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镖局别院大門前,又是那兩個守門的镖師看到了帶着哥舒翰和蓋嘉運他們回來的郭虎禅,兩人都是喜上眉梢,“二爺回來了”
“嗯,回來了,有事要找大家幫忙”郭虎禅笑着答道,雖然隻是和這些镖師相處了半日,可他也沒再把自己當外人
“二爺的事,就是我們的事,隻管吩咐就是”兩個镖師拍着胸脯道,然後看向了郭虎禅身後的哥舒翰他們一夥,不過兩人臉上倒沒什麽戒備之色,因爲他們從這些漢子身上聞到了同類的味道
“這些是安西軍來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郭虎禅朝兩名镖師道,然後回過身朝哥舒翰他們道,“他們是長風镖局的好漢,全是我的兄弟”
“二爺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得了消息的程镖頭帶着十幾個手下,大步走了出來,看到算是自己人的哥舒翰和蓋嘉運他們,也是大笑着說道
蓋嘉運也不由感歎郭虎禅的交遊廣闊,居然和長風镖局也私交這麽好,講起來長風镖局和他們安西都護府也是來往密切,隻是他倒是不認識長風镖局的人
兩邊各自通名報姓後,進了前廳大堂,這時郭虎禅看了眼天色,剛過正午,時間雖說還夠,可他們已不是要去搶親,而是要去正大光明地去迎親,要做的事情不少,也沒多少時間可以浪費,當即由他出面把哥舒翰的事情說了一遍後,程镖頭他們立刻跳了起來
“二爺有用到我們的地方,盡管吩咐就是,直娘賊,真是太欺負人,沒有安西軍的兄弟們,這敦煌城裏頭還能歌舞升平,聲色犬馬”程镖頭不忿道,他身後的镖師也是朝郭虎禅喊了起來,“二爺盡管吩咐”
“那我就不跟大家客氣了,程兄,麻煩你派幾個兄弟擋住那迎親的隊伍,能拖多久是多久”郭虎禅朝柳镖頭說道,他既然打算幫哥舒翰,就要把場面搞大了,這不但是結好哥舒翰,也是結好安西軍
“二爺放心,這事簡單”程镖頭一口應下,“馬靈詧雖然在這敦煌城裏也算個人物,可還上不了台面,他那個兒子,我也有耳聞,好色如命,不知禍害了多少姑娘”
“好,這事就交給程兄了,還有哥舒兄他們來敦煌一趟不容易,去迎親的人少了些,咱們這聲勢上可不能輸了人家,不知道程兄可有辦法?”郭虎禅看向程镖頭,就是算上镖師們,他們這邊連五十人也不到
“辦法好說”程镖頭笑了起來,看向郭虎禅和蓋嘉運,哥舒翰他們道,“二爺别忘了,敦煌城也是要地,雖說軍鎮不及玉門關,可折沖府裏的都是自家兄弟,我親自去一趟,保證人手管用”
“那就好,不過這事要快,另外程兄可别壞了軍中制度”郭虎禅點了點頭,長風镖局那就是樞密院手底下的編外精銳,既然在敦煌城有這處别院,想來和當地軍鎮的關系差不到哪裏去
“二爺放心,這個我自省得,不知二爺可還有其他吩咐,若是沒有,我現在立刻去折沖府走一趟”程镖頭本就嫌城裏呆得發悶,如今有這等事情可以大幹一場,而且幫的還是安西軍的軍中兄弟,他卻是比誰都上心
“沒有了,剩下的不過是帶安西軍的朋友們好好洗個澡,把咱們的郎官給打扮俊朗了,到時候好去迎親”郭虎禅說道,卻是惹得衆人一起笑起來,而哥舒翰則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也笑得腼腆
程镖頭取了馬,自帶了兩個手下往折沖府而去,而郭虎禅也沒閑着,他讓镖師們招待蓋嘉運和哥舒翰他們,自己則是回了一趟君子樓,迎親隊伍要大男人,成什麽樣子,而且辦喜酒也得有地方
對郭虎禅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恰好他現在别的不多,就是錢多
君子樓的後宅大門處,守門的何家家丁自是知道郭虎禅是自家老爺的貴客,開了門郭虎禅跨門而進,自有人接過馬匹帶去馬廄了
郭虎禅回到自己住的廂房,找出了那口擺放金餅的箱子,打開之後一屋子的金光燦燦,裏面整整齊齊地擺放着的一撂撂金餅,足有千金之數
抓起幾塊金餅,郭虎禅走出門口,喊過一個家丁,便讓他找來了管事的,比起對敦煌城的熟悉來,他肯定不及這些本地的老敦煌
“公子要辦喜事?”看着郭虎禅塞給自己的幾枚金餅,還有那吩咐的事情,何燮的老管家腦子裏有些亂,郭虎禅說得太快
“不是我辦喜事,是我一個朋友辦喜事,你隻管幫我把人弄齊了,去這個地方就是”郭虎禅把長風镖局别院的地址告訴給老管家道,接着看向給他的幾塊金餅道,“可是錢不夠,不夠就說”
“夠了,夠了,公子給的隻有多,不會少”老管家連忙道,然後收好金餅道,“老漢這就去辦”
“記得讓人換上最好的行頭,别給我省着”郭虎禅看着要走的老管家,多吩咐了一句道
“老漢省得,公子放心就是”老管家笑道,把錢花幹淨還不簡單,全部找最好的就是
打發了老管家之後,郭虎禅又連忙取了馬匹,朝城外趕去,他想來想去,哥舒翰家在安西,這回跑來敦煌城,難不成把娘子接了,還回安西去辦喜事,這辦喜事的地方沒有比包下君子樓好了,不過君子樓裏那個掌櫃的做不了主,也隻有找何燮這個主人了
城西折沖府,守在大門口的士兵自然認得程镖頭這個自家都尉的老朋友,程镖頭剛從馬鞍上跳下來,已自接過缰繩道,“程爺來得正好,都尉剛從城外回來,甲都沒卸呢?”
