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讓本來毫無希望的将士們,找到了心靈的依靠。
人的名樹的影。
秦政……四大帝國最強者。
襄桓的死,至今不被大衆所知曉,但就算如此,秦政的存在,也已經擁有了淩駕于襄桓三百年威名的威壓!
幾乎是所有的人都本能的相信,大秦帝國開國皇帝秦政,如今,已經擁有了淩駕于入道至尊之上的實力。
哪怕異魔之王已經展現出了他的力量,但當秦政出現,本來悲觀的衆人,也開始忍不住有了期望。
尤其是當他出現之後,輕而易舉的鎮壓了幾乎數量百萬計的異魔……這等實力,淩天縱忍不住啧了一口,臉上露出了不忿的神色。
但心頭卻還是忍不住暗暗佩服,這真的是人類能擁有的力量麽?
而且這個狂徒又是怎麽回事?
他看看那異魔之王,又看看緩緩自鹹陽城内走出的秦政。
他心頭莫名浮現違和之感。
總感覺,似乎有哪裏不太對勁兒。
秦政握着太阿劍的手臂緩緩低垂,劍尖碰觸地面……仿佛訊号,那些正自掙紮不休的異魔們瞬間盡都骨骼斷裂,戰場上,無數血花飛濺。
迷霧之外,數以百萬計的異魔,已經盡都身死。
如此清淡描寫。
“昔日情分,孤隻爲你們拖延半日時間!”
秦政回頭看了眼自己曾經的臣民,淡淡道:“半日之後,孤會離開……你等走或不走,都由你等自行決斷!”
這話一出,大秦衆多文武百官,連帶着那些将領們臉上都露出了震撼神色。
秦政出現……
他們本以爲,總攻的時候已經到了。
但聽他語氣,難道說,這異魔之王的強大,竟是連他也無法匹敵麽?
異魔之王眼底浮現異光,緩緩飄落而下,落到與秦政等高,他目光定定的看着秦政,道:“餘的兒子,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認爲,你能拖延半日時間?!還能活着離開?!”
話音落下。
淩天縱等人的表情頓時僵住了。
這一句話,仿佛一股冷風,刮在了所有人的骨子裏。
讓他們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看着秦政的眼神裏,滿是震撼不可思議的眼神。
淩天縱這才知道自己之前感覺到的違和感到底是什麽了。
這貌似狂徒的家夥,與秦政……雖然相貌頗有幾分不同,但神情氣态,卻至少有七分相似。
若說是血脈傳承,那真的是任誰也不會懷疑的。
等等……
清言妹子貌似對這個狂徒有好感,難道說,她竟然愛上了秦政的爹?這異魔之王?!
淩天縱腦子裏開始飛速的發散起來,腦海裏瞬間浮現一部極其複雜曲折的家庭倫理劇。
其他人看着秦政的眼神裏,卻已經盡都是驚駭……
他們都知道,異魔一直都在以人類的身份潛伏,意圖解開封印,難道說,秦政也是異魔之一?!
若是如此,這無邊域封印解除,與他又有什麽關系?是不是他幹的?!
哪怕是聽到異魔之王将自己最大的隐秘坦露出來,秦政仍是面不改色,緩緩擡起了手,道:“孤不是說了麽,撤……孤并非在意你等性命,隻是孤素來不願欠人人情,你等這些年來,供奉于孤,敬仰于孤,孤便救你等一命,以此償還孤與你等之間的恩怨,之後,生死無關……半日,走或不走,孤給了你們時間。”
“你連半刻的時間也沒有了!”
異魔之王眼底蓦然間浮現深沉怒意,他緩緩擡手,指向了秦政,道:“背叛了餘,不然,餘在二十年前,便可踏足人族地界……囚困餘分身二十年的時間,餘的兒子,好膽量……”
話音落下。
他那平指秦政的手掌,蓦然間自手肘處斷裂開來。
啪的一聲,手臂就那麽掉在地上。
秦政人未動,劍未動,但太阿劍上,卻已多出一股藍色血迹……
他聲音裏多了幾分輕蔑,淡淡道:“孤可不知曉,孤的父親,那高高在上的王,何時成了一個嘴碎。”
“好,很好!”
異魔之王低低的笑了起來。
那斷裂的手掌,迷霧緩緩彌漫而來,彙聚在他的斷臂之上,霧氣凝實,逐漸形成了一隻全新的手臂。
看來,竟是絲毫未傷。
而随着他的笑聲……
而言夫子猛然間打了個寒顫,驚叫道:“快撤,所有人快撤……這一陣,我們輸了,若再不撤,我們人族的希望,就得徹底盡都殁在這裏了。!”
李曌聽得他的話,眉頭緊皺。
但之前秦政的話,似乎有無數的隐意……
但最明顯的一點,她也是聽了出來的。
浩然正氣将迷霧逼退,然後斬殺在迷霧外的敵人,這根本就是錯誤的。
迷霧之内的敵人會複活……迷霧之外,縱然異魔身死,也會成爲迷霧的一部分,重新凝結成一個全新的異魔。
換言之。
無用!!!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在她身後,掌令官迅速執掌令旗,揮舞起來。
戰陣下方……
看到頭頂上飄揚的旗幟。
所有的将士們都再不猶豫。
飛速的向回撤去。
雖然剛剛鏖戰一場,早已經疲憊不堪,但這會兒,他們竟感腳步輕盈,一步便有平常三步的距離,好似有人助力一般……眨眼間,城門大開,他們已經奔進了城内!
“你等不走麽?”
秦政看向了淩天縱。
“休想我會感激你!”
淩天縱憤憤然的喝了一聲,心頭湧起沖動,真想一拳糊他臉上。
但現在自己有傷在身……下次再揍他。
他扛起梵天般若,這老家夥看似已然殒命,但佛修命一個比一個硬,也許還有救。
以極快的速度沖回了城池之内。
其他入道至尊……亦皆是回返。
不過片刻功夫,偌大戰場,已是一片冷清。
秦政這才轉頭,看向了異魔之王。
明明他已當先出手……但異魔之王卻并未動手,反而饒有興趣的打量着他。
好像看到了什麽有趣的玩具一般。
“這可不像你呀,餘的兒子。”
異魔之王眼底帶着些微玩味神色,道:“犧牲自己,爲大家争取逃生的時間……這般偉大之人,餘真不敢想象,你的體内,流淌着的竟然是餘的冰冷血液!”
“父親您想太多了。”
秦政嘴角輕輕挑了挑,似是嘲諷,“若無十足把握,孤又怎會留在此地……而且,這也遠遠談不上是犧牲,因爲……孤既然出手,縱然你是孤之主,孤之父,孤又豈能沒有幾分把握?”
話音落下。
異魔之王已是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