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陛下讓李兄進皇宮?”陶嶽明猛地站起身,驚聲說道。
“那是自然,我是陛下的禦前帶刀侍衛,自然不可能說謊話,的确是皇上請李大夫入皇宮。”展風道。
“哈哈,這真是大好事啊,陛下邀請這可是無上榮光,李兄,此事絕不可怠慢,這就屬于展護衛入宮。”陶嶽明興奮的說道。
李毅卻沒有回話,對着展風問道:“展兄,不知陛下招我入宮所謂何事?”
“放心,不是什麽壞事,而是大大的好事,李大夫才高八頭,詩詞無雙,更是創出新式畫技,《本草經》活人無數,此等功勞自然要由陛下親自嘉獎。”展風笑着說道。
“那好,我去換一身衣服。”
“哈哈,我在此等候。”
李毅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不多時換了一身白色的長衫走了出來。
“走吧!”
皇帝隻是招李毅入宮,陶嶽明自然沒有資格去。
李毅與展風坐上馬車快速的朝着皇宮行走。
“展兄,你乃皇宮禦前帶刀侍衛自然了解宮中一切,不知陛下心情如何?有什麽忌諱沒有?”
“哈哈,李兄無需多慮,你是我大胤王朝的文人雅士,杏林高手,誰人敢對你不敬,便是皇上也會對你禮讓三分,無需緊張,平常心對待就好。”展風笑着說道。
“那就好。”
不多時衆人已來到皇宮之前,有着展風這個招牌在此沒有人敢來阻攔,頃刻間便已進入皇宮,直奔朝堂而去。
“哎呦,見過李大夫,拜見展護衛,您終于來了,陛下和衆位大臣可是等急了。”一個身穿内侍朝袍的太監一臉沉悶的對着李毅二人說道。
展風解釋說道:“李兄,這位是陛下身邊的張公公,是這大内的總管。”
“見過張公公。”
“可不敢,可不敢,李大夫可是我大胤王朝的國士,老奴怎敢擔如此大禮。”張公公連忙擺手道。
“張公公嚴重了,在下怎敢當國士這個名頭。”
“不嚴重,一點兒都不嚴重,如果李大夫當不起,那整個大胤誰能當得起,不說了不說了,陛下還在裏面等着呢!請。”
“請。”
展風沒有繼續跟随,在張公公的指引下李毅邁步朝着宮殿中走去。
“陛下,李大夫來了。”張公公小聲的說道。
“哈哈,快請進來。”一個豪邁的聲音從中傳來。
邁步走進宮殿,寬闊的宮殿擺設極爲奢華,正中央是一個巨大的香爐,兩側各有宮女伺候,至于最前方上手的位置,坐着一個身穿黃色長衫的男子,看起來大約四十多歲,面容方正,嘴角含笑,下巴處留着一撇小胡子,身上散發着一股淡淡的貴氣與威嚴。
在李毅的雙眼中更是能夠看到皇帝身後盤繞着金黃色的龍氣,巨大的龍形生物在其身後若隐若現,在看到李毅在看它時張開口,一聲驚吼,聲音響徹四野,傳徹九霄。
一股滅絕超凡的奇異力量籠罩在李毅的周身,迫使李毅跪倒在地。
李毅心中一動,洞天之力籠罩在周身,人道龍氣力量瞬間被轉移到靈藥圃之中,壓力自然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毅心中了然,所謂人道龍氣,這也是爲何在人間帝王面前一切道法仙術超凡之力全部禁絕的原因,此爲天地所賜,隻有人間帝王才有資格修煉,準确的來說并不是修煉,而是賜予。
李毅躬身下拜道:“草民李毅拜見陛下。”
當今皇帝姓趙,名趙燕,現如今已有四十五歲。
趙燕快步走來,口中哈哈大笑,将李毅扶起:“今日得見李大夫,不愧是我大胤王朝國士無雙,好好好。”
李毅恭敬的說道:“陛下贊譽了,草民愧不敢當。”
“哈哈,你要是不敢當,誰人還敢成爲國士,詩詞無雙,杏林國手,不知天下有多少人爲你立長生排位,你可知你的醫書讓我大胤王朝每年有多少人擺脫病患,不過我最欣賞的還是你的畫技。”
