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彩鳳歸巢
整個彩鳳歸巢也就隻有那個蘿蔔雕刻的鳳凰還行,其他的根本就配不上彩鳳歸巢的名頭,衆人不禁大失所望,一直對此包含期待的安幼輿更是絲毫不掩飾内心的失望,突然之間,隻見黃衣女子猛地從身後抽出一把菜刀,菜刀看起來極爲厚重,但在女子手中卻如同給一直小貓咪一般,刀光淩厲,冰冷的刀光在衆人眼前閃過,刀鋒劃過空氣造成的冷氣讓衆人皮膚上瞬間泛起小疙瘩。
衆人隻是普通人罷了,哪裏經曆過如此陣仗,一個個臉色蒼白,雙腿發軟,身體下意識的向後仰去,李毅安幼輿三人猛地站起向後退步,至于其他人有的如同三人一般,還有的吓得癱倒在地,要說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朱家母女了。
黃衣女子快速揮舞着手中菜刀對着彩鳳歸巢劈砍,力道看起來威猛無比,但看在桌子上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看起其對于力道的控制是如何的完美。
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女子收刀,而眼前彩鳳歸巢後面的那個金黃色的大餅仿佛孔雀開屏一般瞬間散開,同時一股極爲濃郁的響起擴散,充斥着衆人的鼻腔,使得大量的唾液在口中産生。
女子收刀站在一旁,一臉的開心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傑作,而衆人這個時候也已經明白這隻是做飯的廚娘罷了,一個個站起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有些不滿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李毅瞪着看着眼前的廚娘,雙手鼓掌叫好道:“厲害,神乎其技。”
安幼輿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女子,然後又低頭看了一眼彩鳳歸巢,也是拍着手大聲道:“好,哈哈,這次才是我一直想要品嘗的彩鳳歸巢,果然名不虛傳。”
看着李毅兩人的叫好,其他人就是在不滿也不願駁兩人的面子,拍着手大聲叫喊道:“真是厲害呀!”
“神乎其技。”
“厲害,厲害。”
長樂坊的老闆朱母一臉笑意的看着衆人的恭維大聲說道:“我給諸位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小女兒绮婷,今天桌上所有的菜都是出自他手,來來來,請大家嘗一嘗。”
異常虛驚大家再次坐會座位,拿起筷子夾上一塊彩鳳歸巢吃了起來,李毅也是滿心好奇夾了一塊放在口中。
隻感覺一股異香進入口中,濃郁的響起瞬間綻放整個味蕾,好似……
“嘭……”
“好,色香味俱全,入口即化,好,好,好。”
旁邊一聲拍桌子的巨響傳來,李毅正在仔細欣賞的心瞬間被震了出來,一頭黑線的看着一旁的一位不知名的賓客,尼瑪,好吃就好吃呗,拍什麽桌子。
對這人不滿的也不知李毅一眼,欣賞美食的安幼輿也好似吃了蒼蠅一般瞪着此人,不過兩人也不好說什麽,低着頭吃自己的美食。
不過這個時候一個跟大家不同的聲音穿了過來,聲音平淡,但卻異常的刺耳。
“切太厚了,菜也太多了,哎。”
說完還無奈的搖了搖頭。
安幼輿看了一眼自己筷子中再次夾得一塊不解的說道:“沒有啊!味道很好的,我…,嗯,嶽明兄,你吃的這個不是彩鳳歸巢,是煎菜餅吧!”
李毅也扭頭看去,原來陶嶽明評價的并不是彩鳳歸巢,而是之前特意讓廚房做的煎菜餅。
廚娘朱绮婷本來還好好的心情瞬間大變,手中菜刀直接指着陶嶽明,語氣不爽道:“陶公子口味很特别啊!我張羅了大半天,特意做的長樂坊的名菜,你不喜歡吃,偏偏要吃什麽煎菜餅。”
陶嶽明也知道自己的話讓人誤會了,放下筷子歉意道:“我離家多時,在京城時就特别懷念家鄉小吃的味道,所以特意讓廚房給我做了一份煎菜餅,隻是姑娘做的這個煎菜餅跟我以前吃的大不一樣。”
“哼,有什麽不一樣?”
