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上仙法旨,殺~”
數百兵甲之士大喝一聲,手中兵器舉起一步數米朝着薛勇等人砍殺而去。
對于突然出現的巨人一般的戰士薛勇也是一陣發愣,雖不知道具體的實力如此,但僅僅看着那小山一般的塊頭就讓人有些壓力。
薛勇臉色一變,右手一擺,示意身後的魔衛進攻。
“殺~”
一聲黑袍的魔衛相互對視一眼,揮動手中的巨型鐮刀朝着兵甲砍殺而去。
兵甲手持巨劍,長劍好似門闆一般讓人感覺到壓抑,與魔衛手中鐮刀相撞,一聲悶響傳來。
“叮~”
一聲眼前的正面進攻的魔衛被兵甲一劍拍飛,但身後相互配合的魔衛卻是臉色一喜,原來後面的魔衛早已配合好,低頭彎腰鐮刀從下盤偷襲。
“嗡~”
魔衛的鐮刀乃是魔界最是堅硬的魔石鑄造而成,外物帶不進來的情況下就是最爲鋒利的武器,但鐮刀在劈砍在兵甲之上卻突然泛起一道道符文,符文好似盾牌一般将鐮刀遮擋在外。
其景象就如同英雄聯盟中蓋倫的W技能勇氣一般,數量衆多的符文籠罩在身體的四周。
“好厲害的防禦,好強大的力量,魔界什麽時候有如此隐藏的神秘力量?”薛勇臉色難看的說道。
看着身邊因爲害怕而有些後退的魔衛,薛勇臉色更加的難看,口中大聲吼道:“後退者殺無赦,全部進攻。”
相對于魔衛的雜亂無章,李毅撒豆爲兵形成的兵甲卻如同訓練有素的士兵,快速的組成戰陣,屬性的力量激發,或全身火焰升騰,每一擊都有烈焰跟随,被擊到魔衛傷口處都有灼傷的痕迹。
或清風環繞,完全不同于其他兵甲那沉重的體型,如同鬼魅一般,讓人捉摸不定。
或腳踏大地,力如大山,一力破壞法,推土機一般橫沖直撞。
不過片刻時間薛勇所帶來的魔衛就被一掃而空,至于薛勇早看情勢不對,化爲蝙蝠,消失不見。
“多謝各位壯士。”忻方平走上前這是他們躬身行禮道。
最前方的兵甲,面無表情的看着忻方平,口中嗡聲嗡氣道:“吾等奉上仙法令,無需如此。”
“不知你口中所說上仙是?”羅三川疑惑的問道。
兵甲繼續說道:“上仙名号,我都不敢妄言,還請諸位在此等候。”
話剛落音沒有幾分鍾時間,麻衣子的身影出現在原地。
“麻衣子,你怎麽也來魔界了?”忻方平驚訝的問道。
麻衣子直接開怼道:“我爲何不能來魔界?你們都是我送進來的,我還不是随意就能進來。”
說完扭過頭一臉火熱的看着如同死物一般不動彈的衆多兵甲,快步上前仔細打量,雙手更是如同撫摸絕世寶物一般,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道長,他們到底是何方人士?戰力如此之強,但又從不說話,感覺有些像……”
“有些像死物對不對?”麻衣子瞥了一眼忻方平。
“對對對,感覺像是死物一般,如同傀儡。”
“你懂什麽,這是我道門無上神通撒豆成兵,抓一把豆子往地上一撒,便可形成萬千兵甲助其戰鬥。”麻衣子一臉火熱的說道。
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個銀色布袋,下一刻眼前的數百兵甲化作一道道流光進入麻衣子手中的布袋之内。
“要是我有如此神兵,何愁大事不成,哎!”
羅三川等人也一臉驚奇的一幕,如同神話傳說中的場面,諾大的壯漢竟然化作一粒豆子被裝入袋中。
麻衣子轉過頭看向謝靈兒,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口中輕聲說道:“像,太像了。”
謝靈兒也是滿臉的疑惑,不解的問道:“見過道長,小女子可有什麽不對?”
“你爹的名諱可是謝風?”
這下謝靈兒是更加的疑惑了,但依舊點頭道:“家父名諱的确是謝風,不知道道長是如何知道的?”
