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此時的陸淩飛越打越有信心,感覺力氣越來越大。
看到椅子朝自己砸來,陸淩飛靈巧地往旁邊一跳,避開了呼嘯砸下的椅子後,伸手一把抓住了李幹傑的頭發往外一拽,順勢往門口狠狠一扔。
李幹傑身子如麻袋一樣飛起,再撞在牆根上,血流滿面。
所有人吃驚地看着陸淩飛,誰也想不到結果是這樣。
陸坤奎在陸淩飛堂哥的攙扶下坐了起來。他們兩人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淩飛怎麽這麽厲害了?
陸淩飛上前一步踩住李幹傑的脖子,冷冷問道:“剛才你是用哪隻手打傷的我父親?”
李幹傑徹底明白自己并非這個年輕人的對手,真要激怒了他,這種不管不顧的愣頭青愣頭青還真有可能把自己給踩死。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痛苦地道:“小陸,今天對不起,叔做的有點過分。我向你道歉,就此爲止,怎麽樣?”
此時的李幹傑完全沒有剛才的神氣,衣服上粘了無數的飯粒菜汁,臉上污血橫流,鼻涕眼淚塗了一臉,脖子被踩在腳下,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左手還是右手?”陸淩飛冷冷地問道。
陸坤奎連忙說道:“淩飛,算了。跟這種人同歸于盡不值得……”
陸淩飛盯着李幹傑,冷冷地說道:“不回答是不?那好,我就當你是兩隻手都打了我爸,打了我嫂子,那我就……”
李幹傑居然受不了陸淩飛淩厲的目光,居然大哭起來,說道:“右手……,不,救命啊,陸少,我不是東西,我願意賠錢,您就饒了我吧……”
一個大男人嚎啕大哭,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陸淩飛看了暈過去還沒有醒來的母親一眼,也看了一眼哭成一團的堂嫂母子一眼,伸出右腳踩住李幹傑右胳膊肘,左腳猛地踏上去。隻聽一聲脆響,這條胳膊就如被折斷的蘆葦一樣以一個奇怪的角度折了起來。
“你……你……”李幹傑冷汗直冒,還說出半句話就痛暈過去了。
這時,又有一個男子走了進來,看到陸家一片狼藉的樣子,來人嘿嘿冷笑着,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但當他看清倒在堂屋裏的人是誰啊,不由又驚又怒又怕,哆嗦着問道:“你們……你們……把李老闆打死了?啊——”
陸淩飛怒道:“把你的主子給拖走!”
來人戰戰兢兢地抱起李幹傑,連拽帶拖地将他弄到車上,然後開車逃之夭夭。
鄉村的路很不平,車速又快,躺在後座的李幹傑一會兒被抛起來,一會兒又砸下去,很快就醒來了,他痛苦地說道:“慢點開,慢點開,老子會被你弄死……”
開車的男子驚恐地回頭,問道:“老大,你醒了?……,要不要報警?”
“報你媽個逼,抓進去豈不是把他們保護起來了?”李幹傑一改剛才的可憐相,先臭罵了手下馬仔一頓,再咬牙切齒地說道,“小子,你等着。你不是能打嗎?老子讓打個夠!”
等李幹傑的車離開,陸家人和客人面面相觑。
陸父歎了一口氣,掏出手機,準備撥打報警電話:現在的情況以及不是他和他的家人所能左右的了,必須借助警方才行。真要引來了李幹傑的那些狐朋狗友,不但自家人有生命危險,就是自家這套房子都會被那些家夥燒掉。
陸淩飛一把奪過父親的手機,說道:“别報警,你們先走,先去市裏醫院住一段時間。”心裏有了計劃的他撒謊道,“爸、媽,他李幹傑經常被警方抓住放掉,誰知道他在警察那裏有沒有熟人?真要有熟人,我們報警可不是自投羅網嗎?”
陸母最怕跟警察打交道,此時也說道:“警察要抓了淩飛告到學校,他說不定被學校開除。我們先躲一躲再說。說不定李幹傑這次吓怕了,不敢怎麽樣。”
不但陸母有僥幸心理,堂哥堂嫂等親戚也有僥幸心理。
淳樸的他們認爲警察出面對自己一方沒有什麽好處:人家是來要賬的,陸淩飛把對方打傷,完全是理虧,進了警察局還不是受罪?
在陸淩飛的鼓動下,幾個人一商量,決定連夜進市醫院躲一躲,正好陸坤奎早就計劃要進醫院住院治療的,隻是沒錢不敢去,現在總算湊了一些錢,加上今天生日收的禮金,多少能住一段時間。
隻要進了醫院,哪怕是被李幹傑知道,他們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去醫院抓人打人,警察也會多少擔心影響而會秉公執法。
至于陸淩飛,本來按陸坤奎夫婦的意思回學校,但陸淩飛說先在村裏鄰居躲幾天,看看李幹傑他們的動靜,真要他們過來放火燒房什麽的,可以及時報警或者掌握他們的證據。
堂哥租車帶走了陸坤奎夫婦前往市裏的醫院,其他客人也陸續回家。
陸淩飛将門鎖了,開始執行自己的計劃。
計劃很簡單,就是确定讀魂是否可靠。如果能夠證實,那麽尹珊珊所說的她在南圳市景林小區15棟406室存放的七十五萬現金自己拿過來不就可以解決自家的燃眉之急嗎?
雖然李幹傑放高利貸是違法的,但如果打官司的話,自家還得支付他貸出來的本金和四倍的銀行利息,這些債務同樣是自家這段時間無法承擔的,必須另找其他辦法籌錢才行。
而驗證讀魂内容真假的辦法就是再讀一個或多個死者的靈魂,看這些死者提供的信息是否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尹珊珊的信息就沒有道理不是真的,哪怕她的信息如此不可思議。
能夠被陸淩飛拿來做試驗的,自然就是那個叫諸葛乾的倒黴修士,他被唐雪設計弄死,現在躺在唐雪的棺材裏。
如果沒有李幹傑上門催債的事情發生,陸淩飛還不會打諸葛乾的主意,因爲諸葛乾死的太恐怖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居然因爲吃了唐雪的一顆什麽“煉屍丹”就變成了幹屍。
他避之唯恐不及,哪有膽量湊過去利用他的屍體?
現在沒辦法了,被巨額債務逼上了梁山。
夜深人靜,陸淩飛拿着一柄鐵鍬出了門。
家裏小黑貓跟着他走了一段,但被他趕了回去,囑咐它回家好好守屋抓老鼠。
經過這幾天恐怖景象的鋪墊,夜間走在山林裏,陸淩飛并不怎麽害怕,山風吹過樹林發出的沙沙聲以及遠處不時傳來的貓頭鷹叫聲,不過讓他稍微有點緊張而已。
轉入一條小道,穿過一段茶林,借助淡淡的月光,陸淩飛能看到唐雪的房子輪廓,黑黝黝的。看到它,想起那個慘死在唐雪手裏的修士,陸淩飛終于有了一點點懼意。
“喵!”後面一聲貓叫,一隻毛茸茸的動物跳上了肩頭,陸淩飛内心的懼意一下消失了。他摸了摸它的毛皮,笑道:“白尾巴,你擔心我害怕,來陪我了?”
家裏的小黑貓隻有尾巴上有一小截白毛,所以被家人昵稱爲白尾巴。
它又喵了一聲,說道:“你怕什麽?”
陸淩飛脫口回答道:“怕鬼啊……”
突然,他愣住了,身體一下僵硬起來,一動也不敢動:貓怎麽會說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