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前,郭虎禅已自和郭旭跨門而入,郭應龍三兄弟一時間進退無措,這位是客,可卻毫不客氣地把自家大姐給教訓了一頓,三人回頭本想看幾位老爺子拿主意,豈料看到的是四位老爺子眼眶裏快要瞪出來的眼珠子,那副活見鬼的樣子連他們三個都給吓到了
“二郎來了,裏面請”還好郭震在場,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兒從小給嶽父寵壞了,今天在郭虎禅身上吃個教訓對她來說不是件壞事,再說此時他身旁嶽父和三位涼州的老宗室反應實在有些過了,也隻有他出來打圓場了
“還不回去”郭震看着眼眶紅腫,卻忍着痛的女兒,語氣甚是無奈,這個女兒性子倔強,不過他心裏就是心疼女兒,也不能在郭虎禅面前說出來
外圓内方,是郭震對郭虎禅的看法,這個少年看着處事圓潤,近乎于圓滑,但是卻又執着于自己的原則,這個女兒這麽一鬧,恐怕給他已經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叫二郎見笑了,内子寵溺女兒,才讓她養成了這麽一副大小姐的脾氣”郭震朝郭虎禅和郭旭說道,說起來剛才的事情也确實是自己的女兒不是
“大小姐的脾氣沒什麽,隻是有些刁蠻了”郭虎禅朝郭震說道,這個郭玉婵怎麽說,就沖她能忍着痛不哭的這份倔強,他倒不是太讨厭,不過那近于刁蠻的大小姐脾氣讓他也喜歡不起來,此時隻是直言不諱道,“不改的話,以後終是要吃虧的”
“二郎說得是”對于郭虎禅的持中之語,郭震點了點頭,這個女兒要是不好好改改自己的脾氣,以後肯定是要吃虧的,畢竟自己和她娘不能照顧她一輩子
這時給郭震上前拖延了一會兒時間,郭萬仞幾個涼州的老宗室已自回過了神,不過這時他們看着郭虎禅的神情目光已和先前完全兩樣了
本來郭虎禅作爲宗室晚輩,他們幾個老人最多是暗中觀察下,是用不着他們出面的迎接,不過郭震剛領着郭虎禅進來,郭萬仞四個已自上來了,“二郎是嗎,果真是生得英武不凡”說完,四個老頭都是啧啧稱贊,看着郭虎禅的目光,就好象是餓了一冬的惡狼一樣看得人不寒而栗
郭旭從沒想到,涼州宗室裏四個份量最重的老人家居然都到齊了,此時看他們誇贊郭虎禅的樣子,叫他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見過幾位叔伯”郭虎禅雖然也看不明白這四個涼州的老宗室爲何對自己這般熱情,但仍是大大方方地還了一禮
“嗯,好,好”郭萬仞笑得眼都眯起來了,然後和三個老兄弟一起招呼着郭虎禅去了早就準備好的演武堂叙話
看着被自家的老爺子們架走的郭虎禅,郭應龍三兄弟和其他六個少年看得羨慕不已,想他們從小到大,都是給自家老爺子罵大的,十幾年下來,長現在這麽大,還沒見過四位老爺子這般的架勢
郭虎禅面對四個涼州老宗室的熱情,心裏也暗自提防了起來,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恐怕不是什麽好事情
郭震的府邸不算豪奢,但卻勝在夠大,尤其是演武堂這練武之地,方圓闊達百步,那擺放的武器架子上,但凡是軍中所用的兵器全都齊備
