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事情并不需要李毅親自動手,百草堂的實力并不差,他們隻是缺一個機會罷了,現在李毅已經将機會擺在這裏了,如果真的還抓不住的話,那他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了。
扶持百草堂,一方面是爲了給師傅和德福出氣,另一方面則是爲了自己之用,李毅通過無限神殿來到這方世界之後一直就在西方打拼,爲的就是來拜師之後能夠少一些崎岖,但李毅不會忘記自己的根本要求。
兩點。
第一,跟随喜來樂學醫。
第二,填補靈藥圃。
現在跟随喜來樂學醫已經拜師完成,下面隻需要跟随學習就行,以喜來樂的人品與醫德,不會做藏着掖着的事情。
那麽現在就需要來填補靈藥圃了,畢竟這個才是自己的根基所在,扶持百草堂就是爲了給自己尋找藥草植物,要知道中醫上能夠入藥的東西太多了,草藥、金石、動物等等,但是草藥還是使用最多的,不過草藥和藥材還是有分别的,一種是地上直接拔出來的,另一種就是經過炮制之後的。
畢竟很多藥材都是有毒性的,需要經過重新的炮制才能夠使用,就像橘子皮,曬幹之後爲陳皮,可入藥,可做調料。
李毅又将艾倫叫過來吩咐一遍,在清政府境内還是需要一個洋人才能更好的去做事。
第二日一早李毅就朝着一笑堂趕去,昨日拜師成功,今日才是真正的入門,一笑堂的大門已經打開,昨日兩個站在藥櫃前抓藥的夥計已經開始忙碌起來,不過卻沒有一個病人,畢竟這個時候還不是現代社會的一員,每日人來人往的,比酒店都賺錢。
“師傅呢?”李毅疑惑的掃視一眼前堂問道。
“師兄您來了,老爺在後面炮制藥材呢。”其中一個身材有些瘦小的夥計笑着對李毅說道。
對于李毅他們也是笑臉盈盈,畢竟一個年少多金的主,而且多的有些壕的人由不得他們不笑臉盈盈,昨日給自己這群人的小玩意已經讓他們瞠目結舌了,細細算起來每個人至少也有幾十兩銀子。
李毅點了點頭,邁步朝着後堂走去,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極爲濃烈的藥味,隻見那一個個小夥計都在忙碌着手中的活,有人端着竹筐曬藥材,有人拿着切刀,有人拿着鐵錘,至于師傅則是拿着一個碩大的棍子對着一口大鍋不停的攪拌,德福在一旁端着竹筐往其中傾倒。
李毅快步上前,對着喜來樂行禮道:“師傅。”
喜來樂眉毛一挑,繼續攪拌着手中的長棍,口中輕聲說道:“來了,過來搭把手。”
李毅趕緊上前接過長棍,按照喜來樂的方式慢慢攪拌。
一旁輕輕傳來一聲道:“按照一個方向攪拌,每次攪拌半圈,在返回來繼續攪拌,不要太用力。”
李毅雙手一晃,輕聲道:“是。”
德福在一旁繼續加這藥材,鍋中的藥材衆多,加上水加熱,藥氣濃烈,漆黑,粘稠,這東西一看就是外面常見到的膏藥。
“一丹二油,膏藥呈稠,三上三下,熬枯去渣,滴水成珠,離火下丹,丹熟造化,冷水地下,其形黑似漆,熱則軟,冷則硬,貼之即粘,拔之即起。”喜來樂從卧室裏搬來一張躺椅靜靜地坐在上面,手中則是一個看着有些年頭的下茶壺,輕輕地朝着口中送去。
聽到喜來樂的話李毅更加的認真起來,這些話很明顯就是對于膏藥的描寫,真傳一句話,假穿萬卷經,從喜來樂收了李毅做弟子以後,不管是不是自己收的,他都已經開始教李毅醫術了。
德福看了一眼認真的李毅,嘴角輕輕一咧笑了起來,腦海中想到了當年師傅教導自己的場景。
“笑什麽笑?”喜來樂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德福道。
德福嘿嘿一笑,也不在意,繼續問道:“師傅,你說這天底下的疑難雜症最難治的是哪一種?”
