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無憶也好,婠婠也好,都安心的在天涯海閣之内隐居着。
過着幾乎是與世無争一般的生活……而慕容若更因爲慕清言的失蹤而奮發努力,想要早日突破入道至尊境界,好讓高端實力嚴重空虛的天涯海閣及時回返正途!
正因如此,這段時間裏,她反而是修煉最爲瘋狂的一個。
她之前根基便已經打的極其紮實,甚至較之曲無憶這種二次重修的還要來的更勝一籌,毫無瓶頸之下,這段時間裏當真可說是一日千裏,雖然還無法與蘇景相比,但她的實力卻已經無限逼近曲無憶。
兩人若是認真交鋒……
慕容若也已經能博得四成勝算!
要知道,曲無憶當初實力可是一直淩駕于她之上……
到如今兩女并駕齊驅,可以想見慕容若這段時間裏吃的到底是怎樣的苦!
“平靜的生活,看來要結束了。”
三女坐在一處。
慕容若将手中的信箋放到了桌上,說道:“這是來自于乾朝新皇傲紅雪的信,信中明令,天涯海閣神海以上修爲者,盡皆奔赴大秦……爲抵禦異魔做準備,她還在信中詳細解釋了異魔爲何物,說的很明白!”
曲無憶拿過信,細細浏覽了一陣。
信箋上的話說的很客氣,但那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卻也同樣很是堅決。
而在信的最後,她更是表示……後部空虛的問題不必擔憂,一切都由大乾帝國負責,哪個宗門若是敢趁着各大宗門内部空虛搞風搞雨,絕不姑息,乾軍回撥之日,便是那宗門弟子們滿門九族盡滅之時!
“看來她顧忌蘇景的身份,沒說太難聽……但其他宗門,恐怕說辭會比這一封嚴厲的多。”
曲無憶皺眉,面色凝重道:“看來,異魔……異魔之王……十餘年前咱們在輪回空間之内應對過的敵人,如今又要面對了麽?”
婠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急忙裹緊身上的棉衣,抱怨道:“人家可不想面對那麽可怕的敵人,連紫青雙劍都不是他的對手,望舒劍就更别提了。”
曲無憶看了她一眼,說道:“下次見了蘇景,跟他說一下這個情況……到底怎麽回事,你這一用望舒劍就通體生寒怎麽辦?”
婠婠點頭,說道:“反正下次輪回也快到了,到時候問問他就是了。”
慕容若正色說道:“我暫時不打算出動,我并無對抗傲紅雪的心思,但蘇兄亦爲九霄之人,而我昔年曾聽他無意間閑聊說起過,九霄便爲防備異魔而生……他應該是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如今輪回将近,我打算等見了蘇兄之後,知道具體情形之後,再行考慮,不然什麽都不知道,很容易被人利用,有蘇兄在,我自然是不用擔心的,但門中的姐妹,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當了他人的兵器!”
“嗯,等下次輪回就是了。”
慕容若點頭。
心頭卻莫名的有些沉重……
等侯蘇景,不過是因爲在這等危急的時候,想爲自己找一根主心骨而已,事實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旁人不知,自己這曾經經曆過輪回的人還能不知道麽?
“看來,道無涯前輩也是察覺到了這點了。”
慕容若歎道:“等吧,等下次的輪回。”
“嗯……下次,應該是蘇景的輪回了吧?”
曲無憶臉上露出了幾分古怪神色,說道:“如今蘇景的實力已經冠絕于我們三個之上,他的輪回,恐怕亦是難度極高的輪回……我心裏總算是平衡了,最起碼,終于不是我總是害的你們曆經極難的輪回了。”
“是啊。”
慕容若也點頭,忍不住莞爾輕笑。
婠婠困惑的看了看慕容若,又看了看曲無憶,有點不太明白她們兩個講的是什麽意思。
眨眼間……
已是三天時間過去。
道無涯已經帶着聆月和月兒離開了天涯海閣,他并未通過傳送陣法,而是選擇徒步……用他的話說,可以讓兩個孩子多多曆經磨煉。
慕容若沒阻止……
聆月如今已然踏入煉氣化神二境,這個年紀,可算修爲不俗,月兒稍遜,但也已經剛剛踏足神海境界,在她們這個年紀,這等實力,哪裏都可以去得了。
加上道無涯相護……安全問題自然不必擔心。
再者說,傲紅雪讓所有神海武者盡都前往大秦,也就是說月兒也在其列,既然這樣,跟着道無涯反而是更好的選擇。
而她們的話……
慕容若靜靜的盤膝坐的床榻之上,罕見的沒有修煉。
她感覺着手腕上的灼燙。
這一次的輪回,終于來了。
“蘇兄……”
她輕輕的叫了一聲,意識已經如流水奔騰,轉瞬之間,便已經跨越了千萬光年與無盡位面。
再出現時。
已是在一處寒風呼嘯的所在!
周遭盡都是冷風凄凄的荒山,黑石無數……不見半點人煙。
而她朝思暮想的那人,蘇景則靜靜的坐在一處大石頭上,臉上帶着無奈神色。
曲無憶和婠婠亦緩緩睜開了眼睛……
到得如今,四人的修爲盡都已經絕高,蘇醒的時間也都是大差不差了。
“蘇兄。”
慕容若叫了一聲。
“嗯……容若,好久不見了。”
蘇景微微笑了點了點頭,擡頭看向了天空,忍不住皺眉,歎道:“好濃郁的天地靈氣,這等濃郁的靈氣,武力值低不了,看來咱們這次的位面,輪回曆練,恐怕不簡單呐。”
而且剛剛……是錯覺麽……
有一句提醒。
在自己的耳邊,似乎有一句……
“小心!”
這聲音并非是聲音,而是直接響在心底深處。
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蘇景心頭,莫名的有種不詳的預感。
“再不簡單,有少爺您在,還不是很簡單就過去了?”
婠婠卻不怎麽當回事,反正自從跟了蘇景之後,她就再懶的動腦子了,昔年那個能跟一整個輪回隊伍鬥智鬥勇,并且把她們都鬥死的輪回者婠婠,如今已經堕落成爲喜歡數着自己氣運值偷樂的财迷婠了。
而此時,她身上猶還裹着純棉的大衣,尤其這會兒寒風陣陣,感覺更冷了……
那雙裸露在外的小腳來回蹭了幾下。
她猶豫了一陣子,又躊躇了一陣子,這才從儲物空間裏摸出了一雙純白的靴子,彎腰套在了自己腳上。
再擡頭時,她臉上已是恢複了一片靜谧,渾不見之前的窘迫與顫抖了,柔聲笑道:“容若,好久不見,還有少爺……妃暄有禮了。”
蘇景:“……………………………………”
他困惑道:“這又是哪出?”
“一言難盡。”
師妃暄忍不住輕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