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着穩住身心,若那黑團攻來我也有個防備,卻見那黑影瞬間爆開,鍾馗那厮便從中指劍而來,越來越逼近我!
看來這次是我大意了,再不開竅的榆木腦袋,修行到一定境界也會自行參悟的。
不過這鍾馗是瘋魔了麽,明明我還在這個姑娘的身體裏,他這樣刺過來是想害人命麽?!
我渾身用力,握拳而定,穩住身子後,正準備擡掌卻擋那一劍,然而這姑娘的右肩早被刺穿了琵琶骨,我擡手的速度明顯慢了,那劍尖已然刺進我胸前的布料。
我立馬運氣上掌,想以手刀砍斷他的劍!
但似乎還是遲了……
當我招架不住之際,卻不知從哪飛來把匕首,如閃電般橫穿而過,直接将鍾馗的劍挑開!鍾馗力道偏失,不得已空翻後退,我也借機往後再退兩大步,卻由于剛才突然換了力道而重心不穩,眼瞅着就要倒下去,我心中大叫不妙,不曾想卻落入一個懷抱。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男人的臉。
許是這身體主人的記憶,我居然也有了心跳的感覺。
那人看起來心情不怎麽好,劍眉壓眼,眉心被皺出個大大的川字,但不可否認,他是一個美男子,幾千年自覺閱人無數的我也不得不說,這個人是把一身正氣和一臉痞氣結合地最無違和感的人。
所以,我内心莫名一酸楚,竟輕聲吐了兩個字,“一航……”
原來這個人叫一航……等等!剛才那聲不是我叫的啊,所以……我這才警覺,原來承載着我的這個姑娘不僅是個俠女,還是個心性極爲堅定的俠女。
于是,我是要被踢出去了嗎?那怎麽可以?!我立馬推開接住我的那個男人,随即後退,露出一副“你再靠近我,我就咬死你”的表情來。
鍾馗再次朝我發起進攻時,剛才接住我的那個男人就擋在了我的面前。三招一過,二人就鬥了起來,我就在旁邊抖腿嗑瓜子兒吧。
要說這鍾馗也就對我的時候下狠心,這不,碰上個凡人,他就步步爲營,生怕傷了人家半分半毫,這當然也是有原因的,傷了我他可得功德分好修行,要傷了凡人那可就嗚呼哀哉了。
月色清明,夏風和暢,周遭還伴随着蟲鵲的歌聲,配着這二男舞劍倒是極好。
“你是誰?!”
正當我看得起勁,突然有人說話了,吓得我手中的瓜子瞬間化成了灰,嘴裏也是一口黑氣,那是我還沒下咽的瓜子仁兒。
聽這嗓音,是個姑娘,還是個怨念忒深的姑娘。我仔細一分辨,才發現貌似是從我剛還在嗑瓜子兒的嘴裏發出來的。
不得了,這個姑娘的信念太強大。
我凝聚心神,方才回她,“我是你的心魔。”
“心魔?呵,我練霓裳還會着這種道?”
她顯然不信,語調聽來那是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
“從我的身體裏滾出去!”
“我拒絕。”
“……”
她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決心,便不再多語,而是用行動與我抗争。
不得不說這姑娘的信念的确不可小觑,就像我現在已經用了五分靈力也沒能阻止她張牙舞爪秀了遍武當的拳法。
她想把我逼出去。
然而這并沒有什麽暖用,我再次控制了她的手腳,讓她安分下來,明明可以優雅,爲何要污?
我這個舉動顯然把她惹惱了,對于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子,怎麽能容忍别人控制自己的身體呢。
于是她開始聚集全身的力量,喚醒自我神經與我對抗,最後也許是發覺無效了,便有些頹廢的雙手抱頭,蹂-躏自己的白發。
我也蠻可憐她,本想寬慰幾句,沒想到我還沒開口,她便瘋魔般狂叫起來
“啊啊啊啊”
我都被吓了一跳,她怎麽這麽大反應?是我做得太過了?
我還在糾結時,一旁打得火熱的那兩人同時被這個叫練霓裳的姑娘吸引了注意力,特别是那個一航直接撇下鍾馗就奔過來,一把抱住我,額不是,一把抱住練霓裳,“霓裳,霓裳,你怎麽了?”