郭萬仞是涼州宗室的頭頭,自然是把郭虎禅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其他三個老兄弟拿他沒轍,也隻有在旁幹瞪眼,便是郭震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嶽父見了郭虎禅以後,居然會這麽看重他,他仔細想了一下,這二十年裏他似乎還沒見過這樣的場面
“二郎在玉門關前殺得好,沒有丢咱們涼州子弟的臉”郭萬仞倒是大肆誇着郭虎禅,爬滿皺紋的老臉上笑得開心,隻是那目光不時落在郭虎禅腰間所佩的黑刀上
“那隻是二郎的本分而已”郭虎禅可不敢倨傲,隻是朝四個問長問短的老宗室回答道,當被問及玉門關前那一戰如何時,他還是老樣子,解了衣服,這可比說什麽都管用
原本跪坐在下首的郭應龍三兄弟和其他六個涼州宗室的少年還對郭虎禅給自家老爺子那般看重有些不滿,可是看到郭虎禅胸膛前那毒龍般橫亘的刀疤,一個個都是沒了先前的妒嫉,剩下的隻是佩服,人家跟胡人拼命厮殺的時候,他們不過是欺負下城内的纨绔子弟,根本沒得比
演武堂外,吃了郭虎禅的教訓,又給父親訓回去,平時疼極了自己的外公也不幫自己出頭的郭玉婵看着郭虎禅那古銅色的胸膛上那些猙獰的疤痕,也是給吓得掩面而逃,她本來隻是不甘心自己給這個還小了自己兩歲,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叔叔教訓,本想着偷偷藏起來,找個機會好報複,哪裏會想到看到這樣的場面
一路飛奔着回到自己的閨房,郭玉婵在停了下來,胸膛口那顆心差點兒跳出來,“真是吓死人了”想到那些毒蟲般猙獰的刀疤,郭玉婵的臉色就變得慘白起來,不過莫名地想到郭虎禅那張冷冰冰的臉孔,她突然間不再惱怒這個教訓自己的叔叔
演武堂内,郭虎禅重穿好了衣服,天下宗室子弟,有七成都在涼州,這都是當年太祖皇帝立下規矩所至,宗室子弟想要出人頭地,建功立業,比起平民子弟,唯一的好處也就是參軍方便,這也是太祖朝和太宗朝,名将疊出,稱軍神,戰神者如衛公李靖,薛仁貴,蘇定方等人雖然威名著于軍中,卻無人能談得上控制軍隊的原因,隻因爲宗室子弟參軍,每戰必先登死戰,戰死者成百上千
郭氏善戰,盡在涼州,說得就是宗室子弟裏能打仗的幾乎全在涼州,安西之地,文皇帝即位後之所以打壓涼州宗室,而且讓幾個奪位失敗的強悍兄長留在長安,也是爲了制衡涼州宗室
對樞密院來說,大漢軍隊裏最善戰的軍隊都在安西都護府,而涼州和安西可以說是一體,因此不管文皇帝是怎麽想的,樞密院和涼州宗室的關系始終密切,這也是文皇帝在位時,雖然打壓樞密院和涼州宗室,但卻始終不敢太過分的原因,一旦逼得太緊,樞密院和涼州宗室聯手,那可就是十萬安西鐵騎長驅直入上長安兵谏的局面,到時候廢立皇帝也不好說
郭虎禅不知道眼前郭萬仞他們這四個涼州老宗室究竟想做什麽,但是涼州宗室對他來說,是絕不可以輕易放棄的一股力量,雖然文皇帝用二十年的時間來打壓涼州宗室,堪稱是鈍刀割肉,從表面上看涼州宗室這些年也确實沒出什麽像樣的人物,可他不相信涼州宗室會沒有留有後手,要知道郭萬仞他們可是從太宗皇帝年輕時就跟着南征北戰的老宗室,能活到現在那麽久,又哪會是什麽簡單的主
“二郎英器,我涼州宗室頹廢多年,以後卻是要看二郎了”郭萬仞朝郭虎禅笑道,然後和三個老兄弟的目光卻是看向了坐在兩側,臉上露出不忿神情的自家子弟,眼中各自閃過一抹狡色