“我與你爹相識時你娘還沒有出現呢,帶我去見你爹吧!”麻衣子笑着說道。
一旁的忻方平對着麻衣子重重地行了一禮,懇求道:“道長,還請道長救我義父師妹,在下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對于麻衣子,忻方平隻當是一個有些左道之術的貪财術士,但剛剛的撒豆成兵之術卻讓他看到了希望,強大如西楚霸王也有力有不及之時,單挑他不懼任何人,但魔宮守衛森嚴,想要救出一義父師妹單靠自己是絕對不行的,而撒豆成兵之術給了他迫切的希望。
麻衣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以關愛智障的眼神看着忻方平,眼神中充滿了憐憫,看的忻方平感覺是渾身起雞皮疙瘩。
“道長,有什麽不對嗎?”忻方平有些手足無措的。
麻衣子擺了擺手:“沒什麽不對,我可以幫你,但你要幫我一次。”
“道長請說,在下定當竭盡全力。”
“先找到謝風再說,謝姑娘,請。”
謝風居住的位置并不遠,但卻異常隐秘,那是群山環繞的一處山谷間,進出的路口總有兩個,一個是崎岖的山道,翻過小山就到達山谷,另一個則是流過山谷的河流,做船可進入,不過河道崎岖狹窄,承受不了大船,至于流過山谷的另一個河道出口。
衆人人數不多,不過堪堪四人而已,乘坐輕舟,在謝靈兒這個熟悉的舵手下快速的朝着山谷中進發。
看着河流兩側的景色,在魔界這種陰暗的大環境下眼前的景色已經是得天獨厚,雖然比不上人間,但也是景色怡然,不遠處則是一片簡單但精緻的建築,亭台樓閣、水榭欄杆一樣不缺。
“還是如之前一般假正經,就知道裝。”麻衣子看着眼前的環境冷哼一聲道,當然這其中也不妨有對自己的這位師弟的嫉妒之情,畢竟自己,命犯窮苦,一生無财。
謝靈兒的心情卻是越來越開心,拉着忻方平指着前方的大聲道:“快到我家了,爹爹平時一般都在那裏釣魚的,我們直接去那裏吧!”
忻方平雖然眉心依舊是一片焦急之色,但能夠見一下自己心上人的父親也是心中有些期待。
遠遠望去,一個蒼老但又充滿幹練的身影靜坐在水榭之上,身邊放着一杯清茶,手中則是牢牢地抓着一根魚竿,清風吹拂之下呼吸飄飛,給人一種神仙缥缈之感。
“爹,我回來了。”說完整個人如同蝴蝶一般快速的撲到謝風的懷中。
謝風亦是将手中的魚竿收好,臉上滿是慈祥的笑容,一般将謝靈兒摟在懷裏,笑呵呵的說道:“哈哈,乖女兒回來了。”
忻方平也趕緊上前拱手道:“在下忻方平見過伯父。”
“在下羅三川見過前輩。”羅山川也強忍着身體的疼痛拱手道,隻是稱呼不同,一個稱伯父,一個稱前輩。
本來還在微笑的謝風臉色突然大變,一把将謝靈兒攬在身後。
麻衣子上前一步,毫不客氣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已經溫涼的茶壺直接拿起順着壺嘴大口的喝了起來。
“啧啧~,這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喝。”
謝風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口中冷聲道:“喝不慣就不要喝,你的嘴依舊是一樣的臭。”
“爹,你們認識。”謝靈兒驚異的問道。
“認識當然認識,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他啊!是吧,師弟。”麻衣子眼神中充滿了冷意道。
這下衆人都一臉的震驚,沒想到眼前的麻衣子竟然與謝靈兒的父親是師兄弟。
謝風也是面無表情道:“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師兄,怎麽樣,這些年過的如何?”
“肯定沒你好,隐居在如此之地,沒想到還有一個女兒,還真是人生不留遺憾啊!”
