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鬼胎
酒很快就釀好,相對于地仙界的釀酒行業來說,李毅所采用的手法并沒有什麽特别之處,唯有兩點,第一就是材料,用紫玉道米來釀酒,世間少有的靈米,修行之人築基所用,都說仙人餐風飲露,不食人間煙火,其實這句話更多的是對修行之人的描述,修行之人再怎麽蛻變那也是人,是個人就不會喜歡每天喝露水,吃西北風,在沒有完全成就仙人之前,還是需要最基本的能量來維持肉身生存,而天地靈物都是最好的選擇,沒有雜質污染道體的純淨。
人參,靈芝,何首烏,瓊漿玉露等等,都是他們的食物,但不論從數量還是美味上又豈能與紫禦稻米相比。
第二就是在釀酒的最後一個步驟上,蒸餾。
将釀好的酒進行最後一步的蒸餾。
綠蟻新培酒,紅爐小火泥。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古代的酒在沒有經過蒸餾之前,度數偏低,味酸,内含雜質,所以在很多的記載中都需要溫酒和濾酒,更有千杯不醉的美譽。
本來杯子就小,度數還不高,經過白酒洗禮的現代人到古代很多都能做到這個。
心念一動,一團紫色的酒液在李毅面前漂浮,酒水純淨無瑕,其中沒有絲毫的雜質,顔色呈紫色,就像一縷霞光照射其中,讓人不禁沉醉其中。
淡淡的香氣從中傳來,點點酒香萦繞鼻腔。
李毅微微張嘴,酒液被吞入腹中,一股濃郁的香氣從胃部爆發,淡淡的溫熱傳遍四肢,酒味甘洌,酒香濃厚。
李毅閉目感知,一股淡淡的靈氣體内輕湧,滋潤着四肢百駭,這一刻李毅周身每一粒細胞歡呼雀躍,整個身軀都在微微顫動,僅僅隻是一口酒就讓你的身軀有一種微微的滿足。
多餘的靈氣則是湧入丹田的金丹之内,靈氣溫潤,中正平和,不需要煉化就可以直接納入丹田之中。
半晌之後李毅睜開雙眼,眼神中盡是驚喜。
“哈哈,真是好酒,清雅,細膩,柔和,又有現代酒的甘洌,就是有些辛辣,應該是剛剛釀出的,需窖藏一段時間就是絕世美酒,就是那些修行之人也會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酒隻是新酒,而且李毅的釀制手段較爲簡陋,如果是那些專門釀酒的大師還親自釀制的話其價值會更高,質量會更好。
“看來需要尋找專業的人才來釀酒,不過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李毅輕聲道。
“此酒是用紫玉稻米所釀制,顔色更是呈紫色,就叫你紫玉酒吧!”
釀制的三缸酒并沒有取走,他們還需要沉澱一段時間去除其中的辛辣,這些已經無所謂了,李毅已成功的找到一條新的路線。
“糧食可以釀酒,其他的靈藥也可以釀制藥酒,這樣的話我就要盡快的專業的釀酒之人。”
釀酒很多人都會,但李毅需要隐藏的卻是靈藥圃,什麽樣最安全?唯有永遠待在靈藥鋪之中才能永遠隐藏這個秘密。
“這麽來說的話唯有從諸天萬界中尋找才是最方便的。”
手掌中一枚金色的卡片被李毅不停的摩擦,卡片的是用金玉打造而成,所謂金鑲玉不過如此,卡片的其中一面印刻着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雖然僅僅隻是微雕在卡片之上,但依舊可以看出工匠純熟的手法手藝和宮殿的奢侈。
至于卡片的另一面則是用一種不知名的文字書寫着三個大字。
文字呈花紋狀,是一種李毅從來沒有見過的書寫,但僅僅隻是看一眼,卻能夠明确的看出他所要表達的意思,好似從心底認識他一般。
易天閣。
李毅喃喃自語道:“易天閣,好大的口氣,夢中匆匆一瞥,無限神系的八十一位神子好像真的有這麽一位。”
李毅的神胎是在無限神殿中得到,隻要閉目感知,很容易就能夠找到于諸天萬界縫隙中飄蕩的無限神殿。
這個是無限神子的能力,天生具備的能力,甚至可以直接傳送到無限神殿之中,不過李毅從來沒有敢嘗試,在這個舉頭三尺有神明的地仙界之中,李毅沒有絲毫的安全感,擔心自己的突然消失被察覺到。
而今日李毅突然收到一張來自無限神殿的金卡。
“金鑲玉,這家夥的品味還真讓人感到獨特呀!”李毅吐槽道。
将金卡收起來,李毅閃身離開靈藥圃之中。
剛剛回到房間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少爺,外面有一個自稱展風的人找您。”福伯的聲音在門外想
李毅一愣,難道一天的時間就将杜小姐的事情處理好了?
