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藥方

大清時期,聽說東酉家村出了一個鼎鼎有名的中醫世家。可惜到了道光年間,這個曾經偌大顯赫的家族竟沒落到隻剩了母子三人。

長子聰慧機靈,襲了祖業。因醫術聞名遐迩被召入京都進了太醫院;次子蠢笨善良,在家看守祖田,奉養老母。

那個伴君如伴虎的年代,太醫可是高危職業。做爲一家之主的長子每日當值宮中,就怕一個不小心觸怒了君王,把他給“咔嚓”了。一人殺頭事小,大清自雍正帝以來,還喜好株連。萬一自己犯了聖顔,再殃及家人,那可就虧大了。

因爲有此顧慮,這個長子戰戰兢兢地生活在皇城,每月津貼幾乎全被用來打點了宮娥太監。以他這個連妻子也不敢娶的小心性格,更别提與家裏的老娘兄弟光明正大來往了。

誰知他走之後,他那個呆頭呆腦光有一身蠻力的兄弟不善經營,沒幾年就把産業敗盡了。

他娘急火攻心,得了重病。那個傻乎乎的小兒子把附近的醫館都跑遍了,也絲毫不見減輕。

他娘看看空蕩蕩的四壁,歎了一口氣:“要是你大哥在家就好了,也許他能救回娘的命!”

傻兒子一聽,眼前一亮。哎,俺哥不是在京裏幹太醫嘛!皇上和娘娘的病他都能醫治,更不用說俺娘了。他回不來,俺們去找他不就行了。

想到做到,他真的拖着木輪地排車,拉着她娘上路了。

這要擱在現代,這1000多裏路,坐火車六七個小時就到了。可那會兒不行,沒有動車不說,也沒有直達的公路。這繞河過坎的,太醫的憨傻兄弟沒等過年就動了身,沿路乞讨,日行夜止,趕到北京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了。

老二拖着他娘找到他大哥,那個謹慎小心的太醫來到車旁給老母親摸摸脈,閉眼合計了一下,也不開方抓藥,隻搖搖頭說:“兄弟,甭再到處尋醫了,也别耽擱,趕緊把咱娘拉回家去!”

老二也不是真傻,一聽大哥的語氣那麽急,再看他臉色一片晦暗,心裏全明白了。二話不說,拉起他娘就往家跑,一路披星戴月,不累急了絕不歇息。

這日,老二黎明動身,汗流浃背地一直跑到晌午,母子二人進入了濰縣地面。

躺在地排車被子裏的老娘說:“兒呀,日高了,俺害渴了。”

老二一聽,趕緊停車找碗,準備給他娘尋水喝。不料裝餐具的食籃不知何時竟然跑丢了。

老二咧咧大嘴,四下撒目着撓撓頭皮,這可咋整呢?

忽然看見道側挂滿幹“草珠珠”的枯草旁邊的淺水溝半坡裏,鑲嵌着一個白生生的仰躺着的頭蓋骨。

咦!這頭蓋骨裏不僅有存水,還有兩條活潑的小泥鳅正在你争我搶地追逐一顆落入水中的“草珠珠”呢!

興奮的老二兩步跨過去,彎腰撈出滑溜溜的小泥鳅和滾圓的草珠珠,一一丢進路邊的水溝,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頭蓋骨,汗水滴答地送到他娘嘴邊。

好在他娘這陣正暈乎乎地,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駭人的容器,一口一口把頭蓋骨裏泥鳅的洗澡水喝了個精光。

老二見母親喝完了水,就把頭蓋骨丢入水溝,在身上擦擦手,打算拉着老娘繼續上路。

剛背上車袢繩把車拉起來,他娘又發話了:“兒呀,俺還害餓了!”

老二回頭道:“别急,娘,前面就是縣城,俺拉着你老找吃的去!”說完,就加快腳步進了城。

還别說,這濰縣縣城還真是比鄉下繁華,街衢整潔,屋舍俨然。

老二兩邊亂晃着腦袋,邊走邊琢磨:到誰家要去呢?

正在這時,他右邊的一扇木門“吱扭”打開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婆子手拿一張木弓走出來,樂呵呵地挂在門左。

老二一看,趕緊叫住老婆子:“大娘,‘懸弧’啊!家裏添丁了?恭喜恭喜!”

老婆子一看,一個塵土滿面的大小夥子拉着一輛裝了一個人的破牛車,正沖着她咧着大嘴笑呢!

“同喜同喜!呵呵呵……”她喜滋滋地答應着走近前來,“小夥子,你們從哪兒來?這是要到哪裏去呀?”

“從京裏來,要拉着俺娘回高密老家去!”老二繼續笑着請求,“大娘,俺娘餓了,能給點吃的嗎?”

