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該膩了吧——這種想法根本不适用于目前的狀況,這裏又沒有能夠阻止她們倆的強者,主動權基本在炎滅這邊,由于不完全燃燒,炎之女王不可能簡單就停手。
除非真正決出勝負。
(明明應那邊都快傳來消息了……!隻能認真了嗎!)
越漸膠着的戰況,炎滅制造了超高溫度的烈焰囚籠,防止風琳撤退的同時,也阻擋了外面所有人進入。
因爲玉藻的說辭她完全聽不進去。
别說證據了,就隻是一些口頭的言論,就算有那麽一點可信度,但與眼前令人焦躁的對決比起來連浪花都算不上。
“竟然到了現在還不打算認真?你究竟是有多瞧不起我!身爲強者的榮耀去哪兒了!”
激燃的赤炎代表着炎滅的心情,随之而來的的是一大片有如屈辱般的感覺。
事實上炎滅現在已經發揮了近七成的力量,一般的對手早就已經不得不反攻,然而風琳依然是遊刃有餘的姿态,不僅如此還不會主動攻擊,一味防守并且絲毫沒有創傷。
難道自己戰鬥力真的不如她嗎?
炎滅盡可能忍住不去思考這種事情,但不免有這種想法掠過,所以勢必得親身确認。
“這是決鬥!二代噬妖者!如果你還要作爲特異者的自覺,就全力以赴沖過來!”
不然的話,隻有自己一個人熱血上湧不就像笨蛋一樣嗎。
‘——這種決鬥是沒有意義的!此刻最重要的不是輸赢,而是真正知道事情真相不是嗎!’
而風琳維持着心境,以冷靜的姿态盡力說服對手,雙方即便側重點不同,肯定有辦法停手的——個鬼!如此的想法也就兩分鍾前的心态,其實風琳的戰意也被激出來了。
如果不分出勝負就無法真正對話,那麽這場戰鬥就必須做個了斷。
但風琳心裏還挂念着事件中心,假如因爲自己的失控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傷就太糟糕了。何況一了解到還有幕後黑手,那麽就不能輕易自相殘殺般任由敵人在暗中偷笑。
糾結!
無比糾結!
(我和她想要結束戰鬥,必定會有一方需要倒下,甚至還可能兩敗俱傷,這不是我想看到的結局……真是,我也快煩躁起來了,如果是‘她’現在會有什麽選擇?)
“!”
面對突然出現的烈焰風暴,風琳迫不得已展開護盾再次抵禦,同時預判出炎滅的下一步動作,搶在被擊中之前進行躲避,如此重複之下也快膩了。
太沒意思了。
擊倒對手的勝算在百分之三十以上,賭上這幾率全力一戰倒是最爽快的決定——
(也罷,直接砍了這家夥吧。)
終于,風琳的眼神變了,這個變化被炎滅捕捉到,兩者之間的氣勢立即攀升,達到了足以卷起暴風的程度。
“嘀嗒。”
就在這一刻,天空下起了雨,從一開始落在地上的數滴很快轉成傾盆大雨。
随着雨水的沖刷,炎滅的火焰有減弱的趨勢。
“……這算是警示了,天也想阻止我們繼續争鬥下去。”
風琳被驚醒了,燃起的鬥志迅速熄滅,再次垂落的刀鋒中,她語氣平淡地等待炎滅的決定。
“怎樣?還想繼續打下去嗎。我倒是無妨,在這種天氣下我的能力幾乎翻倍,而你就不一樣了。”
雷雨交加,狂風呼嘯,戰場形勢逐漸轉變成風琳的專屬。
即使表面上不會服輸也不會承認,但炎滅确确實實處于了劣勢。
“我先走了,等你想明白再追過來吧。”
下一個目的地是昽應和伊麗莎貝特所在的森林,據風澄傳來的信息,再結合玉藻得到的情報,可以認定幕後黑手就利用了炎滅,當然這麽明說出來對方鐵定不舒服,所以什麽都不用說。
到現在爲止,任何情況都沒有超出預料裏太大偏差,反倒是有點不一樣的落櫻——不,成年落櫻讓風琳都啞口無言,也許是至今爲止第二件難以置信的事情。
“…………呃,讓我稍微喘口氣、總之,先去和應會合。”
大雨不僅澆滅了所有人的戰意,也讓處于中心的她們有些許不好的預感。
整合了小隊,風琳一行重新上了直升機前往密林。
等到她們離開,回到隊伍中的炎滅才憤怒地砸了下車體。
她也得到了準确的情報。
雖然不至于輕信昽應他們的話,但提供黑鐮就在這裏證言的那三人的不知所蹤卻是真的、真的讓炎之女王感到一陣頭腦恍惚。
“我被利用了?被都不知道是什麽模樣的混蛋……!可惡!”
太可惡了!
簡直是畢生的恥辱。
“呃,關于這點,長官,我覺得那個雯非常可疑。”
“不能臆斷,她可是兩年前就加入協會的精英,身份肯定是沒問題的!”
哪有人會特意在危險的地方待上兩年,才在今天實施自己的計劃!
“恕我直言,長官。有沒有可能她就是爲了尋找黑鐮在哪裏才會進入協會?畢竟作爲本土最大的組織,是最方便也是最有可能得到情報的地方。”
“……”
特别行動小組不乏聰明人,在密林那邊已經有各種各樣的建議,其中與y城守護者聯手的呼聲是最高的。
“找到那三個人!我要确切的實證!”
“已經在搜索了。但,還有一點,就是剛才被他們抓住的兔妖,她的話如果可信,那麽敵人就潛藏在我們内部是基本明确的了。”
“…………”
解釋得通,隻有内部的人才能讓那麽顯眼的兩個在所有隊員眼皮下躲藏好,加上今天算準時機般的出現,絕對是故意放出來的。
很有說服力。
炎滅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
輕輕喘了口氣,女副官在周圍撐傘的隊員中心把某份報告打開,給炎滅奉上了最後一擊。
“按我的調查,雯并沒有多強的願力天賦,她身邊兩名隊員也一樣,也就是說除非是運氣太好,否則她們是不可能發現得了大妖怪的蹤迹的。”
“有證據嗎?”
“請看。這是我覺察到不對勁,命令屬下去現場勘察的。報告上說黑鐮藏身的地方有着數重防探查防穿透的結界,等級上可以劃分爲頂級的隐蔽願術,即使是長官都不可能輕易發現。”
“……”
“我所派遣的兩名都是當代最有潛力的願術使,絕沒有誤判的可能性。也就是說,雯是知道黑鐮就在那邊,至于爲何會知道,我的猜測是她也是使用黑願術的妖怪——”
“夠了!”
焦躁着,炎滅把文件丢換給女副官,她異常惱火。
假如敵人是與黑鐮相當的大妖怪,那麽僞裝成普通人瞞過大部分成功率很高,事實上強如炎滅也沒覺察出異樣,況且雯性格作風都很低調,‘文靜女生’——大家都是這種印象。
然而現在,就是這個不起眼的女人,各種證言都指向她。
假如沒有問題才是怪事。
“我們走!”
最後炎滅放棄了自身的孤傲,承認了自己的失敗和愚蠢,她帶領着部隊沖向決戰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