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居然讓自己叫他黃爺爺?
楚河一驚旋即一喜。
能抱上這根大腿,當一下孫子又如何,更何況這個世界的孫子,并不是什麽貶義詞語。
義兄、義父、義子這樣的,和真正的親兄弟親父子沒有什麽區别。
黃爺爺這三個字,盡管沒有真的上契認親,但能從黃忠口中說出來,絕對代表他對楚河有相當程度的認可和喜愛,盡管楚河不知道爲何黃忠對自己有如此好感。
要是以後楚河有什麽困難和兇險,單憑這三個字,黃忠就不可能袖手旁觀。
楚河腦瓜子一轉,馬上打蛇随棍上的叫了一聲黃爺爺,随後又道:“孫兒楚河,還沒有取字。”
黃忠嘴角抽動了兩下,苦笑一聲,倒沒有糾正楚河孫兒的自稱,想了一下便道:“楚河漢界,這名真個狂妄,在山野之地還好,若是到了外面,怕會有不少麻煩。”
“不如老夫替你取個字如何?”
楚河馬上說道:“孫兒謝過黃爺爺!”
能給别人取字的,定然是親近長輩,又或者是大儒文豪之類的,以黃忠五虎上将的身份,給楚河取字,絕對是無上榮耀。
楚家之人知道他給楚河取字,不但不會不喜,而且還會喜出望外。
黃忠想了想道:“楚河之名太過鋒芒畢露,百川成海,潛蛟飛龍,我就替你取潛淵爲字,如何?”
楚河楚潛淵,一朝潛蛟出淵化作龍,端是好名字!
楚河自是大喜,黃忠給自己取字,雙方的關系已經不能分割了,黃忠這根大腿,總算是抱上了!
他連忙給黃忠磕了三個響頭:“孫兒謝過黃爺爺取字!”
黃忠略微擡手,楚河就感覺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将自己托了起來。
楚河倒是沒有奇怪,到了黃忠這樣的層次,内勁外放是再簡單不過。
連梁鈞這樣的凝血境武師都能内勁離體生出劍氣,更何況黃忠這七品神通境的五虎上将。
楚河又問道:“黃爺爺你住在什麽地方?既然您不能離開虎牙嶺,那如果孫兒打造出了鋼弓,又怎交給您?”
黃忠搖頭說道:“就算你知道我的住處,也是到不了的。你拿着這個烏木哨,待到了此地,吹響烏木哨,我自然就能知道。”
說着,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黑沉沉的哨子,遞給了楚河。
這哨子非金非石非鐵,又遠比木頭沉重,楚河也不知道是什麽木材所造,連忙接過來小心收好。
“黃爺爺稍等一下,孫兒先把這蛇弄好。”
黃忠點點頭,跟着便閉目靜坐,不再理會楚河了。
這條墨血蛇既然大補,楚河也沒有打算一下子吃完,隻是截了大概十來斤的一段蛇肉,剩下的放在冰冷的溪水中保鮮,打算讓人帶回家裏,讓爺爺父母等食之強健體魄。
随後,楚河添加鹽巴佐料什麽的進入蛇腹,熟練的升起火堆烤起蛇肉來。
等一層蛇皮烤的焦黑,堅硬的蛇皮變得焦脆,蛇肉的鮮香混雜香料的氣味散發出來,聞之食欲大漲,黃忠都意外的睜開眼睛看着楚河忙活。
楚河撕掉蛇皮,露出裏面雪白蛇肉,塗上了妖蜂蜜,又烤了片刻,雪白蛇肉都變成了金黃之色,滋滋的往下滴着油脂和蜂蜜。
這烤蛇肉總算烤好了。
食物烹饪,和武力沒有任何關系,不是說武力高弄出來的東西就好吃的,哪怕是黃忠,以前也從來沒有嘗試過這樣的美味。
看到黃澄澄香噴噴的烤蛇肉,黃忠不禁口舌生津,當下不與楚河客氣,接過楚河遞過來的一大截蛇肉,顧不得燙嘴,大口就咬了下去。
大多武将都是生性灑脫豪邁,黃忠雖老,性格卻沒有多少改變,嘗到蛇肉的美味,根本不過形象,如同一個老饕餮一樣,大口大口的吃個不停。
以前黃忠就沒有吃過多少美食,更别說來到這個渺無人煙的虎牙嶺,
原本黃忠還說這墨血蛇給楚河滋補身體最好,結果十幾斤的烤蛇肉,大半都進了黃忠的肚子。
吃完之後,他滿是油脂蜂蜜的大手在布衣上抹了抹,看着楚河目瞪口呆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潛淵,你這烤蛇肉真個美味,我以前從來沒有吃過這般烹食之物,一時忍不住吃多了點。”
“我不能在此久留,免得那邊生出什麽事端。火妖藤我先且拿去,用心給你制一條好鞭子出來。”
說完,他都不好意思留在這裏了,從五六根火妖藤中選了最粗最長的一根,手腕一甩将藤條纏在腰間,健步如飛,轉眼身形就消失在山野之中。
楚河還沒有反應過來,黃忠就走了,讓楚河目瞪口呆,這黃爺爺未免走得太灑脫了吧?
