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願望朝後面繼續退了兩步,這次他可不會再以爲是聽錯了。金發禦姐散發着令人非常害怕的氣勢,這應該是所謂的殺氣,所以可以肯定她也是特異者。
保持着沉默,不知名的金發禦姐朝前跨了一步,光光這麽點距離,就讓願望深深認識到恐懼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
‘等等……!’
逃不了的,願望有這種預感。
這比剛才面對安琪兒更加危險,有股死亡的味道撲面而來,眼前的人真的想殺自己!
心髒在狂跳,身體都忍不住顫抖。
願望已經慌亂起來,但是求生本能使他開口說話。
開玩笑,如果不辯解可能會被立刻殺死。追雪已經不在身邊了,這個距離她趕過來或許也太晚,況且他自己,都沒有求救後争取到時間的把握,連一成都沒有。
‘爲什麽、無緣無故地想殺我?’
‘你讓安琪兒動了心,這個理由已經足夠。’
‘什麽?我不懂你意思……’
‘并不需要你理解。’
金發禦姐再次跨前一步,而願望顫抖着身體繼續後退,此刻心髒的跳動都快沖出嘴巴。
然而不能坐以待斃。
他還不想死。
還什麽都沒做,怎麽能在這裏因爲莫名其妙的事情被殺掉!
‘你和安琪兒是什麽關系?她本人并沒有殺我的意思吧!’
掙紮,抗争,無謂也罷必須拼命。
‘……我已經有了覺悟,殺你是目前最好的選擇。即使安琪會憤怒也無妨。’
‘爲什麽啊!回答我啊!’
‘我也是被逼無奈,要恨的話,就恨自己運氣不好吧。’
喉嚨已經發不出聲音,願望的後背撞到了走廊最後面的陽台,邊上雖然就是樓梯,但一轉身跑就肯定會被殺掉,而且即使不跑也會被殺掉。
陰沉着臉的金發禦姐距離願望隻有不到三米,她雖然直到現在都沒發動攻擊,可那個眼神異常淩厲。
下一秒,死神無情地擡起了手,同時冷徹骨髓的寒意籠罩了願望的全身。
要被殺,會被殺!
‘再見了,boy。’
聲音不帶一絲一毫感情,金發禦姐将擡起的手揮下。
‘啊啊啊啊!?’
(我就要在這裏死掉?不要啊,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啊!)
嘩啦啦!
恐懼感在侵襲願望全身,每處肌肉、每條神經、每個細胞都在劇烈地抖動,這是真真切切是瀕臨死亡的瞬間。
(但是,我才不想死啊啊啊啊啊!)
耳邊掠過一陣陣的寒風,願望矮下身體,拼着命朝樓梯那裏撲過去。
‘哇!噗……!’
喉嚨口鑽入一股嗆人的煙塵,他的頭部撞在台階上,因爲使勁力氣的身軀翻滾起來,朝樓梯下方滑去。
‘咳!咳!’
身體好痛,嘴巴裏很難受。
願望撞到牆壁摔倒下去,止不住地咳嗽,發抖的手臂撐着地面想爬起來。
‘……’
樓梯上面,在他迷糊的視野裏金發禦姐依然冷靜,仿佛殺人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于月光照射之下,她的身影也有些模糊,隻不過,在她邊上有一根閃閃發亮的絲線。
‘boy,你何必呢?’
‘哈……哈……!’
願望大口大口地喘氣,但手腳卻不聽使喚,恐懼、緊張讓身體遲鈍,神經發出的指令控制不了動作。
寒意又籠罩了這個位置。
金發禦姐再次發動了攻擊,以足以撕裂石塊的絲線爲武器。
‘——!’
嘩啦!
願望繼續不要命地朝最後的樓梯滾去,他剛待過的牆壁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絕對不尋常的絲線切開了牆壁表面,在上面留下深深的印記。
‘砰!’
這次躲避,願望是橫着身體滾倒下來,左側肢體重重撞在地闆上。
很痛。
好多地方都撞到了,額頭傷還火辣辣的,尤其是左臂一時都擡不起來,同時心髒劇烈地鼓動着,身體比跑了三千米後更加無力。
但不能停止移動,留在一個位置隻會被擊中。
‘可惡……怎麽會遇到、這種事!’
沒法和對手糾纏,願望隻能選擇狼狽地逃竄。
追雪她們是去了實驗樓那裏,所以掙紮着也要跑過去,至少安琪兒基本不可能有殺心。
‘哇……!’
可惜就在他爬起來時,從邊上的樓層跳下了一個身影。
完了,去路被切斷了。
‘boy,别讓我下狠手。’
‘哈……還不是、一樣、橫豎、都是死嗎……’
面對着金發禦姐,願望喘着粗氣靠到了後面的牆上,因爲碰撞得太厲害,連看到的景色都有點翻動。
沒有重度眩暈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我本來也不想對你下手。’
‘騙誰呢……’
‘但你和普通人不一樣。我能感覺到,安琪兒是被你身上什麽東西吸引的。’
‘啊?’
暫時鎮定下來的願望,他開始用暈眩的腦袋思考如何逃跑。
教學樓樓梯口邊上就是拐角,或許可以繞着去追雪和安琪兒那裏,然而可能性不大,自身的狀況已經不容許這種動作。
‘我被安琪兒吸血、會很糟糕嗎?那讓她别這樣做不就、行了?’
‘非常遺憾我已經阻止不了她了,不管怎樣你的存在會刺激安琪的血脈。’
‘這種事,是誰擅自決定的啊……’
‘安琪絕不能變成真正的吸血鬼。’
金發禦姐的表情和語氣都異常嚴肅,或許這就是她堅決行動的最大理由。
‘所以,請你去死吧。’
‘誰要死啊……!’
咬緊牙關,願望抓着牆壁竭盡全力轉身跑動。
嘩啦啦!
然而就在動作的一刹那,冰涼的感覺就擦過他的手臂和背部,連帶着牆壁都碎開,碎片濺到了臉上。
‘唔……!!’
願望被波及到,再次摔倒在地。
(糟了……)
等到想爬起來,但雙臂不聽使喚。
已經無力回天了嗎?就要在這裏被莫名其妙地殺掉?
沉重的絕望迎面而來,死神的鐮刀早已扣在脖頸上。
願望再次使勁支撐起身體,可右臂痛得好厲害,左臂大概脫臼了,嘗試了幾次還是沒能成功。
‘到此爲止了,boy。’
金發禦姐冷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也許、隻能接受現實了。
生機全部斷絕,願望唯有眼睜睜地看着這女人慢慢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