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門40MM口徑有博福斯高炮幾小時後就空投到了傑登少校的手裏。
傑登少校對這次攔截做了一個細緻的規劃。
首先是攔截位置。
位置太靠前不合适,太靠後也不行。
太靠前,會使防空炮手根本沒有時間準備……要知道那可以時速六百多公裏的東西,而且防空炮手還不知道它什麽時候發射,位置太靠前的結果就是炮手還沒反應過來飛行器就已經從上空飛過了。
太靠後則不利于後續行動的展開。通過之前對德軍一次試射的觀察,傑登少校注意到德軍在100公裏前布置的兵力很少,每組隻有一輛摩托車三個人(其中一名是駕駛員,一名是觀測員,另一名是救護員)。
但在100公裏後的路段就較爲密集而且人數也是之前的幾倍。
如果攔截路段靠後的話,就意味着要面對許多敵人并且還會從四面八方圍過來。
仔細考慮一番,傑登少校認爲最适合的是将攔截點設在60公裏左右,他們隻需要将德軍其中一個小組偷偷幹掉,就會産生一段30公裏左右的盲區。
同時,因爲高炮距離德飛行器的起飛處有60公裏,這就爲防空炮手争取到了7分鍾左右的準備時間。
傑登少校将自己的部隊分成了幾個小組:
第一個小組是觀察組,這個小組一共有8人分兩個潛伏點在彈道兩側一左一右的輪番用望遠鏡觀察……這是一個很痛苦同時也是考驗耐心的任務。
他們必須任何時候都保持警惕并保證通訊設備通暢,同時還要注意隐藏好自己不被德軍發現……他們是距離德軍最近的一組。
第二組是高炮組。
博福斯高炮理論上來說隻需要三人操作:兩名炮手坐于其上操作火炮。其中,右側副炮手負責操控旋轉機構,左側主炮手負責操控高低機構并踩下腳踏闆擊發火炮。高射炮旁還需要一名裝填手。
另外還必須有一名通訊員守着電話……這樣才能提前知道營地方向的飛行器是否已經發射并與其它部隊協同。
計算一下:每門炮需要4人,三門炮就需要12人。
第三組是行動組。
布置這個組時就有點麻煩,因爲他們不知道飛行器被擊落時會掉到哪個位置。
傑登猜測飛行器的時速大約600公裏,因爲他在上一次試飛中發現其飛行速度與“噴火”式戰機相若(實際時速爲645公裏,傑登一行人畢竟是陸軍,對飛行器速度的估計不太準确)。
如果以時速600公裏計算,在60公裏處命中飛行器,然後沿抛物線掉落……大慨就會在70公裏左右墜落。
傑登把20人每兩人一組分布在70公裏到80公裏之間,他們的任務就是在飛行器墜落時用最快的時間趕到并完成近距離和内部拍照,如果有可能的話就取下其關鍵部件帶回研究,能俘虜活的飛行員就更理想。
最後就是攔截組。
可預見的是,行動發起後德國人會迅速從另一頭趕來增援。
爲了保證突擊隊有足夠的時間完成拍照并撤入山脈隐藏,必須要有一個小組對德軍進行攔截。
這個攔截組就是包括指揮部在内的最後16人。
傑登少校沒想到的是,飛行器被防空炮擊傷後并沒有像他計算的那樣墜落,而是在空中熄火後繼續滑翔了一段距離……也就是在傑登少校所在的攔截組附近,而這時秦川搭乘的那輛車也恰好趕到了這裏,飛行器就墜落在敵我雙方之間。
傑登少校二話不說,帶着十幾名部下就朝飛行器沖了上去……他并沒有将德軍幸存的三名官兵放在眼裏。
“上尉!”多米尼克大喊:“我們該怎麽辦?”
“步話機!”秦川第一時間就大喊:“呼叫炮火救援!”
“是,上尉!”趴在汽車輪子旁的步槍手應了聲,在車輪的掩護下挺身打開車門,将通訊員背上帶着鮮血的步話機拖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步槍手才叫道:“上尉,步話機壞!”
話音未落,一發迫擊炮彈就呼嘯而來在吉普車旁炸開,步槍手被抛到空中幾米高的位置然後重重地摔回了地面,隻剩下一支腿在抽搐。
秦川與趴在不遠處多米尼克對望了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
剛才那發迫擊炮炮彈可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它沒有經過試射就可以準确的首發命中……這隻有打了幾年的迫擊炮隻要看一眼就可以憑感覺準确的調出諸元的迫炮手才可以做到。
這也就是說,他們面對的這些敵人都是老兵。
秦川端起步槍透過狙擊鏡朝敵人方向望了望,距離大慨一公裏,“靶機”的位置在側翼三百米。
“我們去把漢娜救出來!”秦川下令道。
“上尉!”多米尼克反對道:“她也許已經死了!”
“不!”秦川回答:“她沒死!”
“就算是這樣我們也沒法把她救出來!”多米尼克回答。
說話間又是一發炮彈在附近炸開,然後又一排機槍子彈從兩人頭頂上飛過。
多米尼克或許是對的,雖然“靶機”距離秦川等人更近,但一路上卻有敵人的機槍和迫擊炮的封鎖。
另一方面,當秦川等人跑到“靶機”前的時候,敵人差不多也到面前了,到時隻怕誰也逃不掉。
“我們有更簡單的方法,上尉!”多米尼克補充了一句。
秦川知道多米尼克所說的“更簡單的方法”是什麽……“靶機”燃料極不穩定,而且有劇毒,隻要自己朝其裝有燃料的尾部打上一槍,然後一切就都可以結束了。
“不,多米尼克!”秦川說:“這同時也會殺了漢娜,我們應該把她救出來!現在,我認爲你需要一把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