兩人說完全不像是師兄弟一般親愛,反而更像是仇人一般,說話間充滿了火氣。
“當年要不是你搶走我的魔道乾坤,我也不會如同一個野道士一般,狼狽成如此模樣,這一切都是你害的。”麻衣子咬牙切齒道。
謝風也不甘示弱:“那是你太貪心,總想将一切抓在手中,包括哪些不可控的東西,稍有不慎就能引火燒身,甚至荼毒天下。”
“哼,你怎麽知道會荼毒天下,一切都是你的想當然,你就是這樣令人讨厭,認爲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好的,現在報應來了吧,舍去肉身,化爲人魔,隐藏在小小的魔界之中,這一切都是你的報應,總想救天下,爲什麽救救你的妻子。”
突然間謝風雙目通紅,怒聲吼道:“閉嘴。”
看到這一幕的麻衣子先是一愣,随後冷哼一聲,不過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麽了。
半晌之後,謝風平息了下心中的暴躁的情緒,坐在另一個石凳之上看着麻衣子道:“說吧!你來這裏到底要做什麽?我可不信你是專門來跟我吵架的,至于另外一半魔道乾坤你就不要妄想了,我是不會給你的。”
麻衣子從懷中拿出自己的那半塊魔道乾坤仔細的把玩了一番,随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直接将其丢到了桌面上,口中充滿了不舍與糾結之色。
“不要了,送給你了。”
麻衣子的這一系列動作讓謝風一愣,低頭看了看半塊魔道乾坤,又看了麻衣子,語氣有些疑惑道:“你真的是師兄?不會被人奪舍了吧!”
“奪舍個屁,”麻衣子怒罵道:“我這元神前來,元神也能被奪舍?你給我掩飾一遍。”
“沒被奪舍,那就奇了怪了,當年你爲了這魔道乾坤不惜與我割袍斷義,差點都成了你的執念,現在爲何要給我?”
麻衣子語氣有些不耐煩道:“别管我爲何要給,你就說你要不要吧?”
謝風哈哈大笑道:“無所謂了,我之所以搶奪魔道乾坤你應該知道原因,現在我擁有半塊,隻要魔道乾坤不全,就是想要壞事也做出不出來,半塊剛好,倒是你,實在太奇怪了,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
麻衣子也知道這麽做的确有些不符合自己的性格,自己這位師弟卻是異常謹慎之人,也就是所謂的不見兔子不撒鷹,臉色有些難看道:“這東西就是對我來說就是燙手的山芋,将他藏在魔界是最好的選擇,順便跟你換些東西。”
“什麽意思?”
麻衣子深吸一口氣道:“我這些年送人進入魔界的數量有些多了,前些日子受到高人指點,知道自己即将大禍臨頭,現在正在想辦法彌補。”
說完麻衣子又将李毅的話複述了一遍,這下就是謝風也有些不淡定了,一臉震驚的看着麻衣子怒聲呵斥道:“你是不是瘋了,爲了一點銀子竟然被地府注意了,凡人不知道地府的恐怖,你一個修道之人還不知道嗎?”
麻衣子也是一臉怒意道:“瘋了,我是瘋了,還不是你逼得,當年你要是不搶我的魔道乾坤,我還至于爲了一點修煉的資源去做這種買賣?都是你。”
“你……”謝風無奈的歎了一聲,已經湧到嘴邊的話又不知如何說起,最後隻能化作無奈的歎息。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魔道乾坤給藏起來,盡量不引起地府的注意,看看能不能瞞過去。”
“瞞過去?地府有生死簿,有三生石,有望鄉台,這些東西哪一個不能監管人間,如何能夠瞞過去?”
“那你說我應該怎麽辦?啊~”
謝風沉默了一下,随後擡頭問道:“指點你的高人可有解決之法?”
“有,隻是不能保證是否能成。”麻衣子道。
“什麽辦法?”
麻衣子輕聲道:“他說像魔界這種洪荒碎片對那些仙神來說乃是寶物,如果魔界獻給一個地府陰官,祈求幫助的話,應該能夠躲避追查。”
說完擡頭看了一眼謝風繼續道:“不過将魔界送給他人的話,尤其是地府陰官,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如何安排魔界中的土著,是生是死隻在一念之間,如果你沒在這裏的話我會試試。”
謝風臉色複雜的看着自己的師兄麻衣子,二人乃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雖然長到之後因爲理念的緣故淪爲仇敵,但也僅僅隻是仇敵,還沒有達到生死的境地,甚至如果對方真的有生命之危的話也會不顧一切的前去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