郭應龍他們心中雖然佩服郭虎禅的勇烈,可是自家的老爺子當着他們的面說涼州宗室以後卻是要靠郭虎禅來撐起場面,俱是有些不服氣
“我那三個外孫還有這些個小子,平時就在敦煌城裏欺負些沒用的纨绔子弟,一個個不知天高地厚,今日二郎不妨教訓下他們,也好讓他們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戰鬥”郭萬仞看向了郭虎禅,直接說道
郭虎禅來到演武堂時,再加上那些身穿武士服的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帶着傲氣和不服,就知道今天怕是少不了要動手,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郭萬仞居然一上來就把他放到那麽高的位置,但是他本就是個喜歡迎難而上的的人,郭萬仞這般‘擡愛’,他自然也不會拒絕
“既然叔父有命,我自當遵從,不過我練得是軍中殺人刀,刀若出鞘,見血方還”郭虎禅不緊不慢地朝郭萬仞和另外三個涼州的老宗室說道,他從來都不是喜歡給人牽着鼻子走的人,郭萬仞有所圖謀,他不在乎,但是總不能叫人當成扯線木偶般
郭萬仞聞言一愣,然後和邊上三個老兄弟相視一眼後,都是大聲笑了起來,而郭應龍他們卻一個個都是憤怒起來,就算郭虎禅比他們厲害,可也不能如此小看他們
“二郎說得對,戰場之上,刀槍無眼,我們四個老鬼能活到現在,說是這條命是撿回來的也不假,這些小子們從小練幾個把式,打赢幾個青皮混混,卻是連血都未見過,今日正該叫他們見識見識,二郎你隻管下手,隻要不死就行了”郭萬仞直接說道,他現在已經越發肯定面前郭虎禅的身份,心中沒有絲毫不悅,其他三個涼州的老宗室亦是點頭附和起來
郭虎禅也不再多言,今日這四個老宗室分明是要他全力出手,他當即起身,這時郭應龍他們一共九人已各自提刀劍下了演武堂,而這時郭萬仞似乎還嫌刺激得這幾個小輩不夠,卻是起身道,“你們這位小叔,可不是你們平時對付的那些軟腳蟹,一起上”
郭虎禅握着大夏龍雀,回頭看了眼猶自嫌還不夠亂的四個老頭,卻是無暇再分心,因爲對面郭應龍三兄弟已自同時出劍先攻,另外六個少年卻是未動,臉上倒是對郭應龍三人充滿信心
“還算要些面皮”看着本家的六個子弟并未出手,郭萬鈞他們卻是小聲嘀咕道,而同樣旁觀的郭震卻心裏苦笑,這三位的話倒好像是在說他三個兒子不要面皮了
郭虎禅原本距離郭應龍三兄弟有十步距離,當三人拔劍前沖時,他卻紋絲不動,隻是手扶大夏龍雀的刀柄,目光盯着三柄朝自己刺來的長劍,直到不到三部的距離時,方才猛地拔刀,一步跨出,一刀朝正中而來的郭應龍劈下
大夏龍雀出鞘時的刀鳴聲仿佛龍吟虎嘯般,郭震一聽這刀鳴聲,便明白郭虎禅那把看上去并不起眼的黑刀竟是一柄寶刀,而郭萬仞他們聽到這二十四年未曾聽到的刀鳴之聲,胸膛裏的血液似乎一下子就給那刀音聲給喚醒了,四人都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已化作半輪銀芒的刀鋒
郭應龍沒想到明明是後手拔刀的郭虎禅居然可以後發先至,讓左右夾攻的兩個兄弟同時落空,面對眼前挾帶宛如風雷鼓蕩般聲音落下的刀鋒,他原本刺出的一劍固然可以刺到郭虎禅,可他自己也會被這霸道的一刀直接斃命,分作兩段
