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匕首被金未來拿在手中,聲音低沉道“對不起寶寶,是媽媽對不起你,不要怪媽媽。”
說完猛地朝着自己的肚子刺去,一直在肚子中不斷掙紮的魔星此時卻罕見的平靜了起來,一股淡淡的不舍在金未來的識海中泛起,那是對于自己的母親的眷戀,對于世界的不舍,對于生命的不舍。
“不要。”
看到這一幕的堂本靜哪裏還會在乎手中的求叔,身影快速的朝着金未來跑去,想要阻止他殺死自己兒子的行爲。
除魔匕首狠狠的插在自己的肚子上,屬性相反的能量讓金未來不自覺得慘叫起來,痛苦的哀嚎聲伴随着肚子中魔星的慘叫,那極緻到心靈的痛苦讓金未來這個身爲四代僵屍的力量瞬間癱軟,體内能量暴動,随時都有可能死去。
“不,爲什麽?爲什麽要這麽做?”堂本靜痛苦的怒聲道。
伸手将金未來肚子上的匕首拔下來,已經被腐蝕的看不出原來樣子的匕首被丢在一旁。
金未來虛弱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孩子的死亡直接刺激到了堂本靜,僵屍本相的他仰天一聲怒吼,周身的屍氣更是瞬間爆發,整個房間的物體,以及四周布置的封魔陣總是被掀飛破壞。
倒在一旁的求叔突然擡起頭,眼神中露出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口中喃喃自語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說完快速的爬起身朝着金未來跑去,一把抓住未來的手臂,右手成劍指虛空畫符,随後打在金未來的肚子上。
完全不理會一旁想嗜人的堂本靜,口中急切的說道“未來,魔星沒有死。”
求叔的一句話讓整個房間的人一愣,下一刻金未來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眼神中亦是充滿了震驚。
“好像……真的沒有死,我能感覺到他的氣息,這……這怎麽可能?”
求叔歎了一口氣說道“師傅留下來的降魔匕首都沒有殺死他,看來他真是命不該絕,生下來吧!能有你這麽偉大的母親希望可以感化他。”
堂本靜也是一臉的驚喜道“兒子,我的兒子沒有死,快,救救他,救救他,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我可以不殺人,我可以囚禁自己一輩子,救救他。”
說完砰的一聲跪倒在地,完全沒有了剛剛的高傲與冷酷,僵屍本相的他竟然帶有點點的慈祥,就像是一個父親,有自己的孩子,他可以做到世間的一切。
求叔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堂本靜,擺了擺手說道“放心,我會救他的。”
扭頭對着金未來說道“未來躺好,剛剛那個匕首雖然沒有殺死魔星,但也讓他元氣大傷,随時都有可能死亡,想要通過正常的途徑來生産是不可能了,現在隻有試試剖腹産了,一定要忍住。”
轉變了思想的金未來再次看向自己的肚子,愧疚與痛苦全部轉向對自己孩子的愛,這種愛求叔看過,那是可以付出自己生命的愛。
保大保小是産科經常出現的問題,有多少母親爲了自己的孩子而放棄自己的生命。
求叔扭頭對珍珍道“過來幫忙。”
“求叔,我該怎麽做?”
