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傳閱
朱浩一臉羞愧的對着畫作鞠躬行禮道:“是在下孟浪了。”
這番故事更是給予仕女圖賦予了靈魂,衆人看那突兀的血污更像是一枚功勳章一般,憑空增加了幾分凄美。
“今日邀請諸位前來是想要破解這其中的畫技,此畫技乃是李舉人所創,現在李舉人卧病在床不便見客,但在下實在見獵心喜,還請諸位助我。”安幼輿對着衆人高聲說道。
“哈哈,幼輿,你就是不說我們也要好好學習,有此畫技定能讓我在上一層樓。”王濤哈哈大笑道。
“就是,就是,不僅僅隻有你見獵心喜,在下也是啊!”
五個酒鬼,不,畫師,聚在一起指着畫中之人的每一個線條不斷地研讨,隻爲尋找出其中的畫法,有時哈哈大笑,有時争得卻是面紅耳赤。
立體化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他更多的是利用光影、虛實、視覺等畫出立體之感,很多初學者都會先去學習素描,這其中就有很多的相通之處,對于眼前這群将水墨研究的透徹的畫師來說簡直是重新學習一下小學文化,之所以能夠出現争吵的情況,不過是因爲接觸到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的系統罷了。
即使如此,集合五人之力,半個時辰之後五人臉上一陣笑意,下一刻,每人手持一支畫筆,面前鋪墊宣紙對着仕女圖開始描摹,又過了半個時辰,五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他人的畫作。
“哈。”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李舉人不愧是舉人之才,竟然能創出如此畫技。”
“不錯,雖然畫技簡單,僅僅隻是一些線條、陰影變化,但大音希聲,大簡大繁,就是如此才讓人欽佩。”安幼輿一臉贊歎道。
“哈哈,不行,我要在描摹幾幅,你們别動,我試試能不能将你們畫下來。”朱浩見獵心喜道。
如此景象就是陶嶽明也不禁參與其中,這個時候的讀書人琴棋書畫哪一個不是略知一二,雖不能說與安幼輿等專業畫師相比,但也是不錯。
衆人一直到傍晚時分才慢慢離開安幼輿家中,每一個離開之人都是充滿了笑意,雙目之中盡是興奮之色。
當然在離開之時安幼輿也專門交代過。
“畫中之人乃是李兄亡妻,諸位描摹學習可以,但之後決不許再畫此人,諸位可明白?”
這個時候女子雖不能說講究三從四德,但也不是能夠随意抛頭露面,尤其是已經成過親的女子,随意将别人的妻子的畫像顯露乃是大忌,這個也是安幼輿之後在反應過來,一時間懊悔不已。
陶嶽明離開前對着安幼輿輕聲道:“愚兄明日就要離開江浙前往京城,本想向李兄親自道别,不過現在李兄卧病在床實在不宜接見,幼輿,待李兄病好之後還請你親自上門爲愚兄說聲抱歉。”
“明日就要走?這是爲何?”安幼輿一臉驚訝道。
陶嶽明苦笑一聲,拍了拍安幼輿的肩膀道:“一言難盡啊!待愚兄與京城安頓好好之後在向諸位賠禮道歉。”
雖不知具體爲何,不過其中定然有難言之隐,安幼輿歎息一聲道:“那好,我會親自轉達。”
“多謝。”
陶嶽明對着安幼輿遙遙一禮,随後轉身上馬離開。
……
卻說其他畫師離開,心有珍寶怎能藏住,再次作畫之時立體畫技定然是納于其中,一時間惹得滿城追捧,如此畫技的首創者定然公之于衆,其中那首《江城子》也随之悄然擴散,濟世堂的李舉人思念亡妻,泣血作畫,嘔心作詞,更是在亡妻的墳前傷神昏迷的故事也随着傳遍整個江浙一帶,李毅本就是一個名人,很多事情都自帶光環。
仕女圖衆人沒有見過,但《江城子》去瘋狂的傳閱。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鬓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一時間不知有多少閨中女子抄閱研讀,将其懸挂于閨房之中,手巧的女子更是将其繡于香囊、香扇、手帕之上。
而此時的李毅卻躺在搖椅之上曬着太陽看書,不知有多自在。
那口淤血的吐出,還有墳前昏迷雖然讓李毅心神受損,但也算是因禍得福,所謂堵不如疏,過多的執念壓抑在心中時間長了并不是好事,關鍵是李毅對此并不自知,畢竟這是前身留下的執念,不過這次的突然爆發卻讓情緒緩解,不然下次可能會更狠。
“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相對于成爲一個舉世聞名的大夫還不如好好修煉,到時候前往地府看看能不能找到蘇令月的魂魄,這樣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對于這個問題必須盡快解決,作爲前身最大的執念如果不盡快解決的話早晚會出問題。
“哎,好坑啊!”李毅歎息一聲,無語的将手中的書籍放在臉上遮擋住陽光。
柔和的太陽下讓李毅昏昏欲睡,腦海中思索着以後的道路,慢慢思緒越來越慢。
“ZZZZ……”
昏昏沉沉不知所路,當李毅在睜開雙眼之時卻來到一處宮殿之中,宮殿巨大而又廣闊,但卻充滿了一片陰森,周邊陰風怒号,好似有鬼魂奔襲一般。
李毅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一切,前一刻還在睡覺休息,下一刻卻來到了這裏,難道有穿越了。
思考間一聲豪邁的大笑聲傳來。
“哈哈哈。”
“可是李兄弟當面。”
黑暗中一個身穿黑色官袍,滿臉呼吸的男子龍行虎步的朝着李毅走來,擡頭望去,赫然就是陰神陸判。
看到來人李毅神情一震,趕緊鞠躬行禮道:“凡人李毅,見過陸判。”
“哈哈哈,李兄弟不必多禮,”陸判上前将李毅扶起笑聲說道:“私自将李兄弟引入夢中,多有得罪,還請不要見怪。”
李毅心中了然,原來是夢中,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