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廣甯寺
李陳氏狠狠的瞪了心悅一眼,心悅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吐了吐舌頭,整個人縮在李毅後面不敢說話。
李毅笑了笑說道:“那一會買些香燭,讓娘您去還願。”
“對,佛祖保佑,我們家才能越過越好。”
一家人說說笑笑,不多時已經來到山腳之下。
“哇,好多人啊。”心悅下了馬車興奮的說道。
山腳下形成了一個集市,至于山坡上更多的是一些賣香燭和一些小飾品的攤位,其他地方則保持原始風貌,樹林密布。
“包子,熱騰騰的包子。”
“糖葫蘆,冰糖葫蘆,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蘆,好吃不貴。”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
集市上除了固定的商鋪之外,大都是一些附近的農戶和獵人自發的來售賣自家産出的菜和一些獵物。
形形色色,構成一幅人間煙火。
“跟緊了,不許亂跑。”李毅頭對心悅大聲道。
“知道了,真啰嗦。”
将馬車丢在一旁,讓專門收貨的人來看管,類似于現代的寄車,李毅也沒想到在古代還會有如此發達的行業,果然是有需求就有買賣。
邁步向山頂出發,廣甯寺就建在山頂之上,上山的途中則是買一些香燭之類的東西,一路上心悅都是蹦蹦跳跳,看到每一樣東西都會感到新奇,要不是有李毅看着早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廣甯寺大雄寶殿之中香客衆多,院子中的一尊大鼎之中堆放着大量的煙灰,那些都是香燭燃盡所留下來的,暗黃色的鼎身經過幾十年了熏染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顔色,香燭燃燒的味道久久的盤繞在廣甯寺的上空,讓人不禁感慨這裏的香火鼎盛。
大雄寶殿之中至善大師依舊在敲着木魚,面露慈悲之色,口中不停誦念着經文,爲每一個前來上香的香客祈福。
“見過至善大師。”李陳氏雙手合十恭敬道。
至善大師也停下手中的木魚,回禮道:“阿彌陀佛,見過陳施主。”
看到李陳氏身後的李毅輕聲說道:“看來陳施主是來還願的。”
“我兒重病,信徒李陳氏曾來祈禱,隻要我兒能夠好起來,信徒必來還願,多謝菩薩保佑。”李陳氏恭敬的說道。
“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陳施主一家施藥治病,修善果,積陰德,功德無量,佛祖自然保佑,菩薩必然庇護。”
雖然至善大師說的都是真的,但李毅還是不得不佩服,至少這番話讓李陳氏聽得心花怒放,拐着彎兒的誇贊你,沒有絲毫煙火氣的馬屁。
這不,李陳氏直接捐了二十兩個香油錢,要知道李毅這一家三口一個月都花不了十兩。
至善大師依舊是慈悲的微笑,但是已經修成法力的李毅還是能夠看出他目光中的那一抹熱切。
“毅兒,你先帶着心悅出去玩吧,我與至善大師再請教一些佛學上的問題。”
看着李陳氏那開心的笑容,李毅苦笑着搖了搖頭,告罪一番,拉着心悅出去遊玩。
“哥,至善大師是不是在騙娘的香油錢?”心悅小聲的問道。
李毅搖了搖頭道:“無所謂騙不騙,這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娘想聽一些好話,至善大師則是順着娘的心意說好話,這樣至善大師能夠得到香油,而娘求一個心安。”