不過還是開口道:“将他請至客廳,我一會就到。”
“是。”
換了一身衣服李毅便朝着客廳走去,客廳之中展風正撅着屁股低頭看,看到李毅到了後更是一臉興奮,大聲道:“李兄,沒想到你這府中還有如此寶貝。”
“寶貝?什麽寶貝?”李毅一臉的迷茫。
“就是這個啊!”展風錯開一些身子,指着九裏香興奮道:“你看着九裏香蒼勁挺拔,樹皮粗糙,卻好似蒼龍盤旋,如同千年古木年輪雕琢這歲月的痕迹,飒飒間,蒼翠,挺拔,此乃不可多得的寶貝,就是我府中也找不到比它更好的寶貝。”
李毅一臉的無語道:“有你說的這麽誇張沒?”
“誇張?一點都不誇張,”展風搖了搖頭道:“在下也沒有想到李兄不僅是杏林高手,竟然還有這匠人手段。”
李毅笑着搖了搖頭道:“那你可搞錯了,這盆九裏香并不是在下的,是有人将它寄存在我這裏照料的。”
展風有些不悅道:“李兄可是看不上在下這位朋友,這九裏香一看就是精心雕琢而成,沒有個三五年的功夫根本不可能養成如此,試問誰能将自己如此心愛之物交給别人。”
不知什麽時候跑進來的心悅看到有人诋毀自己的大哥,大怒道:“這本來就不是哥哥的,是隔壁張員外的,不過他送過來的時候這棵樹葉子都掉了一半了,要不是哥哥它早就枯死了。”
展風看向一旁的心悅,疑惑道:“李兄,這個是?”
李毅笑着解釋道:“這是在下的妹妹,心悅。”
展風抱拳行禮道:“見過心悅妹妹。”
“哼,誰是你妹妹。”心悅傲嬌的瞪了展風一眼,直接扭頭離開,絲毫不給展風面子。
看着有些傻眼的展風,李毅哈哈大笑道:“抱歉,心悅被我們寵壞了,有些任性,還請見諒。”
展風幹笑道:“不妨事,心悅妹子心直口快,不拘小節,不錯,不錯。”
李毅暗笑一聲,邀請道:“展兄,請坐。”
二人相對做好,不過展風還是詢問道:“李兄,這九裏香真不是你的?”
李毅搖了搖頭道:“這個的确如心悅所言是張員外的,前些日子因爲受害險些枯死,最後死馬當活馬醫送到了我這裏試試,沒想到真的養活了。”
展風幽幽的道:“死馬當活馬醫?你知道這東西所容易死嗎,李兄你要是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到了京城不知道要成爲多少達官貴人的座上賓。”
李毅輕輕一笑,抿了一口福伯送上來的熱茶,輕聲道:“展兄今日前來不可能隻是爲了這點事吧?”
展風點了點頭道:“不錯,杜府一案已經破案,今日特來向李兄道謝的。”
李毅眼神一凝,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哦!願聞其詳。”
“兇手的确不是白浩,而是一直被人憐憫,可憐的杜家小姐,可憐杜府一家竟然養出這麽一個白眼狼。”展風罵罵咧咧道:“那杜小姐修煉鬼道術法,違法大胤王朝法令搜集陰魂厲鬼,煉制鬼器,之後更是殺戮血親凝練鬼胎,當真是喪心病狂。”
李毅倒吸一口涼氣,對于鬼道修士的殘忍程度算是有了些許了解,詢問道:“你是說杜小姐府中的胎兒乃是鬼胎?”
