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他們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話那無可厚非,但隻要打過仗的人都知道他們并沒有在戰場呆多久,這可以從他們軍裝和汽車可以看得出來。
如果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他們的軍裝上至少會有幾處因爲戰術動作而被磨破的地方,汽車上總會有些槍眼或是被彈片劃開的破布……但他們卻什麽也沒有。
“或許你們很希望成爲他們!”秦川對法籍營的士兵說:“因爲他們總是在看到敵人之前就撤退了!”
法籍營的士兵們不由發出一陣哄笑……即便是法國人也瞧不起意大利人。
說起來也很諷刺,法國與意大利也是敵人,意大利甚至還在法國投降後以爲其好欺負,帶兵入侵維希政府,但事實證明意大利人連虛弱的維希政府都打不過。
“他們這是去哪?”一名法國士兵有些擔心的問:“是到我們後方布防麽?”
“不!”秦川回答:“跟那些傷員一樣,他們先到阿爾及爾,然後再到西西裏島!”
拿下阿爾及利亞的另一個好處,就是同時開通了至法國和意大利的相對安全的航線。
“我就知道!”另一法國士兵不無諷刺的說道:“留他們在這裏隻會浪費補給!”
法國士兵們又發出一片笑聲。
秦川别有深意的看了這些法國兵一眼,說道:“希望你們不會同樣浪費補給!”
“放心吧,中尉!我們會用武器教訓下那些驕傲的英國人的!”
說這話的是個叫斯特凡的年輕人,他父親幾乎壟斷了阿爾及利亞的賭場,而賭場當然需要政府和軍隊的支持,否則早就被阿爾及利亞百姓給砸了。
秦川對斯特凡這番話是可以理解,這不僅是因爲斯特凡的家族生意使他必須抱緊德軍大腿,更是因爲新兵在戰鬥臨近時總會有兩種極端的表現,一種是害怕得連食物都吃不下,另一種則是極度亢奮。
斯特凡顯然屬于後一種。
“我想我們最好還是把手裏的工作完成!”博杜安指着坑道說:“因爲我們的性命很可能就要看它了!”
這話得到了許多法國士兵的認同。
博杜安父親是個軍火商……戰亂時代軍火商永遠是最賺錢的,尤其是在治安狀況讓人不敢恭維的阿爾及利亞。
當然,軍火商通常都是與政府或是軍隊有千絲萬屢的關系,甚至他們就是法國政府的代理商,這樣他們才有可能弄到武器并出售到民間獲利。
同時,在做軍火生意時還會冒一定的風險。
顯然,博杜安是在經營他的家族生意時學到了一些軍事知識或是危機意識并将其用到了這裏。
秦川忍不住瞄了一眼正一邊抽着煙一邊與幾個女兵說笑的維妮特……她顯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那種,對任何事都不在乎,就像自己是個旁觀者。
當然,一旦真正的戰争出現在衆人面前時,事情可能就未必如此了。
果然,秦川的想法兩天後就得到了應驗。
這天早晨,所有人都像往常一樣匆匆吃過面包和烤土豆後就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此時坑道的工作已經基本成型,不确定的就是要往裏頭裝多少補給……這永遠都是個未知數,因爲你不知道會被敵人困在裏頭多久,兩天、三天,或是一周、兩周。
更糟糕的還是,埋藏補給的地方還很有可能會被炸塌,那樣所有人就要被餓死在裏頭了。
因此,補給點是用最粗的木材進行加固,而且還分幾個位置存放,以免一個地方被炸塌就無以爲繼。
就在士兵讨論着儲存的是食物多些還是彈藥多一些的時候,天空中就隐隐傳來了飛機的“隆隆”聲。
士兵們朝天空望去,但刺眼的陽光卻照得大家什麽也看不見。
“進坑道,隐蔽!”秦川大喊:“是敵人的飛機”
戰場呆久了,秦川基本可以做到以飛機的轟鳴聲分辯敵我……阿爾佛雷多曾經對此表示懷疑。
“飛機的型号那麽多!”阿爾佛雷多說:“有德國的、英國的、美國的,還有意大利的……你怎麽能從聲音分辯出是哪種飛機?”
“我分辯不出!”秦川回答。
“可是你總能提前知道是敵人的飛機還是自己人的飛機!”阿爾佛雷多滿臉不信的問:“爲什麽?”
“我隻需要記住德國飛機引擎的聲音!”秦川說:“除此之外會飛到我們頭上的就總是敵人的!”
阿爾佛雷多不由恍然大悟。
這話的确是,意大利戰機可以說基本沒有在北非活動……就算有也是用來偵察,偵察當然是在敵人的陣地前偵察而不會在己方陣地上轉悠。
所以,要分辯敵我并不困難。
此時秦川聽到就是不同的轟鳴聲,而且很沉悶,就像打雷似的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于是秦川判斷可能是美國人的轟炸機上場了。
秦川猜的沒錯,來的是美式B17和B24轟炸機編隊,與英軍重型轟炸機七千米的高度相比,它們可以飛到八千五百米到一萬米高空,航程更是讓人吃驚。
其中B17的航程較短,隻有兩千九百公裏,所以它被布置到馬耳它島對突尼斯實施轟炸。
B24的航程較長,裝載5000磅炸彈時可以飛3700公裏,也就是說可以從利比亞的班加西直接飛到突尼斯前線……事實上盟軍也的确把轟炸機大隊設在班加西。
班加西在地圖上是個突起,轟炸機從那起飛一路上都是海洋,這樣就可以避免經過陸地遭到敵人防空炮的射擊,然後從加貝斯插入陸地以最短的路徑插入突尼斯轟炸他們想要轟炸的任何地方。
這種轟炸對于盟軍來說是很廉價的,因爲他們不需要在漫長的沙漠上運輸炮彈……炸彈直接在班加西港卸下就運到轟炸機上,接着就丢到敵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