“拿着這把刀将未來的肚子抛開,記住,不要太深,不能再傷到了孩子,剩下的就交給我了。”求叔嚴肅道。
珍珍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沫,看着未來鮮血淋漓的傷口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雙手微微顫抖,對于一個踩死一隻螞蟻都會傷心半天的珍珍來說,這件事實在太過于大了。
看着不敢動彈的珍珍,求叔大聲呵斥道“珍珍,這是在救人,不要害怕。”
看着痛苦的未來,那眼神中深深的愧疚與期待之色,珍珍深吸一口氣,伸手接過求叔手中的匕首,語氣堅定的說道“我知道了。”
擡頭看着痛苦的未來,珍珍說道“未來,我要動手了,你要忍住。”
看着不斷蠕動的肚子,珍珍眼神中猛地一狠,匕首快速的在肚子上劃過,下一刻,大量的鮮血從中流出,一個粉紅色的蠕動的身影更是顯露出來。
求叔上前,一把将呆滞的珍珍撥開,右手靈符在手,法力激活,神色嚴肅,口中輕喝道。
“天地無極,天心正法。”
“動以營身,靜以鎮形。”
“封~”
“嗡~”
靈符紅光大盛,竟能發出金鐵之聲,紅色的熒光探入金未來的腹中将還未出世的魔星包裹。
濃郁的屍氣瞬間爆發,整個房間之人都感到一股淡淡的壓抑之感。
求叔神色嚴肅道“現在就看最後一步了,珍珍準備好剪臍帶。”
卻見求叔雙手猛地探入金未來的腹中,雙手将魔星抓住,淡淡的法力包裹在掌心,穩定而又快速的将魔星取出。
剛剛取出來的魔星不過小貓大小,這是營養不良的标志,不然不可能如此瘦小,渾身沾染着鮮血,不過好在四肢健全,不過在他的眉心有一道血痕,血肉外翻,如同一隻豎眼,那是剛剛未來那一刀所造成的。
“珍珍,快。”
珍珍拿起手中的剪刀快速的朝着臍帶上剪去。
“哇哇哇~”
哭喊聲瞬間響徹整個房間,隻是這其中帶有點點的虛弱之感,但也是這哭喊聲将已經陷入昏迷的金未來驚醒。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堂本靜也是快速的站起身朝着求叔跑去,想要伸手接過孩子,但又有些膽怯,整個人快速的走動,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求叔手中的沾血的嬰兒。
看着堂本靜的表現求叔歎息一聲,伸手将孩子遞給了堂本靜,口中輕聲說道“孩子元氣受損,現在我已經用道法将其勉強保住,下面能否活下來就要看天意了,你是孩子的父親,看看吧!”
堂本靜激動地用顫抖的手接過孩子,眼神中不知道是喜悅還是害怕,慢慢的接過孩子,但下一刻雙眼中盡是關愛,那是一種可以爲了你颠覆整個世界的關愛。
慢慢的将孩子抱到金未來身邊,語氣輕柔而又激動地說道“未來,看,這是我們孩子尼諾,這是我們的孩子。”
金未來強忍着身上的疼痛與虛弱,伸手接過尼諾抱在身邊,眼神中盡是無盡的關愛,完全不顧尼諾身上的污血,在其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下道“兒子,對不起,都是媽媽的錯,都是媽媽的錯。”
尼諾那眉心的傷口是如此的明顯,每一次看到都會讓金未來的心如同刀絞一般疼痛。
不知道什麽時候馬小玲也已經出現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溫馨的一幕,眼神中亦是露出複雜的神色。
馬小玲不是嗜殺之人,雖然一直在降妖除魔,但也不是那種異類都得死的理念,遇到那種心懷善意的異類更多的是幫助,不然身邊也不會出現金未來、況天佑、況複生這三隻僵屍了。
“求叔……”
求叔看了馬小玲一眼,又看了看溫馨的堂本靜一家人,深深的歎了一口,就連他也不知道接下來如何做了。
“哈哈,還真是熱鬧啊!”一個嚣張的聲音突然想起。
衆人下意識的擡頭看起,隻見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産房中突然出現兩個人,一個一頭黃毛短發,另一個則是頂着一個光秃秃的腦袋,赫然就是徐福與烏鴉二人。
“還真是一家人溫馨的一幕啊!堂本靜,真是羨慕你啊!成爲了僵屍還能有孩子。”烏鴉也是鼓掌笑着說道。
看到二人的到來,堂本靜心神大動,對于這兩個将他變成僵屍的存在是充滿了了忌憚,将金未來母子擋在身後,堂本靜站起身面無表情道“見過兩位大人,不知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不要給我拽古文,雖然我們年齡大,但不代表思想老舊,不過這次來的确是有事情,想要跟你借一樣東西。”徐福輕柔的說道。
“什麽東西?”
“魔星。”
一句話讓房間裏的人神色大變,金未來更是一把将尼諾摟在懷中警惕道“這不可能。”
馬小玲猛地上前一步,手中符劍指着徐福道“你們到底是誰?”
