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聽到了吳越因爲沒有現老鼠而對我剛才的謹慎出了嗤之以鼻的聲音,我擡頭看了一眼吳越,但是他并沒有在看我,也可能是我多心了,畢竟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不太好的看法的時候,總是會在潛意識裏面把這個人的所有的做法都想成是有什麽别的目的。???
作爲一個心理醫生,我深知這個道理有絕對的實用性,但是就算我知道,我也沒有辦法把對他的所有的意見完全摒除掉,或許這就是人們說的醫者難自醫吧。
不過在垃圾桶裏面沒有現老鼠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因爲在剛才我仔細地聽着的時候,确實沒有聽見有任何的聲音,老鼠這種東西如果真的是一群呆在一起的話是不可能什麽聲音都沒有的,就像是那天在我的心理咨詢室裏面現的那一窩一樣。
我蹲下身子,或許應該從剛才的那隻老鼠走過的路線看起來,或許它們根本就是一直都躲在垃圾桶外面的吧,畢竟外面要比裏面活動起來的聲音小很多,當然,能夠想到這一點的前提是這老鼠有跟人類一樣的智慧。
垃圾桶旁邊一共對了四五袋垃圾,我拉着離我最近的一個垃圾袋的頂部,剛準備移開它,就聞到了一股極其刺鼻的惡臭從垃圾袋下面傳了出來,我本能地迅松開手,那垃圾袋也回到了它最初的位置,但經過它從上往下摔下去的過程,導緻了原本在垃圾袋底部的空氣一瞬間全部都湧了出來,我身邊的人迅用手捂住了鼻子同時背過身去。
“李哥,你這是弄什麽呢?”劉曉薇背對着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覺得老鼠從這裏鑽進去了,就想提起來看看……”我也一邊解釋着一邊用手在自己的鼻子邊上随意地扇着,皺着的眉頭無論如何都不敢舒展開了,像是害怕這些味道會順着眉心鑽入大腦當中似的。
“你們這個鎮子也真的太不講究了吧,竟然能夠把垃圾放到這種程度還不來收拾……”劉萌更是一臉的嫌惡。
雖然不太喜歡劉萌那種自以爲是甚至有些自命清高的感覺,但是不得不說的是,劉萌确實是提醒了我,對,沒錯,這個鎮子雖然不大,但是垃圾的清理都是很及時的,就算是某天實在是有事情給耽擱了的話,那麽也會在第二天清理,而且我曾經留意過,這裏一天的時間下來,每個垃圾桶旁邊都會有三到四袋垃圾,垃圾桶裏面是滿的,也就是說,如果是兩天的時間累積下來的話,那麽垃圾桶的周圍至少也要有袋垃圾的樣子,也就是因爲這個,所以這裏的垃圾才收拾得那麽準時吧。
可是現在這樣的天氣,哪怕是垃圾在這裏存放了兩天的時間,也不該有這樣的味道,頂多是裏面原來已經有味道的東西散出來,而現在我們聞到的卻是久置導緻然後酵出來的味道。
我顧不上大家那奇怪的表情還有阻止的聲音,一個箭步沖上去又一次把垃圾袋子拿了起來,這一次我沒有像上次一樣聞到味道就把垃圾袋扔掉,而是一直那麽提着,然後用手電筒往垃圾袋下面照去。
其實在那個地方也沒有什麽不能解釋的東西,就是很少的一些廢水,也有可能是附近的住戶扔出來的垃圾裏面一些水果還是什麽腐爛了出現的液體,隻不過這些液體并沒有把整個地面都浸濕,也就是說液體真的很少,同樣可以說明的是,這些液體不足以放出來剛才我們第一時間聞到的氣味。
那麽那氣味是從哪裏來的?
就在我準備開始思考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手裏面提着的袋子劇烈地抖動了一下,一開始我以爲是我的幻覺,可是當我認真地平靜下來之後又一次感受到了袋子裏面有某種生物存在着,我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但是還沒等我喊出什麽話來,袋子的底部突然裂開,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從裏面掉了出來,我提着袋子的胳膊也瞬間輕松下來。
那團黑球掉在地上之後短暫地靜止了一會兒,然後在我們完全都不知道生了什麽的時候,那黑球迅散裂開來,一時間包裹在它們内部的氣體也迅釋放出來,那陣陣惡臭仿佛就是看準了我們頭部的任何一個孔,從孔而入,迅傳遍了全身。
秦芯和劉曉薇兩個人最先頭一轉,手扶着牆幹嘔起來,劉萌緊随其後,隻剩下我們三個大男人還在努力地壓抑着胃裏面的陣陣翻滾。
“他們跑了……”吳越說道。
我擡頭看了吳越一眼,吳越似乎有點不大一樣,是什麽不大一樣呢?說不大上來,但是感覺似乎是有點吓蒙了的感覺,但又不完全是。
我無心在吳越的身上浪費這麽多的精力,現在對我來說其實是個非常好的時機,既然找到了這些老鼠,下一步自然是要去找到他們的窩,前面已經說過了,這裏的垃圾是每天清理的,所以我相信剛才的那個袋子其實并不是它們的巢穴,最多也就算是個臨時窩點罷了。
我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人都還愣在原地,暗自皺了皺眉頭,丢下一句“想追的跟我一起走”就轉頭跟着老鼠群跑去的方向跑了過去。
這群老鼠果然是有一個共同的巢穴,而這個巢穴竟然跟當時劉曉薇圖上畫的有幾分相似,沒錯,它們在鎮上繞了兩三條街之後直接沖出了鎮子,然後朝着一側的山脈沖了過去。
跟着老鼠一起跑到山腳下的隻有我和吳越還有王志成,女生們一個都沒有跟上,到了山腳下的時候我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對身後的兩個人說:“别追了,既然我們知道它們的巢在山上,那麽我們白天像個辦法直接去把它們燒死在窩裏吧。”
吳越看了我一眼,張張嘴欲言又止,我知道,他一定是想拉着王志成一起上山,然後實施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