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這個東西,隻能說如果以三角形的底邊爲基準的話,那麽其餘的兩條邊在接上來的時候并沒有直接停住,而是稍微拖出來一點點,跟第一個圖隻有這一點差距。
我不敢說隻有萬和才能發現,但是我可以說,隻有像萬和這麽心細的人才能發現,也許這就是他們職業中最爲自豪的事情,不起眼,卻能觀察到。
“孫陽給你發什麽了嗎?”吳越突然把身體湊到我的身邊,完全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直接去看我手機上面的圖片,我沒有把手機拿開,反倒把圖片推到了他的面前。
吳越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做,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迅速轉移了話題:“這手機不是你的吧,我記得你的手機不是這樣的。”
“嗯,這是秦芯的,我還沒抽出時間下去買新手機呢。”我順着吳越的話繼續往下說,其實我的思維并沒有被他的新話題帶走,我一直都在觀察,他根本就沒有把目光落在手機的外形上面,而是一直盯着那幅圖,因爲他的眼皮一動也沒動,那就證明他的眼球也是根本就沒有動過的。
“哎?有新聞推送哎!”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吳越趁機又想把話題往外扯。
起初我并沒有去注意那條新聞,我隻把它當成是吳越想要轉移話題的借口,但是當吳越看着手機頂端彈出的狀态并把标題讀出來的時候,我趕忙把手機拿了回來。
“小鎮發現巨骸,疑似萬年鼠王。”
我趕忙點開這條推送,打開的是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軟件,我沒有心情去想秦芯爲什麽會裝這種亂七八糟的軟件,全部的精力都落在了這篇報道的内容上。
新聞的文本不長,跟電視台播放的新聞有一拼,大部分的詞彙都在“不知道”、“不确定”之類的詞語上面,但是在文本的中央,一張極其清晰的圖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是一具挂着綠色血肉的巨大骨骸,因爲是圖片,我無從比照是不是跟我們昨天遭遇的那隻巨鼠是同一隻,但是骨骸的形狀卻很清晰地告訴我,那就是老鼠,也許不是我們昨天見到的那一隻,但一定是隻同樣巨大的老鼠。
我本以爲骨骸的發現地會在山上或者跟鼠群一樣是在那條河邊,但繼續往下看的時候我才發現那巨鼠其實是在一個我做夢都想不到的地方發現的,它竟然死在了一條我隻走過一次的公路上,也就是萬和帶着我們去給秦芯和劉曉薇治療腿傷的時候走過的那條公路。
本來那條公路就在鎮子的另一側,可以說以鎮子爲中心的話,那巨鼠的骨骸和鼠群的骨骸正好是在鎮子不同的方向,如果它真的像新聞裏面說的一樣,是鼠王的話,爲什麽鼠群會跟鼠王朝着完全相反的地方流竄?
我不懂這些老鼠的思維,也無從去研究他們的習性和生活方式,我隻知道,不管怎麽說,哪怕它真的不是我們昨天遭遇的那一隻,我們的危險也在這個基礎上面少了很多,而如果它就是我們昨天看到的那隻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爲自己已經完全脫離危險了?
在我怎麽都想不通的時候,實在無奈,我就打算給萬和打個電話,隻不過電話還沒有撥出去,我家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誰啊?”
“我。”萬和在門外喊了一聲。
我走過去給萬和開了門,還沒等我說什麽,萬和就直接拿着手機沖過來給我看:“你看,那隻巨鼠好像已經死了……”
“我剛才已經看過了……”我無奈地說道。
萬和頓時沒了興緻,不過我看的出來,萬和還是很開心的,想想也對,這件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解決了的,我甚至有那麽一瞬間覺得是上天爲了維持這個世界的平衡,所以下了那麽一場雨把這些老鼠都給弄死了,不讓它們再繼續禍害人類,雖然不知道我的想法是不是很幼稚,但是我可以說的是,我現在已經完全放心了,至少短時間内是這樣的。
可我并沒有看到萬和同樣如釋重負的樣子,我看到的就僅僅是萬和舒展了一些眉頭,他似乎有話要對我說,不過也是在提防着吳越。
“吳越,你能幫我在這裏照看他們一會兒嗎?我下去買個手機,幾分鍾就回來了。”我特意把時間說的語氣很重,就是爲了讓吳越心裏面有點警惕,知道我随時可能回來,而且我離開的話,也一定會把秦芯的房門反鎖上,至于劉曉薇的,我到劉曉薇的房間征求了一下她的意見之後,沒有給她的房間上鎖。
萬和陪着我一起走下了樓,在樓梯裏面的時候,萬和一直都很精神地跟我閑聊着,聊這被除掉的禍害,聊秦芯的傷勢,但當我們走出了樓棟的時候,萬和轉回頭去看了看空蕩蕩的樓道,确定沒有人之後才跟我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那三種記号你看過之後有什麽想法?”
“這我哪裏知道,反正就是三個不一樣的記号呗,就是有人故意爲了混淆我們呗,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就憑這一點,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是誰要陷害我們啊!”我總覺得我和萬和抓着的點不在一個地方,我想要的僅僅是一個結果,是誰,給我們造成了這樣的麻煩,而萬和似乎一直都在糾結已經發現的所有的可疑的地方。
“是這樣的,我一開始也以爲是有人爲了混淆你們,可是當我把這些記号的排布都看了一下之後我才發現,其實我一開始想錯了……不是有人要混淆你們,而是有些人,要混淆你們……”萬和聲音低沉,特意把“有些人”這三個字說得特别重。
“什麽意思?”我沒能立刻反應過來,但說完話的瞬間我就想明白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