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盛朝楚河看了看,接着又道:“本來,你們都是初觸文道,還有幾個乃是剛剛進學的學子,皆是引氣境都沒有觸及,不通真文聖言的奧秘,過早讓你們接觸真文聖言的力量,實爲不妥。”
“不過,讓你們知道真文聖言的力量,也能激發你們修行的恒心和意志,本夫子且給爾等演示一下真文聖言的力量!”
“本夫子專修三字真文,其中之二爲兵、甲真文。雖然真文一字簡單,但變化無窮,如這甲字真文,便有諸多變化。”
祝盛話音落下,随後袖袍一拂,伸指淩空虛劃,便見元氣振蕩,一個玄奧甲字古文浮現,旋即化作白光,籠罩在祝盛身上。
楚河眼睛猛然一瞪,赫然見到祝盛身上覆蓋上了一件若隐若現的戰甲,将他全身上下都護佑起來,臉龐都在戰甲覆蓋中顯得有些模糊。
祝盛再次袖袍揮揚,虛空甲字再現,又是一件戰甲籠罩他的身體,與先前的戰甲融合,白光越發光亮,戰甲越發鮮明。
但祝盛的動作沒有停下來,甲字浮現,化作一面光盾,擋在身前。
“楚河,你使出全力,攻擊本夫子,看能否破了本夫子這甲盾!”
衆學子頓時将目光集中在楚河身上。
他們都知道楚河武道修爲強悍,雖然祝老夫子這光盾看起來很是厲害,但還真不敢說楚河破不了祝老夫子的甲盾。
楚河愣了一下,這祝盛顯然惦記着自己給他的下馬威,心中多少有些不忿,暗想這祝盛肚量未免太小了。
不過他也不得不佩服祝盛這手段,明顯比起李默李穆他們用金鍾符銀鍾符提升防護力高大上得多。
他幹脆說道:“祝老夫子,這樣怕是不好吧?萬一學生沒個輕重,傷了夫子如何是好。”
祝盛微微一笑:“你但可放心,就算傷了本夫子,本夫子也不會怪責于你。”
他停了一下,又道:“你别以爲本夫子是針對你,本夫子的肚量沒那麽小!本夫子隻是想告訴你們一個專字的道理。而在場諸人,也隻有你能感受甲盾的力量。”
以祝盛的閱曆,那裏會不知道楚河不忿,看他的語氣,是真的要楚河試一下他甲盾的厲害。
楚河無奈,心中也真的有些好奇祝老夫子這個藏精境儒生顯化出來的甲盾有多厲害,便沉聲說道:“既然這樣,那夫子就别怪學生無禮!”
換了其他學子,絕對是不敢對夫子動手,但楚河向來是覺得師生平等,自己出錢,夫子傳道,公平交易各取所需,并不覺得自己天生就比夫子低上一等。
楚河對老師可以尊敬,但絕不會畏懼。
他剛剛才見到這個老夫子,自是談不上什麽師徒之情,當下便走上前,凝聲提氣,拳頭白光閃耀,一拳就朝祝老夫子凝聚出來的甲盾打了過去。
不過,楚河這一拳,也沒有使出全力,起碼霸王武膽是沒有使出,加上内勁也不充足,這一拳,更多的是依靠肉身之力,大概就是兩千斤的力度,和壯骨境後期的武者差不多。
嘭了一聲悶響,楚河的拳頭落在光盾之上,光盾竟然紋絲不動,反而是楚河的手臂被震得微微一麻!
祝盛搖了搖頭,仿佛有些失望的淡淡說道:“這一拳,力量還算可以,不過,應該不是你的全部實力吧。”
楚河心中也是一凜,雖然不知道祝盛是藏精境何等層次,但這一拳,普通的藏精境儒生,都是不好接下來的。
難怪美女老師會讓自己到祝盛的文學堂聽講,祝盛果然是有真材實料。
他沉聲說道:“請夫子再接學生一拳。”
祝盛淡淡說道:“希望這一拳,不會讓本夫子失望。”
楚河點點頭:“那請夫子小心了!”
說着,楚河武膽力量陡然一提,整個人的氣勢瞬間變得淩厲起來,竟然連祝盛都感覺到心悸之意,仿佛有一個錯覺,前面站着的是一尊睥睨一切的帝王霸主。
祝盛心中一凜,下意識的朝着甲盾灌注文氣,萬一被楚河一拳轟碎了他的甲盾,他這個夫子,還真的沒有顔臉面對這些學子。
楚河這一拳,和先前的一拳截然不同,拳頭甚至沒有蘊含内勁,一拳擊出,平平無奇,如同孩童随意揮拳。
但所有學子,都感覺到這一拳仿佛隐含着他們所無法理解的奧秘,竟然給人一種無從躲閃,隻能硬接的感覺。
拳頭擊在光盾之上,沒有任何聲響發出,但光盾竟然激烈的振蕩起來,光芒在急速黯淡渙散,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毀一樣。
衆學子的心都提了起來。在他們心中,多少是偏向祝老夫子的,楚河這個剛剛才來的學子,自然難以得到他們的認同。
還好,光盾振蕩許久,最終還是平靜下來,隻是光芒黯淡,看起來已經沒有了多少防護力。
楚河收回拳頭,沉聲說道:“夫子的甲字真文果然厲害!學生佩服!”
祝盛眯着眼睛深深的看了楚河一眼,随後袖袍一揮,甲盾散去,便是身上的戰甲也轟然渙散。
繼續沉默了一下,祝盛才道:“你這一拳,力量驚人,若是蘊含内勁,未必不能破了甲盾。不過,若是本夫子三重甲字真文重疊,可抵尋常四品武宗一擊,定然能擋住你全力一拳。你現在可知專字的道理?”
楚河雖然還是沒有全力出手,但霸王武膽的力量,也是發揮了七八成,一拳力量絕對超過六千斤,真的配合内勁,威力最多也提升三成而已。
就算能破了光盾,但祝盛身上那雙重戰甲,防護力怕是更加驚人。
當然,楚河和祝盛都明白,先前那一拳,是可以擊毀光盾的。楚河在最後一瞬間,收回了不少力度而已。
楚河還真的不得不佩服祝盛這一手防禦的術法厲害,一個甲字真言,幾乎能和他的四重金鍾罩相比了。
既然祝盛如此說,楚河也不是不知進退的人,便誠懇說道:“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學生受教了。”
祝盛眼中異色一閃,忍不住擊掌說道:“好一句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此至理之言,本夫子竟從未聽說。你是從那裏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