喜來樂喝一口茶水,輕聲說道:“會者不難,難者不會,在咱滄州這個小地方,還沒有什麽病是你師父瞧不了的。”
說話的語氣雖然清淡,卻異常的自信。
德福輕輕一笑,拍馬屁道:“嘿嘿,那是,可我覺得吧有一種病您就那他沒招。”
“什麽病你師父就那他沒招?”喜來樂的專業能力受到質疑,語氣有些大問道。
德福四周掃視了一眼,然後輕聲說道:“懼内。”
場面瞬間冷了起來,就是李毅手中不斷攪拌的木棍也停了下來,喜來樂面無病情的将茶壺放下,右手朝着腳下一模,布鞋直接被脫下,朝着德福的腦門上就是使勁拍去。
“啪~臭小子,敢戲弄你師父啊,長本事了你。”喜來樂怒聲說道。
李毅在一旁哈哈大笑,并沒有上前拉架,德福是一個孤兒,被喜來樂收在門下,且這麽多年一直沒有子嗣,與其說德福是喜來樂的徒弟,還不如說是他的兒子,二人這也算是打是親罵是愛。
兩人一個不使勁打,另一個則是也沒有敢使勁躲,喜來樂雖然臉上是怒容,不過眼神中卻有着淡淡的笑意。
“幹嘛呢你們倆?”一個聲音不大,卻有些威壓的語氣傳來。
場面瞬間變得乖巧起來,德福站在一旁不說話,喜來樂一臉的谄笑,臉上的額褶子都是一層一層的,語氣溫柔道:“夫人,您來了。”
這聲音嗲的讓整個後院的人渾身一顫,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過師娘卻是一臉享受的表情,滿臉笑意的說道:“得了,别裝了,來客人了,去見見吧!”
喜來樂伸手奪過李毅手中的木棍,大聲的說道:“夫人昨天說了,幹活期間,不準外出,不準坐堂,不準會客。”
這一聽就是明顯還有氣,師娘卻是一臉的笑意道:“我說可以就可以,我跟你說,來的人看他的打扮,像是一個有身份的人,興許找你有什麽事。”
話剛落音一個一個身穿白色長袍,年齡差不多三十多歲的男子從外面走進來,李毅眉心一皺,此人就是昨天在食爲天見過的人,不過李毅當時沒想起來是誰,今天再次見到終于想起他的身份。
魯正明。
清政府的官員,保皇派一脈的人,也是洋務運動的支持者,還有一個身份,戊戌變法中的一員。
“喜先生。”魯正明進來後一臉笑意的對着喜來樂拱手行禮。
看着來人已經進來,且是昨日自己瞧病的那個人,喜來樂趕緊放下手中的木棍回禮道:“魯大人。”
看着喜來樂的放下的木棍,魯正明調笑道:“我一直以爲您是這藥堂的主堂大夫,沒想到您是個幹活的夥計啊!那先頭,您可是在蒙我啊?”
看到被人誤會,師娘喜胡氏趕緊解釋道:“他呀,我家老頭子就是犯賤,三天不幹夥計的活他就手癢癢。”
在外面面前師娘還是很給師傅面子,就像現在,趕緊在一旁的水盆中拿出一個毛巾給師傅擦擦手。
而這個時候魯正明也注意到了德福身後的李毅,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對着喜來樂詢問道:“喜先生,不知這位是?”
喜來樂趕緊介紹道:“這個是我新收的徒弟,名字叫做李毅。”
之前說過,李毅給人的氣質與他人,尤其是清朝治下的子民有很大的不同,當然了,在一群大辮子中冒出來你一個短發也是很引人注目的。
魯大人心中對于李毅産生極大地興趣,對着李毅行禮道:“在下魯正明見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