郭應龍無奈,隻有回劍橫擋,随着刀劍碰撞的劇烈铮鳴聲,郭應龍隻覺得一股沛然莫禦的力量頓時間從劍身上傳來,接着便是虎口撕裂般的痛楚襲上心頭,然後他整個人就好像被一匹狂奔的野馬給撞飛了出去,手中的長劍咣當一聲落在地上,人也重重地摔出了五六步之外,胸口的武士服當胸裂了開來,胸膛處一道血線隐隐浮現,火辣辣地痛
一刀劈出,郭虎禅幾乎在郭應龍被他給劈飛的刹那,已自沉腰轉軸,手中大夏龍雀一轉,一記橫掃正對上了同時轉過身回刺長劍的郭應朔和郭應元,兩人和郭應龍一樣,面對郭虎禅以傷換命的一刀,也隻有選擇格擋,兩人年紀尚比郭虎禅小了一二歲,力量是難以和郭虎禅相提并論,被這一刀橫掃之威,同時掃飛出去,手中長劍也被大夏龍雀打得彎曲,倒退了數步後,跪在地上,猶自握劍的手上虎口處鮮血淋漓
那六個郭萬鈞他們帶來的本家子弟哪裏想得到郭應龍三兄弟的合擊居然一個照面就被郭虎禅兩刀擊破,這時他們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是長年練武,身體的本能反應讓他們感覺到郭虎禅身上那股殺氣,已各自拔出刀劍
看到六人拔出刀劍,郭虎禅根本沒有給他們圍攻的機會,他能兩刀攻破郭應龍三兄弟,那是這三兄弟雖然先手出劍,可是卻因爲小看自己,三人沒有同時出全力,才被他以氣勢壓住,殺敗三人,這六個少年要是互相配合,除非他真地打算殺了他們,否則未必能勝過他們
看着倒在地上的大兒子,郭震心裏大驚,本想過去,卻被身旁的嶽父一把按住道,“不過是皮外傷,留些血而已,沒有性命之憂”
這時演武場上,郭虎禅一個虎蹬,三五步便已到了一個剛剛拔刀的少年面前,淩空躍起的一記兇猛膝撞,将他放倒在地,接着大夏龍雀的刀柄反手橫敲,砸在邊上一個視圖上前相阻的少年臉上
一連放倒兩人之後,郭虎禅根本沒有留手,人就像狂暴的大風一樣,轉身連續三記進步直劈,将一個身材最魁梧的少年,劈得連退數步,兩條手臂像面條一樣無力地握着刀,垂在地上
轉瞬間,六個少年隻剩下三人,不過三人看着目光如同野獸般嗜血的郭虎禅,握着刀劍的手心裏已給冷汗浸透,三人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恐懼,隻是從小給自家老爺子操練出來的韌性支撐着他們,三人咬了咬牙,像是給自己鼓舞士氣一樣,大吼着揮舞刀劍撲向了郭虎禅,他們可以輸,但是不能丢人
四個涼州的老宗室已自搖起了頭,這剩下的三個小子還沒開打,心裏已經完全怯了,他們就像孱弱的羊崽朝渴望撕裂血肉的猛虎無力地蹶出蹄子,然後聽天由命
面對三把襲來的刀劍,郭虎禅沒有像對郭應朔和郭應元這兩個年紀比自己小的兄弟隻用大夏龍雀的刀背橫掃,而是徹底的一刀橫劈,三把刀劍應聲而斷,隻是他最後還是收回了大夏龍雀的刀鋒,鋒利的刀鋒如同切紙一樣,撕裂了三個少年胸前的武士服,胸膛的肌膚上一道血線浮起
郭虎禅手中的大夏龍雀随手一揮,上面一串細密的血珠落下,落在了青石地闆上後,方才回刀入鞘,接着朝郭萬仞道,“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叔父們見諒”
