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此刻,恍如後世某些遊戲之中的boss一般,沖向了他的敵人。
在山崗上尹集震驚的雙眼中,毫不費力的将一個绛衣男子踢飛了出去。
對方就像正面被千鈞重錘錘飛了一樣,飛出了至少五步,然後在地上滾了十幾步,鮮血立刻就從七竅之中迸裂而出,掙紮了兩下,就再也動彈不得。
“白大兄!”其餘三人又驚又懼,尖叫着,拔出腰間的刀劍,沖向張越。
張越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同時身體向地上一滾,避開了砍向他的刀劍,手裏的長劍猛的向前一擲。
如今,他的臂力,幾乎可以媲美後世的鉛球運動員。
全力一擲,長劍幾乎和長弓射出的箭矢差不多。
噗!
一個叫着向他沖來的刺客應聲倒下,長劍穿透了他的整個胸膛,并帶着強大的動能,釘穿了他的整個身體,将他插在地上。
同時,張越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抓住一個青衣刺客的雙手,手臂用力,咔嚓,就将他的雙手給卸了。
最後一人,終于被吓破膽子,怪叫一聲,丢下手裏的武器,就向後逃跑。
但他根本就沒有跑多遠,就被張越追上,抓住了他的衣領,向後一丢。
啪!
這人被直接丢上了兩丈多高的天空,然後直直的落到了堅硬的泥土上。
尹集已經被吓傻了。
這哪裏是人?
恐怕,是地獄爬出來的魔鬼吧?
張越做完這一切,回身望向山崗上的射手,嘴角溢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他現在感覺很爽很爽!
有生以來,從未有過這樣暢快淋漓,渾身通透的爽感。
他甚至感覺,腦海中的空間中的一切都在爲他歌頌,都在爲他歡唱。
那顆黃石,甚至在激動的顫動。
戰争、征服,這是他的天命!
也是空間裏的瑾瑜木們渴求和渴望的東西。
在這刹那,張越有種明悟,當他擊敗和征服的地域與敵人,達到一定數量後,空間或許會出現不可思議,超乎想象的東西。
當他明悟到這些,整個人的心神,就無比清明起來。
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講,就是念頭通達。
張越走上前去,将自己的長劍,從屍體上拔出來,然後一步步,走上山崗。
…………………………
尹集看着那個渾身都被鮮血沐浴着的魔鬼,走上山來。
他吓得瑟瑟發抖,他恐懼的全身抽搐。
他記憶裏曾經被特意掩埋和不願再想起的恐懼,終于被重新喚醒了。
浚稽山上,風吹樹動。
數以萬計的匈奴人,呐喊着沖了上來。
他渾身顫抖,他恐懼無邊,他瑟瑟發抖。
終于,崩潰了。
他丢下了自己的同袍,丢棄了自己的榮譽。
夾着尾巴,帶着自己的武器,倉皇逃入深山。
他放棄了自己的職責,讓自己的同族和同袍,陷入了匈奴人的圍攻中。
他是一個懦夫,一個逃兵!
不僅僅漢人不會再接納他,連他曾經信奉的狼神,也不會接納他。
而在現在,那個沐浴在鮮血之中的男人,明明隻有一個人。
卻讓他感到了和當初一樣的恐懼。
于是,他和當初一樣,做出了相同選擇。
他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向着另一側跑去。
可惜……
這次,他跑不掉了。
……………………
“貴客想去哪裏?”張越隻花了半刻鍾,就抓住了這個攜帶着大黃弩的家夥。
這一次,他就溫柔的多了。
他甚至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害怕打死了對方。
隻是抓住他的衣領,将他扣在地上,盯着他的臉,然後輕輕用力,将他的下巴、雙手和雙腳全部卸掉。
張越很清楚,這個人很關鍵,他絕對不能死!
