,但是大提琴……”
“我很抱歉,上校!”
“沒什麽好遺憾的!”科赫上校舉起了酒杯與秦川碰了下,說道:“如果沒有那次事故,我相信我會成爲一個音樂家。然後你說會發生什麽?我會在那些達官貴人吃飯時出現在他們面前,然後爲他們演奏一曲。所以……”
科赫上校攤了攤手,說道:“瞧瞧我,我應該慶幸不是嗎?”
說着科赫上校就“呵呵”笑了起來。
“上校!”頓了下,秦川就問着科赫上校:“不知道你這次找我來……”
“拜托,上尉!”科赫上校打斷秦川的話:“你可是‘傳奇上士’,每個人都以能見到你爲榮,我也不例外!”
“這是我的榮幸!”秦川回答。
“事實上!”科赫上校說:“我應該對你表示歉意,我聽說昨天發生了點誤會……原諒他們,上尉,他們隻是在報紙上見過你,當你站在他們面前時,他們隻會想着……或許隻是個長得像的人而已!”
“我沒有放在心上!”秦川說:“正如你說的,那不過是個誤會!”
“爲了誤會不再發生!”科赫上校說:“上尉,您爲什麽不在法蘭克福或是周邊的什麽地方做個巡回演講,這樣就能讓更多的人認識你。我的意思是說……認識你本人而不是報紙!”
于是秦川就明白了,科赫上校是希望借秦川的影響力來做宣傳并鼓舞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