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當然!”馮布勞恩也舉起望遠鏡看了下:“我們試飛的距離從沒有超過一公裏,現在已經至少幾十公裏了!”
“而且我認爲它可以繼續飛下去!”
“當然!”馮布勞恩說:“因爲她是漢娜!”
“‘靶機’可以飛多久?”秦川問了聲。
“22分鍾!”馮布勞恩回答:“它的燃料可以飛22分鍾,兩百多公裏,速度與英國人的噴火式戰機相若……”
“可你們并沒有告訴她這個!”
“什麽?”馮布勞恩和康拉德不由吃驚的望向坐在副駕駛座的秦川。
“上尉,你确定我們‘都’沒告訴她?”康拉德問。
“上校!”馮布勞恩說:“我以爲你告訴她了!”
“我也以爲你告訴她了!”康拉德憤怒的回答。
“太棒了!”馮布勞恩揮了下手,接着就對正在開車的維爾納大吼:“加大你的油門,士兵,我們要被她落下了!”
“可那是飛機……教授!”維爾納啼笑皆非的回答:“就像你剛才說的,它的速度隻比噴火式戰機差一點,你是希望吉普車能趕上飛機嗎?”
馮布勞恩和康拉德悶不作聲。
維爾納和秦川互相看了一眼,暗暗搖了搖頭……科學家,他們總是會因爲過于專注某件事而忽略掉其它東西,這也使他們丢三落四的看起來像個怪人。
很快“靶機”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即便是用望遠鏡也找不到它的蹤迹,康拉德和馮布勞恩兩人沉默不語,似乎是在互相責怪對方漏說數據,又或許是在内疚。
“我們可以朝好的方面想!”秦川安慰他們道:“教授、上校,這是第一次試飛,漢娜不一定能飛到燃料耗盡的那一刻,所以你們漏說了數據并對結果并沒有什麽影響!”
“是的!”馮布勞恩點頭表示贊同,不過他随即看了看表,又說道:“可是現在已經過去十五分鍾了!”
接着兩人心又再次被提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不時的看了看手表又回頭看看跟在後頭的一輛吉普車……那輛吉普車由庫恩負責,他帶着通訊設備能與一路布置的跟蹤點取得聯系,
在時間過了第十九分鍾的時候,庫恩朝前頭大叫:“她降落了,隻不過降落得有些不順利!”
“什麽情況?說清楚些!”馮布勞恩叫道。
“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庫恩回答:“她在十六号與十七号跟蹤點之間降落,距離這裏也就是距離這裏一百六十多公裏。他們看到‘靶機’在地面上跳躍了幾下,正在趕往‘靶機’!”
“她安全嗎?”康拉德問。
“我不知道!”庫恩攤了攤手:“他們還沒趕到!”
十幾分鍾終于得到了好消息:“他們找到她了,她很安全……隻是負了點輕傷!”
“你确定?”
“是的!”庫恩點了點頭:“我确定!”
康拉德和布勞恩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靠在座位上,看起來兩人都有些虛脫的樣子。
一個多時後,幾個人就在路上與漢娜碰了頭,當然還有那架墜地機翼已經斷了半邊的“靶機”……收回“靶機”并不是爲了重複使用,事實上這玩意就是一次性用品,甚至就連發動機都是一次性的,原因是它即廉價又容易出故障(閥門容易被高溫的火焰燒穿或是因爲高熱而出其它問題),将其修好還不如重新再做一個。
之所以要回收,是出于保密方面的需要。
當然,這時已沒有人會去關心那個“靶機”。
漢娜有些鼻青臉腫的,嘴角還帶着些血絲,但她還是朝衆人笑道:“嘿,這次試飛還算成功,不是嗎?”
“當然,漢娜!”布勞恩擁抱了下她:“感謝上帝,你平安無事!”
“當然,沒有飛在天上的東西能難倒我的!”漢娜驕傲的回答。
回到指揮部的時候布勞恩等幾個科研人員就和漢娜一起開了個試飛總結會議。
會議除了數據較正上的問題外,主要集中在試驗安全上。
“‘靶機’是因爲什麽沒有安全着陸?”布勞恩問:“抱歉,我的意思不是質疑你的技術,我是希望能有所改進……”
“我知道,布勞恩!”漢娜笑了起來:“别解釋那麽多了,讓我們專業一點!”
漢娜喝了一口水,回答道:“我的視野不好,我隻能通過兩側杯口大的玻璃孔觀察外部,而且必須躺着觀察,雖然有儀表的數據配合,但我還是無法在降落時準确判斷自己的高度!”
布勞恩點頭表示理解,儀表的反應速度有些滞後,而且精度遠沒有達到隻看儀表就可以平穩降落的地步。
“我們應該改善一下飛行環境!”秦川說:“否則下次試飛還會碰到類似的危險!”
“上尉,并不是我們不改變!”康拉德回答:“但如果我們一旦改變了它的外形,也就意味着它的氣動布局也就是改變了,于是得到的數據也就不準确了。”
“我們考慮過将前部某些區域改爲透明的鋼化玻璃!”布勞恩說:“但前部是導航系統,如果這麽做的話需要很多的時間進行大改動!”
“而且導航系統就應該放在頭部!”康拉德補充道:“那樣會使它更靈敏!”
“我知道!”秦川說:“但你們爲什麽不爲它加裝一個類似潛望鏡之類的東西,你們甚至可以把這個潛望鏡裝在頭部彎曲弧度的後面,這并不會對氣動布局帶來多大的影響!”
科學家們不由愣住了。
漢娜不由笑了起來:“很棒的想法,上尉,你居然把坦克的潛望鏡用在飛機上!”
秦川攤了下手,回答:“誰說坦克的東西不能用在飛機上?”
康拉德則向布勞恩伸出了手:“100馬克,教授!”
“你們加大賭注了?”秦川問。
“當然!”康拉德回答:“因爲教授想連本帶利的赢回去!但是他顯然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