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忐忑的心理,馬特維奇接通了普卡耶夫大将的電話。
“普卡耶夫同志!”馬特維奇報告道:“我很遺憾向你報告,昨晚我們遭到偷襲損失慘重!”
“我聽說了!”普卡耶夫回答。
“請求您給予我處分,普卡耶夫同志!”馬特維奇說:“我沒有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
馬特維奇腦海裏想的就是瓦爾達尼少将自殺時的畫面。
馬特維奇也想過要逃避,可是他知道自己無處可逃,擺在面前的就隻有一條路,那就是硬着頭皮面對。
但情況卻比馬特維奇想像的要好得多。
“馬特維奇同志!”電話那頭傳來普卡耶夫大将的聲音:“沒有人可以保證自己在戰場上始終勝利的,你做得很好,不要把昨晚的失敗放在心上,組織相信你可以最終戰勝德國人收複霍爾姆,繼續努力!”
馬特維奇聽到這話不由半張着嘴巴說不出話來,接着就松了一口氣放下心裏的一塊大石,他知道自己已經逃過一劫了。
普卡耶夫之所以會這麽做,是因爲他也在跟進霍爾姆的戰事……霍爾姆這個小鎮已經在蘇、德兩軍中越來越顯眼了,雙方的集團軍群指揮部都把目光盯向了這個隻有幾平方公裏的小鎮上。
所以,普卡耶夫知道霍爾姆戰役的困難,同時也知道馬特維奇在這場戰役中表現相當不錯,甚至幾次都到了取得勝利的邊緣,隻不過德國人的表現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但是,馬特維奇同志!”接着普卡耶夫話鋒一轉,說道:“我希望你明白一點,斯大林同志從來都不問過程,所以你知道該怎麽做了!”
“是!”馬特維奇一挺身,回答道:“我保證不會讓斯大林同志和您失望的!”
挂上了電話之後,馬特維奇就把目光投向彼得諾列夫,然後兩人忍不住擁抱了下以示慶賀。
這或許是這時代的蘇軍将領的一種悲哀……他們最常見的不是死在敵人手裏,而是死在自己人手裏,所以他們更擔心的不是如何對付敵人,而是如何面對自己人。
德軍方面就發出一片歡呼聲,也不知道是誰開始喊的,士兵們一聲又一聲整齊的叫着:
“弗裏克!”
“弗裏克!”
……
“上尉!”斯萊因上校握着秦川的手并熱情的擁抱了下,說道:“你勝利了,又一次!雖然我知道自己應該要習慣這個,但我無法做到這一點,因爲你知道的,你的每一次勝利對我們來說幾乎都是死裏逃生!所以,拜托你上尉,如果可以的話,下次你早點想到辦法,最好是一上來就把敵人打敗,這樣我們都會輕松點!”
周圍的官兵們都被斯萊因上校這話給逗笑了。
“讓人印像深刻的一戰,上尉!”哈特曼少将上來握了握秦川的手,說道:“就像我說的,是金子到哪裏都是會發光的!”
秦川當然知道哈特曼這話是什麽意思,但他卻故作糊塗,簡單的回答道:“謝謝,将軍!”
奪回洛瓦季河防線後對德軍的防禦有很大的優勢,因爲這樣就會使蘇軍始終處于一大片無人遮擋的低窪被德軍壓制,更重要的還是蘇軍的填壕計劃由此也無法實施……在落差線的地道打通後,東岸防線就多了一個個地道口,這些地道口就像是一個個面向蘇軍的碉堡射孔,如果蘇軍還像之前一樣用架橋車和推土機施工,毫無疑問,地道口會在它們靠近時用一發發火箭彈将其打癱。
于是,蘇軍唯一能做的,似乎就像之前一樣再從補給入手:一方面加大對霍爾姆的封鎖,另一方面用一次又一次的進攻消耗霍爾姆的彈藥。
這一點雖然很重要,但說實話對秦川這些步兵來說卻沒有多大的關系,因爲這是屬于空軍的問題。
秦川隻是在與斯萊因上校通話時才從他那裏得到相關的一些情況:
首先是蘇聯人加大了空防的距離及密度,德軍所掌握的情況是蘇軍至少投入了三個防空炮團,這三個防空炮團分别布置在霍爾姆外圍的近段、中段和遠段。
近段是蘇軍防空的最後一道防線,中段和遠段則分布在距離霍爾姆十幾公裏的範圍内,這恰恰是滑翔機與運輸機脫勾的距離。
蘇軍的做法是,一旦在哪個方向聽到了空中運輸機的轟鳴,就假設德軍在這個方向有支援霍爾姆的滑翔機,于是馬上命令遠段和中段的防空火力機動到最近路線上進行攔截,近段也做好準備。
這個方法的确很有效,因爲它實際上就是起到一種預警的作用。
但這種作用也隻能起到有限的作用,原因是聽聲音實在不靠譜,而且很容易上當受騙……德空軍隻需要先派幾架運輸機朝某個方向佯動,用聲音騙着蘇軍防空部隊屁颠屁颠的趕往某個方向,另一邊就在相反的方向派出真正的支援部隊飛往霍爾姆。
而蘇軍防空部隊則因爲是地面機動的,其速度尤其是在夜間雪地上的機動速度很慢,所以永遠跟不上運輸機的節奏。
其次就是德北方集團軍群撤退已經差不多了,使德空軍空出一些戰機來,于是可以加大對霍爾姆的補給和火力援助。
這對霍爾姆來說當然是個好消息,一個顯著的改變就空降補給又再次展開……每次空降空投都是用戰鬥機和轟炸機對蘇軍防空陣地一陣狂轟濫炸,然後使用亨克爾HE111型轟炸機進行空投。
用轟炸機空投的效率顯然要比運輸機空投要高得多,畢竟運輸機飛行員從原則上說都是非戰鬥部隊,他們執行的任務一般都是運輸而非空投,而轟炸機執行的任務就是投炸彈而且要投得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