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這些都沒有人在乎了,因爲這與坑道外傳來聲聲劇烈的爆炸,地面傳來的一陣陣震動以及頭頂上“漱漱”落下的沙土比起來根本就算不上什麽。
有人在坑道裏點起了煤油燈,當光線照亮了坑道後才讓人感覺好了些,但法國士兵們還是個個都吓得臉色蒼白。
這種恐懼主要是來自心理……其實誰都知道在坑道裏要比在外頭安全得多,但心理上卻會有一種強烈的想要知道危險是什麽或是來自哪裏的欲望,在坑道裏無法知道這些,似乎隻能窩在裏頭等待着死神的選擇,于是就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這時“轟”的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在附近響起,與之對應的是整個坑道就像地震似的搖晃了下,接着有段坑道就坍塌了……似乎還埋了幾個人在裏頭。
然後坑道裏很快就亂了起來。
“坑道要塌了!”有人驚慌的大喊。
“跑出去,我不想被埋在這裏!”
“我要出去!”
……
秦川想也不想拔出手槍就朝天開了一槍,然後擋着坑道口将手槍指着那些驚慌失措的法國士兵說道:“你們試試!”
“中尉,坑道要塌了!”斯特凡說:“我們不能再呆在這!”
秦川用槍頂着斯特凡的腦袋說道:“回去,否則我敢保證你永遠呆在這!”
秦川眼裏的殺機讓斯特凡絲毫不敢懷疑秦川說的話,于是隻得與士兵們一起退了回去。
幾分鍾後,爆炸聲漸漸消失,秦川才收起了手槍走出坑道……外面的風景已經變了樣,許多樹木被炸斷,植被石頭都被翻了個新,就像是犁過了一樣,其間還多了許多航空炸彈炸出的大坑。
對此秦川并不覺得意外,而法國新兵們出來時就被吓得目瞪口呆。
“中尉是對的!”博杜安說:“如果我們剛才跑出來的話,這會兒隻怕已經消失了!”
後來知道其它排的确有新兵忍不住從坑道裏跑出來(坑道一般以排爲單位構築),其結果是什麽就不用說。
“中尉!”維妮特有些心有餘悸的問:“你以前經曆過的戰争……都像現在這樣嗎?”
“相信我,士兵!”秦川回答:“這并不是戰争,它隻是敵人的一場例行轟炸!而且……”
秦川朝高地下方被炸得一塌糊塗公路揚了揚頭,說道:“他們主要的目标,是炸毀那些公路!”
說着秦川帶着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走開了,隻留下法國士兵們在原地面面相觑。
臉色蒼白的斯特凡說道:“上帝,我們會死的!”
“我記得你剛才還在說要用步槍教訓英國人!”博杜安不無嘲諷的說。
“拜托!”斯特凡朝不遠處的彈坑攤了攤手:“我們可能根本就沒機會朝敵人開槍!”
“閉上你的嘴吧!”博杜安回答:“否則你想怎麽樣呢?回家?你知道德國人是怎麽對付逃兵的!”
于是士兵們就都沒有聲音了,更何況他們還無處可逃。
“我認爲!”博杜安頓一下就說道:“想要活命的話,就按中尉說的做吧!”
士兵們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接着撤下來的就是幾隊炮兵,他們在撤到高地後方後甚至還架起了炮修建了一個臨時的炮兵陣地,接着就“轟轟”的朝前方開炮,顯然是在用炮火掩護着哪個撤退單位。
這讓法國營的士兵們又緊張了一陣,不過這相比之前的被轟炸顯然要好多了。
“中尉!”這時通訊兵對秦川說道:“上校電話!”
“上校!”接過電話時秦川就表明了身份。
“隆美爾将軍來了!”斯萊因上校說:“他要見你,到山下與我會合!”
“是,上校!”秦川回答。
秦川知道要到山下會合的原因……山路被炸斷了暫時無法通車。
大慨花了半個多小時,秦川才趕到山下坐上斯萊因上校的吉普車,然後吉普車一溜煙的開往加夫薩城西。
一個水井邊停着幾輛指揮車和裝甲車,德軍警衛已經在周圍布下了哨卡,斯萊因上校和秦川給他們遞上證件,哨兵稍微檢查了下就把證件遞了回來……其中一名哨兵還與斯萊因上校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上校!”
“好久不見!”斯萊因上校問:“将軍在嗎?”
“在!”哨兵回答:“不過你們現在最好不要打擾他,因爲他剛睡下!”
“嗯哼!”斯萊因上校看了秦川一眼,說道:“看來将軍一路下來把他累壞了!”
事實的确如此這兩個多月對秦川等人來說還算輕松,但隆美爾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把部隊和裝備盡可能多的帶回來。
隆美爾做得很成功,非洲軍團在他的指揮下白天隐蔽晚上行軍……這是爲了躲避盟軍空中力量的轟炸,時不時的還在路上設幾個埋伏,隻以微乎其微的代價就将非洲軍團的三個裝甲師帶到了突尼斯。
此時部隊已經差不多退到了加貝斯防線,隆美爾也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斯萊因上校和秦川兩人在警衛的指引下走到一輛指揮車前,斯特萊克将軍正和另一名将軍在小聲的說着什麽。
見到斯萊因上校和秦川,斯特萊克将軍就欣喜的起身說道:“哦,看看誰來了!上校,中尉……很高興見到你們!”
“将軍!”斯萊因上校和秦川雙雙向斯特萊克将軍敬禮。
“容我介紹下!”斯特萊克将軍對身邊的那位将軍說道:“這是我的兩個部下,第一步兵團團長斯萊因上校和弗裏克中尉!”
接着斯特萊克将軍又向斯萊因兩個介紹道:“弗伊格特少将,第90輕裝師師長!”
弗伊格特少将在聽到秦川名字的時候眼睛不由亮了起來:“你就是他們常說的‘傳奇上士’?”
斯特萊克将軍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中尉,士兵們也許不知道我們這些将軍的名字,卻一定知道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