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已經熄滅,周圍的溫度降得厲害,水汽彌漫。
孟子旭醒後打了個哈氣,然後拿出木盒橫在腿上,神情虔誠的打開來木盒。
高木言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幕,有時候信仰的确會給人帶來極大的勇氣。
就像孟子旭,明明隻是血肉之軀的普通人,卻因爲信奉着柳仙,就敢孤身一人,毫不猶豫的陪自己爬山涉水,進入這危機四伏,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
柳仙是蛇妖,本體并不懼怕陽光,但是現在出現在這裏的隻是它的一縷殘魂,太陽的純陽之氣能瞬間讓它湮滅。
所以它必須依附在孟子旭的身體裏,才能在陽光下給自己帶路。
至于爲什麽它的本體不敢出現,呵呵....
孟子旭莊重的作法後,一道黑氣瞬間從木盒内的畫像中飄出,然後遁入他的天靈蓋。
等孟子旭再次睜開雙眸之後,氣質頓變。
那怕高木言已經不知看過一次,但是還是覺得很新奇,很有趣。
離任務的結束的時間還剩六天,而現在才剛進入小興安嶺的外圍,時間很緊迫,立刻招呼附身完畢的孟子旭,繼續朝内部前行。
大約步行了三四個小時候,四周的環境逐漸變換,參天大樹,茂密草叢,本來蜿蜒曲折的小路也沒了蹤影。
高木言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小興安嶺的深處。
果然,孟子旭這時湊了過來道:“高大師,接下來就是森林的内部了,裏面危機四伏,處處險境,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啊!”
高木言點了點頭。
小興安嶺全境面積将近平方公裏,裏面飛鳥難渡,人迹罕至,是正真的原始森林。
裏面不知道潛伏着多少山精妖怪,鬼怪邪祟,不小心一點絕對會吃大虧。
經過冷月跟胡冰的事情之後,高木言再也不敢小觑這個世界,華夏文明傳承了幾千年,誰知道還有多少隐藏的恐怖存在。
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低調,低調才是王道。
孟子旭從背包裏掏出一把獵刀出來,劈荊斬刺,一路揮砍,活生生的造出了一條小路。
果然,準備充分。
就這樣,孟子旭在前面劈路,高木言在後面跟随,再次前行了數十裏。
一路上平安無事,十分安穩,别說是突然蹿出的野獸,就連一隻飛蟲都沒見到。
偌大的森林怎麽會沒有生物呢,不是沒有,而是它們不敢靠近。
柳仙可是得道的蛇妖,雖然此時附身在孟子旭身上的隻是一縷殘魂,但是那無意間散發的氣息也是妖氣。
再加上,爲了不多生事端,耽誤了行程,高木言一路上毫無掩蓋自己身上恐怖的屍氣。
要知道動物對于危險的信号感覺可是很敏銳的,高木言跟孟子旭在他們眼中仿佛兩盞行走的驕陽,别說是招惹,就連稍微靠近都不敢。
所以一路走來,鳥獸驚離,蛇蟲蟄伏,萬籁俱寂。
穿過這座茂密的山林,視野頓時豁然開朗。
隻見一條寬闊的河流橫在兩山之間,河水碧綠,清澈盎然,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鱗鱗,十分美麗。
打量着這條大河,高木言臉色微沉,這條大河擋住了自己的必經之路,而且延綿不絕,非常悠長。
如果想繞過這條大河,又不知道要耽誤多長時間。
不行,這條大河必須要橫渡。
思定之後,高木言看着孟子旭問道:“接下來怎麽走?”
孟子旭指了指大河的上遊回答道:“沿着這條大河,往上遊前行,再走幾個小時,那裏的水淺,我們可以趟過去。”
高木言聞言,搖頭否定了這個主意,語氣堅決的說道:“不行,這樣太浪費時間了,我們從這裏直接渡河。”
孟子旭頓時一驚,趕緊道:“高大師,不行,這裏可不能渡河。”
“爲什麽?”高木言疑惑道。
孟子旭道:“這片水域,是靈龜大王的修行之地,如果我們從它頭頂強行渡河,會惹怒它的。”
原來,這大河深底潛伏着一隻修行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龜,由于開了靈智,有了道行,随即盤踞河底,占水爲王,号稱靈龜大王。
龜本就是水裏生物,有了法力之後,更是如魚得水,十分強悍,不然也不能占據這片偌大的水域稱王稱霸。
高木言現在對王這個字很是忌憚,都是被胡冰這頭狐王吓得。
于是弱弱的問孟子旭:“這隻烏龜很厲害?”
孟子旭點了點頭:“非常的厲害,在心裏更是強悍無比。”
高木言不清楚孟子旭所說的厲害到底是有多厲害,繼續問道:“跟你比呢?”
孟子旭道:“老頭子不是它對手,就算是五個我加在一起也敵不過它。”
高木言:“那如果是十個你呢?”
孟子旭:“那就差不多旗鼓相當,可以一戰。”
高木言:“.......”
卧槽!吓死老子了,原來搞了半天這隻老烏龜也是個廢柴啊!
隻要我激發了二段變身,别說是二十個你,就算是三十個你綁在一起,對于我來說也是個垃圾。
媽蛋,本來還以爲敢稱王的妖怪再這麽說也得胡冰那種實力吧,可是沒想到竟是個唬人的玩意。
就這實力還敢這麽高調的叫做靈龜大王,真是嫌自己命長。
不過,爺爺我今天急着趕路,沒空修理你,不然就憑你這嘲諷的作風,絕對會剮了你炖甲魚湯。
高木言怒瞪這個大驚小怪,沒見過世面的老蛇精,然後不容置疑的開口道:“渡河!”
媽蛋!再吓唬我,小心爺爺我先炖了你。
孟子旭被高木言兇惡的眼中吓的脖子一縮,不明白自己又怎麽得罪他了,不過既然高木言發話了,自己也隻能照做。
将自己手中的獵刀挽了個刀花,孟子旭轉身朝樹林裏走去。
渡河,至少得先造船吧!
這條大河,高木言目測大約五六百米寬,如果隻是自己獨自一人踏浪飛渡應該可行。
但是如果再帶上一個一百多斤的男人,那就夠嗆,就怕還沒飛到一半,就掉進河裏,到時候就丢臉丢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