“拿去喝酒”程镖頭懷裏一塊碎銀子扔給了那牽馬士兵,便朝折沖府裏去了
“程爺這風風火火的樣子,不知出了什麽事?”答話牽馬的士兵接住那抛來的碎銀子,朝那兩個下馬等候的镖師問道
“喜事”兩個镖師笑着道,這沒頭沒腦的答案讓那士兵呆了一呆,以前這程爺來找自家都尉,可從沒見過有什麽好事啊
折沖府裏,皇甫惟明正自卸甲,聽到親兵禀報,又是程千裏這個殺才來了,心情正差的他頭也不擡地道,“告訴他,不見”
“什麽事,火氣那麽大,連我也不見了”皇甫惟明話音未落,程镖頭已自闖了進來,還有兩個面帶苦色的親兵
“程千裏,你這殺才,好大的膽子,擅闖軍府,來人,給我把他拿了”皇甫惟明拿着頭盔,看着進來後還嬉皮笑臉的程镖頭,當即朝左右發飙道
正所謂軍令如山,那些親兵雖然知道程镖頭和自家都尉的關系,可是見自家都尉動怒,還是立刻擁上,把程镖頭給拿住了,手臂反剪起來
“皇甫惟明,你個狗東西,吃槍藥了,敢拿老子”程镖頭也是沒想到皇甫惟明居然跟他較真了,當即罵了起來,“要不我家二爺,我還懶得來找你呢?”
“放開他”看到手下親兵居然把程镖頭給手臂反剪起來,皇甫惟明才揮手道,“你們都下去”
幾個親兵唯唯諾諾地退下之後,皇甫唯明看着甩着胳膊,陰着臉的程镖頭道,“老子今天沒功夫跟你鬧,你家什麽時候多出了個二爺”
“我家二爺跟大少那是宗室本家,又是八拜之交,不叫二爺叫什麽”程镖頭沒好氣地說道
“大少什麽時候有了宗室的結拜兄弟,我怎麽不知道?”皇甫惟明臉上一愣,郭旭這位大少爲人,他自然清楚,雖然交遊廣闊,朋友遍天下,可他是個骨傲之人,能被他當兄弟可不會是一般人,這麽多年下來,他還沒聽說郭旭和誰結拜過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程镖頭橫了一眼皇甫惟明,然後道,“記住了,我家二爺叫郭虎禅,玉門關前,羽林孤兒,殺盡胡兒方罷手的那個郭虎禅”
“原來是他,要是他的話,你叫他一聲二爺倒也不屈”皇甫惟明聽得程镖頭的話,卻是自語道,要知道吐蕃使節這事情,最丢臉的是他們這些現在的漢軍将士,當初給祖宗們打沒了的吐蕃人如今跑出來不說,還想求尚大漢的公主,簡直是奇恥大辱,雖說這是皇上鬧出來的,可能說皇上的不是麽
“說,你家二爺讓你這殺才來,有什麽事,隻要是我力所能及,絕不推辭”皇甫惟明看向了程镖頭,郭虎禅算是所有漢軍的恩人,要是真讓吐蕃使節跑到了長安,皇上準了他們求尚公主,那他們這些漢軍就算是丢臉丢到家了
“不是什麽大事,跟你要點人充場面”程镖頭看着皇甫惟明道,然後伸出了兩根手指頭晃了晃道,“不要多,兩百人就夠了”
“滾”看着程镖頭那張無賴臉孔,皇甫惟明直接罵道
“皇甫惟明,我告訴你,這忙你是非幫不可”程镖頭可是不怕皇甫惟明,隻是賣乖道,“說不定等會兒你還指不定嫌兩百人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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