說話間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已經裝裱好的畫卷攤開。
上面畫的是一幅肖像圖,并不是李毅所畫,但其中的畫法确實極爲熟悉,很明顯就是李毅那次所傳下來的。
李毅也有些驚訝,因爲這畫技已經成熟,甚至比當時李毅所傳下來的更加完善,很明顯就是經過改良完善,這點李毅卻是敬佩不已,僅僅隻是給了他們一個思路,他們卻創造出如此輝煌的成就。
“這是朕所畫的肖像圖,還請李國士指點一番。”趙燕笑着說道。
李毅仔細的凝望了一下,開口說道:“線條清晰明了,虛實結合貼切,陛下果然是天縱奇才,已經可以說青出于藍勝于藍,草民不如。”
趙燕很明顯很開心,興奮的說道:“不要拍朕馬屁。”
“草民并沒有胡說,這新式畫技雖然是草民所創,但草民并不精通作畫,這幅畫卻是極爲完美,已經走出了自己的風格,草民的确是不如。”
這點李毅并沒有說謊,所謂的新式畫技不過是前世所學來的一些素描而已,相對于國畫來說它更加的立體,利用虛實陰暗結合的方式來作畫而已,技術含量其實也并沒有這麽高,更多的其實是打開一個新的方向而已。
古人其實很聰明,他們隻是受限于社會的限制,如果在同樣的資源信息下,能夠在史書中留名的一個不是響當當的人物。
“哈哈,”趙燕哈哈大笑道:“可以理解,李國士你的主要精力更多是放在醫術上,能有如此成就已經是天縱奇才了,如果要專攻畫技,那麽首先将會再出現一名國手。”
“陛下謬贊了。”
“來人,傳旨。”
一直在旁邊伺候着張公公快速上前,躬身下拜。
“傳旨天下,賜李毅國士身份,見官不拜,可直接向朕傳遞奏折。”趙燕高聲說道。
“是。”
李毅也趕緊拱手行禮道:“草民惶恐,當不得如此賞賜。”
“君無戲言,此國士身份除了你沒有人當得起。”
“那……多謝陛下。”
不理會張公公前去拟旨,李毅與趙燕在這宮殿之中論起畫技之法。
李毅這個時候也看出了趙燕的确是一個能人,此時他身坐高位,不過就算沒有皇帝這個位置,在藝術界也可以堪稱爲大拿。
書法畫技可謂是雙絕,在他的宮殿中陳列着大量曾經所留下來的墨寶,也的确是讓李毅打開眼界,對其也是贊歎不已。
看着眼前的皇帝趙燕,李毅總感覺與前世曆史上的北宋趙佶有些像,同樣喜歡畫畫,不過要比趙佶強多了,畢竟哪一位也算是亡國的皇帝。
趙燕在于李毅讨論的過程中越來越興奮,因爲總是能夠在李毅的口中聽到一些新的詞語,然後讓他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這對于它畫技的提升有着極大的好處,一時間興奮的不能自已,甚至有一種想要潑墨揮毫的沖動。
“陛下,聖旨已經拟好。”
“好了就放一邊,直接通報天下,不要打攪朕。”趙燕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李毅在一旁也露出一抹苦笑,沒想到趙燕癡迷起來會如此廢寝忘食。
張公公臉上有些糾結,但随即又再次開口說道:“陛下安将軍求見。”
“不見不見,今日朕誰也不見,有李國士在此,一切的事情向後推遲。”
“可……可安将軍帶着丹書鐵券而來,想要求見陛下。”
趙燕眉心一皺,放下手中的畫筆:“帶着丹書鐵券?他想做什麽?”
張公公偷偷的看了一眼趙燕,低聲說道:“這個奴才也不知。”
“好了,讓他進來。”
“是。”
張公公說完便退了出去,不多時孟安仁一身盔甲走了進來,手中捧着一個漆黑色的鐵券。
所謂的丹書鐵券帝王頒授給功臣、重臣的一種特權憑證,又稱“丹書鐵契”,亦即民間叙事中所說的“免死牌”、“免死金牌”之類的。
孟安仁先祖乃是追随開國帝王從龍功臣,當年便被賜下單書鐵券,一直作爲傳家寶一樣的存在,隻是沒想到今天竟然拿了出來。
“臣孟安仁拜見陛下,吾皇萬歲。”
“起來吧!”