“不錯,一種利用至親血脈陰魂煉制的鬼胎,将自己的血脈親人誅殺,凝練精血于體内,隻有這種血脈相連的親人的精血才是最好的養料,然後通過特殊的方法培養鬼胎,帶其出世後威力無窮,對宿主更是猶如母親一般眷戀,乃是我大胤的禁術,但凡發現有人修煉此法都是殺無赦。”
李毅眼神中也露出一抹殺意,對别人再怎麽狠都能理解,但對于自己的生養父母如此卻是天柱弟妹的行徑,人生而爲人就是因爲與動物相比人更加的有禮義廉恥,懂的敬養父母。
“的确是該殺。”
展風點了點頭道:“杜小姐已經轉交大理寺,不出幾日就應該下來判書,白浩也很快就會被放出來,這次能夠将杜小姐抓捕歸案李兄你功居首位。”
李毅笑着擺了擺了手道:“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在下也隻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如實禀報而已,談不上功不功的。”
“也罷,李兄要是在意這點功勞的話也不會在這小小縣城之内做一個大夫了,以後李兄有需要在下的地方但請吩咐。”展風拱了拱手道。
“那就多謝李兄了。”
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展風才起身告辭,已經走出門口的展風突然又轉過頭一臉不舍的看着被擺放在角落裏的九裏香開口道:“李兄,這九裏香真不是你的?過些日子家父壽誕,在下想給家父送一份壽禮。”
李毅啞然失笑道:“這個真不是在下的。”
“哎,果然是無緣啊!在下告辭了。”展風吹喪着頭道。
剛走出兩步李毅叫住道:“展兄,雖然這個沒法給你,不過在下還有一份小東西送給展兄。”
說完轉身返回後院,不一會手中掂着一壇酒抵了過去道:“此物就送給展兄了。”
展風接過酒壇笑着說道:“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多謝李兄。”
李毅轉身返回家中,院子中心悅蹲在地上正在逗弄小灰灰,已經張開的小灰灰此時已經不複之前的丸子形象,毛發也變得漆黑,可以預見長大之後定然是一個大黑狗,眼珠靈動,帶有點點狡黠之色,但對于正在逗弄自己的心悅卻滿是眷戀,倒在地上,四肢擡起,薄薄的肚皮正對着心悅,而對于動物來說,将柔軟的肚皮漏出來就意味着臣服于信任。
陽光灑下落在心悅的小臉上,陣陣霞光展現出一副極爲溫馨的畫面,李毅靜靜地站的門前看着眼前美好的一幕。
“心悅~”
正在逗弄小灰灰的心悅猛地擡起頭道:“嗯。”
“禁足令解除,有什麽想去玩的地方沒?”
“真的?”心悅騰的一下站起來,一臉的驚喜道。
“真的?比真金還真。”
心悅放下小灰灰,快速的跑過來抱着李毅的手臂興奮道:“我真的可以出去玩?”
“不相信算了。”
“相信,相信,”心悅拉着李毅大聲道:“我要去廣甯寺玩,這幾天是廣甯寺的廟會,往年就特别熱鬧,能不能去?”
李毅在心悅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笑着說道:“當然可以,叫上娘,咱們現在就出發。”
玩不一定要有目的性,心血來潮更是有驚喜,比如現在的心悅,跑前跑後,像是一隻撒歡的兔子,根本停不下來,李陳氏雖然口中說着太遠,年紀大了不想動,但眼神中欣喜卻是藏不了住。
三人駕着一輛馬車朝着廣甯寺走去,馬車是在隔壁張員外家借的,當李毅将九裏香送過去的時候張員外欣喜的不說是借馬車,就是借他老婆估計都願意。
廣甯寺是距離錢塘縣十裏之外的一座寺廟,每月的這三天都是一個集市,方圓十幾裏的人都會前去湊熱鬧,或者是卻買賣一些生活用品,山間野味的東西。
“前些日子毅哥生病時爲娘就去廣甯寺求過簽,廣甯寺的至善大師說毅兒一定會逢兇化吉的,本想過幾天前去還願的,索性就今天去吧!”李陳氏坐在馬車裏笑呵呵的拉着心悅說道。
心悅也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至善大師就是總喜歡在大殿中敲木魚的那個大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