“這不是給那些做買賣的一樣嗎?”心悅疑惑的說。
李毅哈哈大笑道:“不錯,就是跟那些做買賣的一樣,隻要娘能開心就好。”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最熱鬧的廟會之中,整個廟會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有生動活潑的畫面油然而生,如果有一個畫技高超的畫家将這個畫面畫下來,也許千年後能夠成爲一幅不輸于《清明上河圖》的國寶。
李毅帶着心悅遊走于人群之中,在每一個攤位面前都會停下來,看到新奇的東西心悅眨着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着李毅,李毅則是毫不猶豫的出錢購買。
不一會的時間,兩人身上挂滿了東西,左手拿着糖葫蘆,右手捏着吹糖人,腰間還挂着其他的玩具物件。
正當兩人玩得開心之時,不遠處的人群傳來一聲驚叫,緊接着人群開始大肆的奔跑,本來就擁擠的人群好似海浪一般。
李毅眼疾手快一把将快要被人群擠倒的老人扶住。
“老人家小心些。”
被扶住的老人不住的道謝,随後拉着身邊的老伴快速的離開。
人群不停的向外逃,心悅則是興奮的拉着你往裏面走。
“哥,快點兒。”
有句話怎麽說?藝高人膽大,李毅就是這個藝高之人,越往裏面走人越少,這裏面則僅僅隻是幾個人。
“哇,好多豬頭。”心悅驚叫一聲道。
下一刻則是衆多人一臉怒視的瞪着心悅。
自己看這些人,每個人臉上都是有數個肉包,紅得發亮,紫的發黑,
有的人臉上更是有數個,整張臉看着比平時要肥大的多,本來扁平的臉頰凸顯太多,看起來從豬頭一般。
就是李毅看到這一幕也是忍俊不禁,尤其是其中還有一個熟人。
“幼輿兄,怎麽搞得如此狼狽?區區幾日不見竟然肥碩了不少,哈哈。”李毅哈哈大笑道。
一旁的心悅更是笑得前俯後仰。
安幼輿摸着腫的老高的腮幫,痛苦道:“李兄,快給我看看,好痛啊!”
李毅雖然感覺好笑,但依舊上前查看,伸手拔掉安幼輿臉上的尖刺。
“嘶,好痛!”
“好了,一個大男人叫什麽叫?沒事兒了,這些野蜂毒性并不強,回去吃點藥,過兩天就好。”李毅笑着說道:“你們是怎麽惹上這群野蜂的,要知道這些野蜂都有自己的領地,很少去主動攻擊人的。”
聽到這話安幼輿怒視一旁的馬有才。
馬有才也是讪讪道:“我也是好奇嘛!誰知道會有這麽多。”
不用看也知道怎麽回事了,一定是安幼輿他們碰了馬蜂窩,蜂窩中有蜂王和蜂蛹,不然這群野蜂也不會是瘋狂的攻擊他們。
我知道馬蜂的毒刺隻有一根,攻擊完之後基本上他們也活不了了,地上一片的野蜂屍體就是明證。
李毅笑着說道:“好了好了,趕緊下山去醫館抓些藥,不然你們真的要頂着這副豬頭十天半月了。”
安幼輿等人對李毅拱了拱手便快速的下山離開,長袖掩面,不敢以面目示人。
馬有才突然轉過身,對李毅說道:“李兄,三天後城南中加要舉辦詩畫選婿,之前忘了通知你了,到時候一定要到,你畫技如此高超,不求你前去選婿,至少可以爲我們這些畫師指點畫技。”
李毅好笑的擺擺手,臉都腫成這樣了還在說這麽多話,不疼嗎?
直到安幼輿等人遠離,李毅與心悅相互對視,随後哈哈大笑,心悅更是笑得前俯後仰。
“哈哈,下次見到幼輿哥哥一定要好好調笑一番,太好玩兒了。”
看着腳下的野蜂屍體,李毅心中一動。
輕聲道:“心悅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去看看。”
“我也要去。”
李毅幽幽道:“難道你也想變豬頭?”