“好的,好的,兒媳剛給我添了一個大孫子,我兒子正在燒‘定心湯’。估摸着這回也差不多中出鍋了,我給你娘盛一碗去!”老婆子答應着,轉身進了屋。

不到半盞茶的工夫,她就捧着一個熱氣騰騰的大瓷碗出來了。

老二趕緊跑上前,嘴裏連連道着謝,雙手接過來,恭恭敬敬地奉給母親。

老婆子見這小夥子忠厚可愛,也給他拿來一碗熱水,兩三個大地瓜。

老二皮也不剝,幾大口就吞咽了下去。咕咚咕咚灌上一大碗水,謝别老婆子,拉起老娘,又踏上了歸程。

五天以後的清晨,母子二人終于回到了原籍東酉家村。

老二打開門,想把屋子粗粗收拾一下,趕緊把母親抱進屋。

還沒收拾好呢,沒想到,他娘竟然自己爬下車,走了進來。

老二驚呆了!緊随其後,風塵仆仆趕回家告假探親的老大也驚訝不已。

他顧不得放下背上的包袱,先捉過母親的手腕,給她探脈兒。

老二撇撇嘴兒道:“大哥,你快算了吧,你還說咱娘不……看,咱娘這不是好好的了!”

老大試罷娘的左手又探右手,邊試脈兒邊疑惑不解地追問:“二弟,路上你給咱娘吃啥了?”

老二将一路給他娘吃的東西述說一遍,老大兩手一拍,感慨道:“天意呀!其實咱娘的病好治,就是藥難尋,沒想到竟然叫二弟搞到了。真是天意啊!”說着,他掏出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宣紙遞給老二。

老二接過來,展開一看,上面隻有四列豎字,“二龍戲珠的無根水,風化十年的頭骨面兒。狀元下世的定心湯,烏鳳帶血的公雞蛋。”

“無根水”不難理解,就是沒落地的雨水。這裏面難得的是“二龍戲珠”。

“頭骨面兒”就是頭骨末兒。巧就巧在那個風化十年上。

“定心湯”,最早出現在清代名醫張錫純《醫學衷中參西錄》的方劑篇中。原方:龍眼肉(一兩)、 酸棗仁(五錢,炒搗)、 萸肉(五錢,去淨核)、 柏子仁(四錢,炒搗) 、生龍骨(四錢,搗細) 、生牡蛎(四錢,搗細) 、生明乳香(一錢)、 生明沒藥(一錢),用水煎服。專治心虛怔忡。

不過,悠人今日所提的“定心湯”并不是張錫純發明的這個“定心湯”。

俺要說的“定心湯”是早日來女人生産後,都要喝的一種加入雞蛋的小米湯兒。

聽俺們那疙瘩的老人們說,産後喝了這種湯可以安心定神,所以老人們就親切地管它叫“定心湯”。

以前,醫療條件差,女人生孩子,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大命換小命,一個不好就玩完了。所以産婦生孩子是個大“關口兒”,女人們每次生産都難免提心吊膽,心神不甯。

故而,不管家庭條件如何,家人們就算是東家求西家借,也會千方百計爲産後虛弱,好不容易趟過“生死關”的孩子娘準備一碗“定心湯”。

這碗“定心湯”好找,可是狀元下世的“定心湯”,離了能掐會算、天下聞名的袁天罡和李淳風,誰能知道哪個剛出生的孩子多年後會是個狀元呢!

仔細想想,那個“大路朝天,不走兩邊”的“走樹人”,哈哈哈……哦!還有“左腳後跟兒一癢,就要刮風;右腳後跟兒一癢,就要下雨”的老婆婆說得那句,“俺的感覺準着哩——就是袁天罡、李淳風也不抵老娘的腳後跟兒!”嘿嘿……可不是嘛!連半人半仙的袁天罡和李淳風不也有算不準的時候嘛!

可那個看起來傻裏傻氣的老二竟然不費吃灰之力就統統碰上了。

想想這事兒、這巧勁兒,得有多麽逆天啊!

道光二十八年二月初三晌午頭子,他娘在山東濰縣喝的那碗“定心湯”,恰巧是曹鴻勳的爹爲了他孩子的娘産後定心而準備的。誰能想到?正是這個叫曹鴻勳的孩子,竟然在光緒二年他二十七歲時,高中了丙子科狀元。

最後,那個“烏鳳帶血的公雞蛋”,說白了就是被公雞踩過的烏雞下的頭一個蛋。哎!那碗“定心湯”裏正好就有那麽一顆。

這事兒,正是巧兒她娘出門碰上巧兒她爹領着巧兒,可真是巧上加巧了。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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