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時候談這個有些晚,還不符合禮節以及不氣派,昽應本打算在攻城之前就這麽做的,可惜沒想到第一時間就被集中炮火,明明通告台詞都還沒想好。
“那種事情怎樣都好,你認爲在這個時候說那種冠冕堂皇的話有用嗎。”
“loli你真是過分……雖然想這麽說,但作爲即将毀滅世界的惡黨,的确不需要大聲說出什麽正義宣言。”
看目前的形勢,已經可以清晰看到究竟哪些人站在哪邊,戰鬼已經把昽應想說的都說了,現在重申隻不過能當安慰人的借口,或者說表面上的形象能好看一點。
早在攻略裏世界時梅爾蒂與賽奧拉都說過關于人死重生的事實。
這個異世界看起來是能夠給與亡靈形體使之繼續存活,不過正常理論就是世界崩壞時他們就會完全死亡,連靈魂殘渣都不會留下,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是突破世界限制的一類。
實際上解開世界附加的束縛等于奪回自己生前的肉體,異世界不光光是将荒野戰場的亡靈吸收,甚至将遺體都一并保存,黑龍意識到這些強大的戰士或許還能用所以采取了讓遺體修複、且與靈魂完全隔離的方式。
簡單說就是這樣,不過在人類黑龍的偷偷運作下,世界系統稍稍改變,讓重回到原先狀态成爲了可能。
龍傲、戰鬼就是屬于此類,印象中還有多達二十多個強大戰士,現在大多已經死在黑龍手上,具體還有誰殘存昽應也不清楚。
“異世界崩壞的時候,隻有這些人能夠活下來,剩下的會随着世界一起消失。”
梅爾蒂的原話,當然随着風霞回到現世且毫無影響之後,loli也比較吃驚,但她的結論是對的,昽應聽輝夜談到過,現在她倆的新身體很特殊,或者說是由于與昽應的願力有聯系才能繼續留存,而隻要昽應身死的那時候她們也會一并崩壞,三人已然是生命共同體。
(我現在要做的事情,不僅僅是殺死新伊克西翁的所有人,也會将己方的大多數人——)
昽應不會猶豫,盡管知道這将是最後的七天。
“告訴我你們的答案吧,是和我一起迎接強敵,還是就此戰死——”
“别開玩笑了!橫豎都是一死!我們憑什麽要聽任你的擺布!你們才應該死!”
“……嗯,果然會變成這樣。”
沒辦法,現實就是這樣,昽應沒有拯救所有人的力量,而阻止黑暗龍阿波羅迪亞複活比什麽都重要,爲此所造成的犧牲、特别還是早就是犧牲的犧牲,已經沒有理由去顧及了。
新伊克西翁精英守衛們嚎叫着繼續發射炮火和弩箭,貞德擡起護盾防禦,這時候龍傲一擊粉碎了下方的台階,将打算沖下來的守衛都掩埋在廢墟下。
“那這邊就交給我。”
“幫大忙了,好,按照傳統法則,我們分頭行動吧。我去見白龍,和那家夥還有必須了斷的事情。”
“在下也留在這裏協助——噢噢哦!哪個混蛋把鞋子扔下來的!?”
黑胡子瞬間暴跳起來。
“我去找剩餘的一個将軍,如果沒猜錯,仿羽劍部隊的指揮權就在她手上。”
爲了争取時間壓制貝吉特城,昽應、貞德迅速分開奔向,而風霞則護衛着雪櫻與刹娜,少女們的目的自然是肅清所有仿羽劍。
“那個……其實不用擔心我們的……”
“我相信你們的能力,隻是想幫你們搜索罷了。撫摸撫摸。”
風霞似乎依然把雪櫻當作妹妹看,畢竟容姿和落櫻差别不大,她還特意在真正出發前做出一個白色緞帶給少女系上,也許是紀念逝去的賽特,也許是本能地覺得雪櫻束着單馬尾會很好看。
刹娜覺得很欣慰,在最後的最後還能看到櫻綻放出笑容,哪怕是極其微小的波瀾,那也足夠了。
“我們走吧。”
“好。”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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昽應到達宮殿化作的廢墟前時,戰鬼與白龍的戰鬥正是白熱化的時候。
完全解放‘拟英雄’權限能力的白龍,憑借迅速飙升的氣勢反而有壓制戰鬼的迹象,不過在昽應踏進戰場的瞬間,聖光英雄就大驚失色般向後退卻。
“怎麽可能!?你爲什麽會——!”
