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女人不由松了一口氣，看了秦川一眼，不答反問道：“有煙嗎，中尉？”
秦川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香煙取出一根遞了上去。
法國女人接過了煙，看了看，就有些意外的說：“你是從戰場上來的？”
“是的！”秦川不由一愣：“你怎麽知道的？”
法國女人揚了揚手中的煙，聳了聳肩，說道：“他們抽的是法國煙，而你抽的是埃及煙！”
法國女人說的沒錯，亞曆山大防線的德軍因爲補給問題，所以相當一部份士兵得到的都是埃及生産的“金字塔”香煙。
“你很有觀察力，女士！”秦川說。
“不！”法國女人搖了搖頭，回答道：“我會知道這些，是因爲我父親是個煙草商！”
“哦！”秦川一邊爲法國女人點上煙一邊回身看了看舞廳，說道：“所以……”
“是的！”法國女人回答：“你沒猜錯，我父親帶我來的，他希望能多認識些德國軍官……換句話說，我就是他手裏的一張牌，或者也可以說是你們這些德國人手裏的玩物！”
秦川不由一陣錯愕：“女士……”
“那麽，你爲什麽會在這？”法國女人疑惑的望向秦川。
“你知道的！”秦川回答：“我是從戰場上下來的，所以……”
“所以你不知道怎麽跟女人交往？”法國女人不由笑了起來。
秦川發現她笑起來很美，嘴角帶着一絲似有似無的弧度，再加上手裏拿着的香煙，有一種高貴而又狂野的氣質。
這時舞廳的燈光裏走出來幾個人影，法國女人趕忙把香煙往地下一丢，說道：“抱歉，我要走了……”
“我能幫你什麽嗎，女士？”秦川問。
法國女人望着秦川，在經過秦川身旁時不自覺的牽了下秦川的手，帶着遺憾輕輕搖了搖頭：“我很希望你能幫我什麽，但是你不能，中尉！”
很明顯，她能從軍裝上識别軍銜，這或許也是她父親教會她的。
法國女人整了整自己的帽子，飛快的抹了下眼睛，努力讓自己高興一點，然後就走向了舞廳，在秦川身邊留下的就隻有幾縷特殊的香水味。
秦川回過頭，打算繼續沿着小道享受自己的安靜，可是突然間，他發現自己已經無法靜下心了。
這時，秦川就在小道邊的椅子上看到了一個手帕，手帕附近同樣有一縷淡淡的香水味。
“中尉！”這時秦川聽到斯萊因上校的叫聲。
“我在這！”秦川回答，走了幾步後又匆匆回頭撿起了手帕。
“你去哪了？”斯萊因上校問：“奧克斯特将軍來了！”
“哦！”秦川回答：“我随便走走！”
在舞廳的燈光下，秦川沒費太大的功夫就認出了那個法國女人。她正在舞池中翩翩起舞，臉上挂着十分陽光的笑容，時不時的還和上校舞伴說着什麽，如果不是因爲知道她剛才在公園裏偷偷哭泣，秦川簡直就相信她這副笑容是真的了。
法國女人顯然也看到了秦川，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不自然。
一曲終了，在法國女人經過秦川身邊時，秦川掏出手帕說道：“女士，這是你的手帕吧！”
“哦，是的！”法國女人的眼神有點慌亂，她接過手帕，小聲說了聲：“謝謝！”
“你沒必要勉強自己！”秦川說：“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法國女人不由一愣，接着就暗暗給秦川使了個眼色，似乎是在說：“你瘋了嗎？沒看到旁邊的上校？”
“你說什麽，中尉？”上校帶着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秦川。
“你沒看出來嗎？”秦川不答反問：“她不喜歡你！”
德軍上校不由一愣，接着就笑了起來，當他收住笑容時就用威脅的語氣對秦川說道：“從這滾出去，要麽我就讓人把你丢出去！”
“哦，是嗎？”秦川一步不讓的望着上校，問：“你确定？”
這時幾聲清脆的杯子聲響起，奧克斯特少将站在台上高聲叫道：“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歡迎來自第一步兵團的斯萊因上校和弗裏克中尉！”
斯萊因上校端了一杯酒給秦川，兩人舉杯向全場敬意。
奧克斯特少将介紹道：“斯萊因上校帶領第一步兵團從天而降爲帝國奪取了阿爾及爾，讓我們爲他的勝利和第一步兵團的英勇……幹杯！”
軍官們高聲歡呼一聲紛紛朝斯萊因上校舉杯緻意。
“弗裏克中尉！”奧克斯特少将說到這裏有意頓了頓，然後接着說道：“你們或許更熟知的是他的另一個名字……‘傳奇上士’！”
“哄”的一聲，全場的目光都轉向了秦川，包括法國女人和上校在内。
“是的！”奧克斯特少将接着說道：“他就是屢屢打敗英國人的‘傳奇上士’，他就是讓敵人裝甲師聞風喪膽的高射炮，他就是繳獲整個土倫艦隊的……弗裏克中尉！讓我們爲他的成就和傳奇，緻以崇高的敬意！”
“嘩”的一聲，舞廳裏霎時就響起了震天的掌聲，還不時有軍官上前與秦川握手：
“了不起的成就，中尉！”
“你是我的偶像，中尉！”
……
秦川拿着酒杯朝上校舉了舉，說道：“上校，我們剛才談到哪裏了？”
上校不由一陣尴尬，想了想，他就回答道：“抱歉，中尉，我不知道是你！”
說着瞄了法國女人一眼，就悻悻的走開了。
秦川朝法國女人聳了聳肩，說道：“抱歉，我把你的舞伴吓走了！”
法國女人笑了起來：“所以，你就是‘傳奇上士’？”
“他們是這麽叫我的！”
“你繳獲了一整支艦隊？”
“不！”秦川回答：“我甚至都沒去過土倫港！”
“管他呢！”說着法國女人邀着秦川就往舞池走……
“你做什麽？”秦川問。
“當然是跳舞！”法國女人回答。
“可我不會跳舞！”
法國女人瞪大一雙眼睛看着秦川：“可你剛才還邀請我！”
“那隻是……”秦川看了看另一邊的上校，說道：“我隻是想把你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