這時郭萬仞他們身邊的郭旭,卻是心裏一陣驚懼,驚得是郭虎禅竟然真地毫不留情面,一人一刀橫掃了整個涼州最傑出的宗室子弟和世家子弟,懼得是郭萬仞他們會因此而發怒,固然涼州宗室号稱隻看本事不問出身,但是郭震的三個兒子,還有郭萬鈞他們的六個孫子全都給受傷見血,不養上十天半個月根本好不起來,很難說這四個老家夥不會惱羞成怒
郭震這時已自趕到了胸前一片血紅的大兒子郭應龍身邊,不過當他看到大兒子胸膛上的傷口時,終于是松了口氣,果然如嶽父所說,隻是劃開了一層表皮,雖然血出了不少,不過絕沒有性命之礙
這時四周郭萬仞他們帶來的随從已自是扶起了各家少爺,尤其是最後那三個給郭虎禅差點一刀當胸而過的少年,胸口那給劃開的刀口也是血汩汩地流着,此時俱是被自家老爺子身邊的老兵們粗暴地上了傷藥,至于另外幾個也好不到哪裏去
郭萬仞他們四個老頭大聲狂笑了起來,卻是把邊上的郭旭吓得不輕,還怕這四個老頭受了刺激是要發飙,這時他已經做好準備,要是郭萬仞他們要對郭虎禅不利,他也隻有得罪了
“小子們,現在知道你們那三腳貓的功夫有多麽臭了”郭萬仞看向了胸前已自上完藥,用白紗布裹起來的大外孫說道
這時九個少年已自從先前的失神中清醒了過來,這時他們看向郭虎禅的目光裏已經沒了任何的不忿和不服,這個或比他們小兩三歲,或大一二歲的小叔已經用他那神鬼般的刀術折服了他們
“還喊疼,不過是破了層皮,你叫喚個啥”郭萬鈞到了自己的長孫郭存壯身邊,見這小子呲牙裂嘴的樣子,就忍不住罵道,“看看你們小叔身上的刀疤,那全都是砍得血肉翻卷才有的傷口,你這算什麽,過幾天傷口好了脫了痂,連個印子都看不出”
“小叔那不是人,咱沒得比”郭存壯小聲嘀咕了起來,他今年十六歲,生得人高馬大,最後還擋不住郭虎禅那一刀過三人,心裏早就沒了比較的心思,倒是把郭虎禅當成了魔神
聽到郭存壯的嘀咕聲,郭萬鈞耳朵動了動,不過他也隻當沒聽見,因爲那确實沒得比,而其他郭存壯幾個同輩的兄弟和郭應龍他們聽了也是露出了身有同感之色,這個小叔真不知道是怎麽練得武功,居然比他們強那麽多
看到九個少年并無恨色,郭虎禅也是喜歡他們的直率,這時他已自走到了給郭震扶起來的郭應龍面前道,“我練得刀術就這樣,出手必然傷人,可不要往心裏去”
郭應龍笑了起來,卻是毫不在意自己挨了一刀,和郭虎禅說話後,甚至是頗爲得意地看了其他幾人一眼
這時天色已近正午,雖然九個少年個個帶傷,不過仍是不願下去養傷,反倒是跟着郭虎禅一起用宴,郭旭這時也暗自驚奇于郭萬仞他們四個涼州老宗室的反應,居然沒有一句責怪之語,似乎反倒是很欣賞郭虎禅這般行事
宴席間,見郭虎禅不怎麽喝酒,郭萬仞倒也沒有勉強,隻是朝郭虎禅問道,“聽說二郎打算去長安太學念書?”
“是的,大叔父,小侄此行隻是途經敦煌,等過幾日就會離開”郭虎禅在敦煌城該做的事情也做得差不多,也就是等封常清來跟他彙合之後,在涼州商業協會裏再安排一下就好了
“說起來太學也是個好地方,我們年輕時也是太學裏念書的”郭萬仞聽到郭虎禅的回答,自語了起來,他身旁三個老兄弟亦是臉上露出了附和的神情,不過倒是郭應龍他們九個臉上露出了不信的神情,自家老爺子那可都是出了名的蠻不講理,哪像是太學念過書的人
郭旭這時也想起了宗室裏那些流傳甚廣的段子,裏面就有郭萬仞他們這四個老頭,而郭虎禅則是覺得郭萬仞似乎還有話要說一般
今日有事,故6ooo字,同時拜求訂閱,五百多的首訂,真地是心裏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