練霓裳死死抓住一航的手臂,咬出幾個字,“我中邪了。”
天地良心,我這會兒可沒阻止她說話,所以剛才她把字咬得那麽用力,完全就是爲了表達對我的憤怒。
我本不會在意,可聽她這句話,她說她中邪了,我就不高興了,邪祟之物怎麽能和我這大魔頭相比?中間可差了百八十輩分呢。于是本着給人類科普的責任,我就辯解了,“這不是中邪!”
此話一出,再看眼前人莫名其妙的表情後,我才驚覺自己做了個錯誤的決定,我正要扶額忏悔之際,練霓裳也驚覺了,她慌忙大叫,“我就是中邪了!!”
“……”
看得出來,她逞能再次辯解之後,她也後悔了,因爲剛才我和她的較量在一航眼裏就是這個樣子
練霓裳一臉痛苦決絕地說:“我中邪了!”
練霓裳豁然開朗地說:“這不是中邪!”
練霓裳慌亂地說:“我就是中邪了!!”
于是,一航的臉色變得陰沉複雜而又……深不可測,隻見他痛心疾首一句,“我看出來了。”
“……”
這一次練霓裳居然和我做了同樣的舉動,扶額忏悔。
忏悔完畢,我才去尋鍾馗的身影,隻見他灰頭土臉,眼裏滿是不甘的看着我,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這又不怪我,誰讓他心有顧慮,總是在意自己的功德分?這要是我,男的女的一起殺了了事。
我很得意,所以對着他勾起了嘴角,嘲笑,一個大寫的嘲笑。
看着他氣的發抖又無能爲力的樣子,真心有點小激動呢。
于是我又火上澆油一句,“我就喜歡你這種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這副表情像欲求不滿一樣,噗。”
然後鍾馗就被我氣跑了,一臉吃了翔的表情從我身邊呼嘯而過,還給我留了句狠話,“咱們走着瞧!”
我眉毛一挑,不屑一顧。每次他拿我沒辦法的時候都是這句,幾百年了,沒個新鮮勁兒,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啧。
待他走後,我也準備逍遙快活去了。正擡腳,卻被身邊這個男人一把抓住,“你去哪?”
“你管我去哪。”我打開他的爪子,順便翻了個大白眼。
“這件事是我的錯,你聽我解釋。”他的爪子又扒到我的香肩上。
聽了這話我便明了,他是在對練霓裳說話,而我不是練霓裳啊,“我不聽。”我拒絕得幹脆利落,擲地有聲,我以爲他明白了,然而他還是沒有撒手。
“霓裳,這次你一定要聽我解釋。以前每次鬧别扭,你都不聽我解釋,但我心裏清楚,你需要一個解釋,不過是耍脾氣罷了。可霓裳你要知道,現在不是玩愛情小遊戲的時候,所以你一定要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情急之下隻能選擇踹他一腳,然後飛身離開,可我腳尖剛離地,便又被他拖了回去。
“……”
“霓裳,不要耍小脾氣了,你聽我說!你一定要聽我說,你看你都中邪了,想必這件事對你的打擊不小,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一聽中邪,我這爆脾氣就壓抑不住了,“我說了,這不是中邪!”
“好好好,不是中邪,不是中邪,所以你聽我解釋好麽?”
“拒絕!”
“好吧,我聽你解釋。”說話的人是練霓裳。
“……”
所以我很想知道,她剛才爲什麽就一語不發,暗戳戳在一旁觀察很有女俠範?
卓一航:“霓裳,我已經知道我爺爺不是被你所害,而此刻我與娉婷成親不過是緩兵之計!”
練霓裳:“所以,方才在京城之中你對我說的那些狠話是說給魏忠賢聽的?刺我的那一劍也是做給魏忠賢看的?”
卓一航:“對!霓裳你理解就好。”
我:“渣男啊。”
練霓裳:“你那四個師叔對我圍追堵截,招招要我命也是在演戲?”
卓一航:“這……”
練霓裳:“卓一航,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果然是渣男。”
卓一航:“霓裳,你聽我好好解釋好不好?”
練霓裳:“好啊,回明月天國再說吧。”
卓一航:“……我。”
練霓裳:“怎麽,舍不得客娉婷那小妮子?”
我:“靠!”
練霓裳:“你閉嘴啊!!”
卓一航:“額……??”
練霓裳:“我不是說你!”
卓一航:“額……不過,霓裳你的頭發爲什麽一陣黑一陣白,閃的我眼睛都快瞎了。”
練霓裳:“!!!因爲白的根本不是我!!”
卓一航:“額,我懂了……所以我們還是先去找大夫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