好半晌之後,楚河隻能收拾好東西,離開了虎牙嶺。
他上虎牙嶺也老長一段時間了,天色漸暗。
留在虎牙嶺過夜,可不是一個好主意。
虎頭妖蜂、火妖藤,都告訴楚河,虎牙嶺絕不是他想象的那麽簡單,單單依仗磐石體金鍾罩的威能,怕是不能愉快的在虎牙嶺玩耍的。
當然,楚河離開虎牙嶺也沒遇到什麽兇險。在這虎牙嶺邊緣之地,入虎頭妖蜂、火妖藤這樣厲害的家夥到底不多。
而且楚河也小心謹慎了許多,遇到摸不準的家夥,都是一個天眼丢過去,免得再像火妖藤一樣被坑了。
升級之後的天眼,開啓的次數也多了很多,每天可以開啓的次數達到了二十,足夠楚河使用。
回到野豬林那邊,護村隊的隊員,也陸續回來紮營過夜。
不知道是兵甲之利,還是楚河傳授給他們的陷阱之道起了作用,護村隊的收獲挺多的,甚至還獵了一條大蟲。
楚河回來的時候,護村隊的隊員都按照小組劃分的聚集在一塊,整理獵物,架起鐵鍋生火煮食等、
隊員一邊熱火朝天的談論狩獵之事,也在交流捕獵心得體會之類的,整個營地好不熱鬧。
武石柱和楚黑子小隊長見到楚河回來,馬上獻寶一樣将一塊完整的虎皮送到楚河面前。
“楚河,這虎皮真不錯,是第三小組獵殺的,直接用鋼弓射中的猛虎的眼珠子,皮毛上沒有留下任何孔洞,做一張虎皮大椅再好不過。”
楚河看了看這張斑斓虎皮,也是有些意外:“這條大蟲已經成年了吧,怕是不好獵殺,第三小組是怎麽獵殺的?”
楚黑子咧開嘴巴笑道:“是大隊長教授我們的陷阱起了作用。”
“我們發現了一條山溝,地形狹窄深邃,正好布置陷阱。”
楚黑子顯得很是得意:“我們用一頭獐子布下陷阱,引猛虎入溝,随後用木栅欄和大石封住出口。”
“猛虎無處可逃,空有一身力氣卻離不開陷阱,狹窄的山溝也沒有地方給這兇物騰挪,最後被我一箭射穿眼珠子喪命。”
楚河呵呵一笑:“幹的不錯!這張虎皮就賞給你們第三小組了。不過你們也不好分,等拿去大同縣賣了,換得錢銀再說。”
護村隊是楚河組建的,一切花費、饷銀都是楚河支付,狩獵所得,自然也歸楚河所有。
楚河倒不是貪圖這點小收獲,但規矩就是規矩。
無規矩不成方圓,楚河需要的,不是一支武力強大但不聽指揮的隊伍。
楚黑子連忙說道:“虎皮還是大隊長留着吧,反正我們每個月都能拿到饷銀,那裏還能要這虎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