“謝陛下。”
李毅靜靜地站在一旁,觀看着這君臣之間的對話。
“安仁啊!丹書鐵券乃是當年太宗皇帝所賜,你今日拿出來所謂何事?”趙燕道。
“陛下,臣想用這丹書鐵券求陛下的一道聖旨。”
“哦!是何聖旨就值得用丹書鐵券來換?”趙燕一臉感興趣的問道。
孟安仁擡頭看向一旁的李毅道:“臣想讓李大夫爲我哥治病。”
趙燕眉心一皺,臉色有些陰沉道:“孟安仁,你可是你在說什麽?”
“臣知道。”
整個大殿氣氛瞬間變得壓抑,不同于前世那些皇帝,這裏是神話世界,趙燕作爲一國帝王,身具人道龍氣,一舉一動都身關整個王國,一怒一笑都有龍氣相随。
李毅能夠感知到孟安仁的武道修爲絕不弱,頭頂之上驚起狼煙沖天,但趙燕神情一怒,背後的氣運金龍仰天一聲怒吼,便是孟安仁頭頂的白虎格局也是瑟瑟發抖,一身修爲被壓制,頭冒冷汗,單膝跪倒在地,不敢動彈。
來到這些時日李毅自然也知曉一些孟安仁的哥哥孟安德的情況。
當年孟母在懷孕時被黑衣人偷襲,使得胎氣動蕩,緻使孟安德早産,先天體質不足,後又經過名醫不斷調養,雖然保住性命,但卻變成了如今病怏怏的模樣。
走一步路都要喘三下,皇宮太醫斷定其活不過成年,隻是讓人打臉的是孟安德一直活到了二十五歲,也就是現在。
雖不知這奇迹是如何發生的,按這些年孟安德的身體每況愈下,實在是難以爲繼,随時都有可能死去。
孟安仁這些年更是請了不知道多少大夫,就連皇宮中的禦醫也經常去瞧病,但依舊束手無策。
李毅的橫空出世自然也引起了孟安仁的注意,也曾派人去錢塘求醫,不過當時李毅因爲修煉的緣故三天兩頭的消失不見,自然也沒有找到李毅。
而現在李毅突然出現在京城,如此孟安仁卻是激動不已,拜帖可以說是第一個送過來的,最後的事情大家也知道,李毅一個也沒去。
孟安仁本想直接殺到陶府去求醫,卻又聽到李毅被邀請到皇宮之中,心念一動,帶着丹書鐵券前來求醫,隻爲能夠治好孟安德。
“安仁,安德他當年因爲母胎之中受傷,緻使先天受損,再加上早産,太醫早已斷定有時無異,你爲何還要如此……”趙燕歎息一聲說道。
“陛下,安德是我大哥,這個爵位也是我大哥的,當年先父去世之時将爵位傳給我,讓我想盡一切辦法救我大哥性命,此乃先父最後的遺願,還請陛下成全。”孟安仁跪倒在地,頭顱低垂,大聲的祈求道。
孟安仁直接将先父遺願這條搬了出來,大胤以孝治國,就沖這一點沒有誰敢阻攔,趙燕無奈的歎息一聲,扭頭看向李毅道:“李國士,你看……”
李毅上前一步拱手道:“佛家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塔,孟家大公子的名聲在下也曾聽過,李毅願意一試。”
“李國士,你可知整個京城的太醫都束手無策,斷定其命不久矣,你若出手最後依舊無法,你可知其後果?”
孟安仁急切的說道:“陛下,不論結果如何,我孟家都會昭告天下,告知具體……”
“你閉嘴。”趙燕瞪了一眼孟安仁。
李毅心中了然,其實說白了不過是一個名聲罷了。
趙燕前腳剛給李毅封一個國士的名号,後腳去治病時卻治死了人,雖然治死人說法有些錯誤,畢竟孟安德本就命不久矣,但天下人不知,那些心思鬼祟之人也不願看到,以此來攻讦李毅,自然對李毅的名聲有影響。
李毅笑着說道:“在下不過是一個山野村夫,國士之名也不過是陛下追封,李毅實在不能當此封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