“好像少了一些家鄉的味道。”
陶嶽明不說還好,說了廚娘朱绮婷臉色更加的難看了,菜刀指着陶嶽明怒聲道:“粉是咱們店磨得,豬是咱們家養的,菜是我家後院種的,還不夠家鄉嗎?”
“姑娘,你被誤會,我不是說您做的這個菜不好吃,我隻是沒有吃出我想要吃出的味道而已。”陶嶽明趕緊解釋道。
“你……”
看着兩人說話刺越來也重,李毅插話道:“朱姑娘,陶兄的确不是說你,還請息怒。”
說完李毅扭頭看向陶嶽明笑着說道:“嶽明兄,這朱姑娘煎的菜餅味道很正宗,的确是靈陽縣的味道,嶽明兄你吃着不對是因爲你自己而已,之所以你認爲不對要麽是因爲你懷念的煎菜餅所用的材料與朱姑娘的不同,要麽就是你在懷念當年那個煎菜餅的人。”
李毅的話讓陶嶽明陷入迷茫,口中喃喃自語道:“是嗎?”
聽到有人給自己說話,朱绮婷一臉的開心,大聲道:“肯定是,我從小在靈陽縣長大,煎菜餅更是從小吃到大,怎麽可能做不出來,一定是你自己的原因。”
陶嶽明微微苦笑,對着朱绮婷行禮道:“看來的确是在下錯了,還請姑娘不要怪罪。”
朱母笑着笑着站起身來快速說道:“不怪罪,不怪罪,绮婷,快速後廚做菜。”
飯桌再次皆大歡喜,大家享受美食,但是卻沒有看到李毅在說煎菜餅後面的人時陶老爺臉色的變化,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兒子依舊念念不忘時,一股冷漠之意從其雙目中閃過。
陶家是靈陽縣的大戶,現在更是出了一個舉人老爺,整個宴會上陶家父子就是這次宴會的主角,受盡了恭維,李毅與安幼輿二人很少說話,畢竟兩人隻是賓客,說多了就有些喧賓奪主了。
一直到晚上宴會在完全結束,李毅與安幼輿騎馬返回,陶嶽明與朱家大小姐朱景蘭兩人一起送李毅二人。
“李兄,安兄,要不今日就不要走了,留在我家中一夜,明日再走。”
安幼輿指着夕陽笑着說道:“嶽明兄,你要是再不放我們走的話,太陽就真的下山了。”
李毅也笑着說道:“錢塘與靈陽不過相距半個時辰的路程罷了,過幾日我等再聚。”
陶嶽明也不在客套,點了點頭道:“那好,過些時日嶽明親自去拜訪二人。”
“哈哈,一定。”
“嶽明兄,朱姑娘,再見。”
“再見。”
兩人策馬揚鞭踏着官道離開,不一會的時間就遠離靈陽縣。
路上行走時安幼輿對着李毅八卦道:“李兄,你有沒有發現朱家大小姐對嶽明兄有意思啊!”
李毅瞥了一眼安幼輿笑着說道:“我眼睛不瞎,吃飯時不停的給嶽明夾菜,剛剛更是與嶽明一起前來送我二人,要說沒有什麽誰相信,而且這也是朱母與陶老爺兩人默許的。”
“啊!你是說陶老爺已經知道了?”
李毅瞥了一眼安幼輿不再說話,也不知道這家夥是真傻還是假傻。
安幼輿的确不傻,隻是對人情世故不是很懂而已,不過稍稍一想也就明了了,笑呵呵的說道:“看來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該來賀嶽明的喜酒了。”
李毅則是搖了搖頭,不贊同道:“那到未必,嶽明的婚事定然是一個大麻煩。”
“哦,爲何?”安幼輿疑惑道。
李毅笑着說道:“我學醫多年,望聞問切是基本,剛剛我看嶽明眉心緊皺,郁氣集結,此次突然返家定然是心有焦慮,能夠讓一個舉人焦慮的必然是家事,家事最是糾結,不解決哪裏會成親。”
安幼輿點了點頭,對于李毅能夠看到陶嶽明有心事也不懷疑。
“而且這還不是最主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