做完這一切,張越才看向了那部被他丢棄在遠方的大黃弩。
他笑着走過去,撿起來。
然後低頭看向了弩機的機身。
“天漢元年,少府說……考工令韓遠……”張越輕聲念出了弩機機身上那些被篆刻的文字。
“騎都尉李少卿……”念到這裏時,張越的眼神終于有了光彩。
拿着弩機,張越走到了那個射手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輕聲問道:“汝是李陵的部下?”
對方聞言,驚恐無分的搖着頭。
當初李陵出塞,随軍帶的烏恒向導,每一個都是有冊可查的,都是可以追查到具體部族的。
若是讓漢人查出來自己,非但沒有爲漢盡忠,反而當了逃兵,甚至成爲了反賊……
那麽……
尹集能夠想象得出,漢人一定會報複,并且追究自己的家人與部族!
“你否認也是沒有用的……”張越蹲下身子,看着他,道:“執金吾會查清楚一切的!”
隻要此人活着交到執金吾手裏,那麽,執金吾的官吏們一定會将此人的祖宗十八代和一切過往都查清楚,查明白。
唯一的問題在于,張越必須保證,在執金吾的人來接手前,讓他活着。
嗒嗒嗒!
此時,遠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陣陣馬蹄聲。
張越站起身來,循聲望去。
卻見着十幾個輝渠牧民,正騎着戰馬,手裏握着刀劍,向着自己這裏疾馳而來。
這些人來了,就意味着,自己安全了。
“反應真快!”張越啧啧的稱贊了一聲,看樣子,這些輝渠牧民不僅僅隻是會放牧,作戰的本領他們也沒有丢掉啊!
如此,卻是合了張越的心意了。
有這些善于騎射的輝渠人作爲根底,他或許可以在新豐練出一支不錯的騎兵營。
不需要多,三五百就可以了。
當初,霍去病初次出征,其麾下也就八百騎。
但他照樣,帶着這八百騎,敏銳的尋找到了匈奴人的弱點,并且一擊斃命,取得了龍城大捷。
輝渠人的速度很快,片刻後,他們就找到了戰鬥的地方。
然後,眼前的一切,讓他們驚呆了。
七個男人,倒在了不足百步的土地上。
其中五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們的死狀,也讓這些牧民心驚膽戰。
“太一在上,這是怎麽回事?”有年輕人強忍着内心的驚懼,疑問着。
“太一神啊!”領頭的輝渠牧民,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他從未見過如此暴力和野蠻的厮殺。
他拍着胸膛,匍匐在地,對着上蒼拜道:“難道是兵主下凡了?”
輝渠人,與漢人雜居數十年,無論習慣還是文化,乃至于信仰,都與漢人一般無二了。
他們和漢人一樣,信仰着太一和八主、五帝。
此刻,他們自然不得不将這些人的死狀,與傳說中寓意着戰争和殺戮的兵主蚩尤聯系起來。
不過,和後世的不同的是,蚩尤的形象,雖然猙獰而暴虐。
但祂卻是諸夏民族的保護神。
是大漢軍隊最崇拜的神明。
在邊塞地區,幾乎家家戶戶,都供奉着蚩尤的神像。
而輝渠人,更是早就将兵主作爲自己部族的主神崇拜。
對于這些輝渠牧民來說,眼前的景象,不可能是人力所造成的。
必是兵主顯聖了!
一時間,幾乎所有牧民都誠惶誠恐的跪下來,向着他們心裏面的戰神祈禱。
就在這時,山崗上傳來了腳步聲。
卻見一個男子,渾身都沐浴在鮮血中,迎着陽光,緩步走下山來,他的手裏,還托着一個沒有了半分力氣的人。
許多輝渠牧民在這刹那,竟然恍惚起來。
“您是兵主嗎?”有年輕人悄聲問道,身體都有些發抖了。
但,幾個視力比較好的輝渠人,還是認出了這個男人。
他們震驚無比,低下了自己的頭顱:“張侍中……”
而在心裏,他們滿是贊歎和稱頌以及向往。
“居然是張侍中……”
“果然是諸夏貴胄啊,能人所不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