徐福看着馬小玲,臉上露出懷念的神色,眼睛微眯,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表情充滿了玩味的神色道“還真是熟悉的氣息啊!驅魔龍族馬家,哈哈,能夠再次見到你們,真好。”
身後的烏鴉撇了撇嘴道“好了,不要感慨了,辦正事要緊。”
堂本靜上前一步與馬小玲并排站立,口中凝重道“小心,他們兩個都是僵屍,二代僵屍。”
“什麽?”馬小玲猛地一驚。
二代僵屍是什麽概念?那可是馬家的神龍都不一定能殺死的存在,現在倒好,一下出現兩隻。
不理會馬小玲的震驚,堂本靜臉色難看到“爲什麽要搶我兒子?難道你們就擔心左先生問責?”
堂本靜的一句話直接讓烏鴉暴怒,僵屍本相瞬間顯露,怒聲吼道“不要給我提什麽左先生,我們做事還需要看他的臉色?把魔星交出來,心情好的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堂本靜扭頭對着金未來說道“未來,帶孩子離開,這裏我來擋着。”
“離開?哈哈,”烏鴉狂笑道“今天誰也别想離開。”
“是嗎?那加上我們呢?”
馬小玲、求叔站起來擋在未來身前,與堂本靜站在一起,一道清風吹過,況天佑的身影瞬間也出現在中間。
“啧啧,”徐福拍着手鼓掌道“還真是有意思,馬家的傳人與僵屍搞在了一起,哈哈,不知道馬玲兒也是知道了會不會從棺材裏爬出來。”
“哪有這麽多廢話,殺。”
況天佑身影急速閃動,化作一道殘影朝着徐福揮拳而去,但下一刻拳頭突然被握住,徐福擡起頭一臉的冷笑道“好像我比你更快哦!”
身影消失不見,而況天佑好似煮熟的大蝦飛出去,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腹部一個明顯塌陷的腳印。
身影剛剛被踹出升空,下一刻,徐福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本空之中況天佑的身後,又是一腳況天佑以返弓的姿勢飛回來。
虛空中留下學徐福身體的殘影,一道虛影劃過,徐福再次出現地面,再次踹在況天佑的腹部将其踹飛。
每一次都會在原地留下一個殘影,不過須臾時間況天佑如同皮球一般在空中不停的飛行,整個地面留下徐福大量的身影。
“我好像比你快哦!”
“咳咳~”
絲絲鮮血從況天佑口中噴出,僵屍的力量更多的是來源于血液,能夠将一個僵屍的血打出來,由此可見況天佑的傷有多重。
“天佑~”
“龍神敕令,風神借法,龍卷風。”
空曠的房間中憑空掀起一片旋風,風速越來越大,片刻時間形成一道龍卷風。
龍卷風在馬小玲的控制下左右搖動,絲毫沒有受空氣的限制。
“天佑,閃開。”
況天佑快速的切身離開,龍卷風直接朝着正要奔跑的徐福身上撞去。
強烈旋轉的氣流直接打亂了徐福奔跑的軌迹,身影直接被掀飛,重重地撞在一旁的牆壁上。
絲毫不理會破碎的牆壁以及身上的傷口,徐福搖了搖頭,慢慢的站起身,看着眼前還在不斷旋轉的龍卷風,嘴角露出一抹輕笑。
“不錯,挺有意思的法術,不過好像沒有什麽作用啊!”
“是嗎?那就希望你能夠闖進來。”
幻影閃爍,徐福再次朝着未來跑去,但風的牆壁如影随形,如同附骨之毒總是在最後一刻将徐福的路線打斷,雖然每一擊威力并不大,甚至說對于徐福根本就是撓癢癢一般,但卻很好的能夠阻擋徐福的腳步。
“天佑,這個家夥交給我了,快去幫求叔。”馬小玲操縱着法術頭也不回的說道。
“那好,你要小心。”
另一邊求叔與堂本靜一臉凝重的看着眼前的烏鴉,求叔在剛剛的接生過程中已經消耗了打量的法力,至于堂本靜他就是被烏鴉轉化而成的,本身就隻是一個三代僵屍,血脈上的壓制讓他的實力被限制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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