回想到剛剛安幼輿等人的臉,心悅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讪讪道:“不,不去了,哥,你快點回來,小心一點。”
李毅點了點頭大步朝着山裏走去。
腳下是一條羊腸小道,一旁雜草叢生,一看就是很少有人來,步行數百步,一處簡陋的石亭出現在眼前。
四周古木環繞,不遠處更有一處小溪流淌,如果是晚上的話,頗有一種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意境。
現在石亭的上方一個碩大的土黃色的蜂窩将整個意境全部破壞。
蜂窩異常的肥大,僅目測就有一米的直徑,呈土黃色水滴形狀,蜂窩缺了一角,應該是剛剛安幼輿等人的破壞所緻,不然這群野蜂也不會不顧一切的去追擊他們。
其外密密麻麻的趴着大量的野蜂在進進出出,而在蜂窩的最下方,一塊乒乓球大小金黃色的半固體狀态的蜂蜜懸挂其上,下方的土地上更是低落一大遍蜂蜜,大量的螞蟻圍繞在一旁。
“好大一個蜂窩。”李毅臉欣喜的說道。
野生蜂窩最有價值的還是其中的蜂蜜,蜂蜜無論在藥用價值還是在食用價值上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但對于李毅來說最主要的還是這個蜂窩以及這群野蜂。
周身法力湧動在體外形成一個護盾,架着護盾邁步上前,無視野蜂的攻擊一把将蜂窩抄起丢去靈藥圃之中,同時将這群野蜂一起送入靈藥圃之中。
心念感知之下,蜂窩被夾在一支樹枝上,突然進入一個新的環境,野蜂們驚慌失措,不停的圍繞在蜂窩之間好似無頭蒼蠅一般飛舞,不多時體型碩大的蜂王從蜂窩中爬出,而狂亂的野蜂們也找到了主心骨,開始有序的再次外出采蜜,開始适應新的環境,同時也發現眼前的環境是如此的美好。
李毅好笑的看着靈藥圃中發生的一切,這些是靈藥圃中第一批生靈。
“看看以後能不能形成新的蜂王,用靈藥的花粉來釀制蜂蜜,不知道效果如何,不過我很期待。”
李毅這個時候已經發現,不應該局限于靈藥本身的藥用價值,很多的附加産品你應該被開發。
比如紫玉酒,酒鬼們常說,酒是糧**,越喝越年輕,不可否認的是酒的确是糧食的精華釀造而成,紫玉酒的價值遠超紫玉稻米本身,乃是不可多得的上品。
很多靈藥都是能夠開花的,而他們的花朵花粉也具有很強大的靈力與藥性,除了一些極爲特别的靈藥,比如松花、蒲黃之類的藥材,他們的花粉才是藥,至于其他的更多的是果實、枝幹、根系等等。
但這并不代表他們的花粉沒有作用,隻是無法入藥而已,但其中蘊含的靈氣、藥力卻不是一般的凡品草藥所能媲美的。
而此時蜜蜂的作用就凸顯出來了,蜜蜂采集花粉釀造蜂蜜,将本來應該被浪費的靈氣藥力重現加載出來,也算是物盡其用。
就在李毅思考之時,身後傳來陣陣腳步聲,扭頭看着去,隻見心悅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塊麻布将整個頭顱包裹起來,僅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手中拿着一個長棍,畏畏縮縮的朝着李毅的方向走來,雙眼不停的觀察四周,生怕有野蜂突然飛過來叮她一口。
當看到李毅沒事的時候心悅送了一口氣,快速的朝着李毅跑來,大聲的說道:“哥,你沒事吧?”
李毅寵溺的看了心悅一眼,将自己的包裹的這麽嚴實也隻是擔心自己會不會有危險,想要跑過來幫自己,李毅還有什麽不開心的呢!
摸了摸心悅的小腦袋道:“哪有什麽危險。”
心悅探着腦袋四處瞅了瞅,疑惑道:“奇怪,幼輿哥哥說的蜂窩呢?怎麽不見了?哥,你見了嗎?”
李毅也搖了搖頭道:“沒有,估計是剛剛被他們給大下山了吧!走吧,娘應該等急了。”
“哦!”
一上午的時間眨眼過去,心悅好似不知疲倦一般嚷着還沒有盡興,這個時候也能看出,不論古今中外,逛街是女人的天性,隻要說到逛街,女人在耐力上能夠加一個buff,而且還是永久性的,不知疲倦的那種。
返回醫館,李毅親自調配一些藥膏裝起來朝着安幼輿家中走去,安幼輿居住的地方位于城外,遠離城池,方圓數裏沒有人煙,這也養成了安幼輿較爲安靜腼腆的性格,不善與人溝通。
“安幼輿,安幼輿,原來是你啊!”李毅感慨一聲道。
對于這個名字李毅隻感覺異常的熟悉,本以爲是因爲前身與他乃是至交好友的緣故,所以也沒有在意,但今日在廣甯寺遇到馬有才等人,以及從其口中所聽到的城南鍾家詩畫選婿之事。
這一幕李毅隻感覺異常的熟悉,好似在什麽地方聽到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