看上去他沉浸于死鬥之中,絲毫沒察覺到城門口的異變和巨響,當然白龍也不可能知道昽應得到了弑神劍。
“一見面就說出flag般的語句,這種行爲還是少做比較好。話說,戰鬼,需要我幫忙嗎。”
“哈哈哈,可以的話我現在想和你打一場!”
“還是免了吧,和龍傲打的時候差點把他殺掉,沒有再生能力的你我沒法保證。”
“哦?哈哈、也就是等于我沒有勝算嗎!”
戰鬼<龍傲<昽應,非常直觀的等式。
現場氣氛相當微妙,昽應一臉從容,白龍完全處于驚愕後的焦躁狀态,戰鬼則在暢快大笑。
“很抱歉,這小鬼還是得由我解決,去找别的對手吧,我可是記得中立者那邊還有幾個匹敵于我的強者。”
“也好,那就此别過。戰鬼,可别死了啊。”
“哈哈、于死鬥中犧牲可是我等的榮耀!”
這個大個子鬼怪的确是最純粹的戰士,昽應都自愧不如,與曾經見過的龍騰以及成爲夥伴的龍傲差不多,屬于那種跨種族交朋友都無妨的類型……不,這貨好男色,還是再考慮下比較好。
貝吉特城之中遍地都有交戰的陣容,昽應的腳步向着其中另一個強大氣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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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通天塔内。
梅爾蒂沉默着,她在仔細觀察分析戰場,雖說不覺得己方會敗北,但謹慎一點總沒錯。
輝夜在一邊翻閱資料,偶爾會向模糊的熒屏看一眼,随後注意力又回到手邊。
弑神劍=諾薇兒随時随地都保持着面無表情的站姿,一聽到梅爾蒂的指令就能行動。
倒是賽奧拉與小詩、朱醬那邊氣氛不大一樣。
起因是來自落櫻無意識裏說出來的一句話,她因爲幫不上忙隻能呆站着所以索性回到被爐,但各種情緒之下不由得問了賽奧拉關于這個世界消失的問題。
“呃,等到所有目的達成、難道,大家都會……?”
撫弄着兩隻萌物女孩治愈着的女惡魔,表情迅速嚴肅起來,她知道這是一個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的問題。
事實上無論龍傲與黑胡子還是雪櫻與刹娜都清楚破壞這個世界會有什麽結果,然而他們和她們都心甘情願迎接這個結局,正因爲是自己選擇的所以并未有怨言。
但小詩和朱醬就不同了,她們倆都是懵懵懂懂的狀态。
“咦?我會就這麽消失嗎?!怎麽這樣!……啊,是嗎,因爲我突破了限制所以不太會死?唔,坦白講怎樣都好啦,虎族沒有一個貪生怕死之輩!我老爹的原話。唔喵,而且我又不是第一次死了,就這麽待在暖乎乎的被爐裏死掉也不錯呢,呼噜~”
“……”
落櫻突然有種這邊隻有自己才是正常人的感覺。
但正如朱醬所說,她真對最後死不死沒什麽反應,不如說參加妖仙大戰争時就已經有覺悟了,自己想選擇的隻有死法以及在哪裏消失而已。
在這種氣氛下,小詩也保持着安靜,慢慢地把熱騰騰的包子塞到嘴裏。
“我、不會、在意、的……啊唔。”
僵屍娘斷續的言語中飽含着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