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靠近海岸線的兩栖船塢登陸艦内部,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士兵,在槍口下,走上了兩栖登陸艇。
可以看到,這些穿着和紅警兵團此前軍裝一樣的士兵,無論的是精神面貌,還是神态意志,都相當的消極。
都說人靠衣裝,但是這些穿在紅警士兵身上,精氣神專注的軍裝,在這些人身上,卻顯得十分的萎靡不振。
因爲這些穿着軍裝的士兵,根本就不是紅警兵團的士兵,他們都是來自占領區内的日本僑民,連士兵都算不上,自然也都不是軍人了。
上千個被武裝起來的日本僑民,可實際上,他們身上的裝備都是毫無殺傷力的仿制品。
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曾經爲日本帝國貢獻過情報,算得上是愛國青年。
但是在紅警兵團的眼中,他們都是該死的存在,如果不是硫磺島需要炮灰,他們都将在阿拉斯加的寒冬礦區内,勞動到死。
這是他們生存下來的唯一機會,也是最後的活命機會。
雖然很不情願走上戰場,可是誰也沒有選擇,已經有人因爲違抗命令,被立即執行戰場紀律,當子彈從那些家夥的腦袋穿過,飛濺的腦漿和血水,讓所有人全都不敢再有絲毫的違抗。
五艘船塢登陸艦上,每一艘登陸艦上都有兩百個炮灰,正好組成了一波千人的登陸部隊。
被趕上登陸艇上的日本兵,看着打開的船塢艙門,然後在汽笛聲下,登陸艇快速的離開船塢。
海面上很平靜,島上的日本人,早已經被教訓得很乖了。
反倒是做戲做全套,艦隊再一次對硫磺島展開了大規模的炮擊,特别是對登陸前沿的區域,進行了最密集的炮火覆蓋。
登陸艇上,看到這一幕的日本僑民們,很多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模樣,似乎一切都比預想中要好很多。
那些冰冷的紅警帝國士兵,并不是真的讓他們上岸送死,如此密集的火力掩護,前所未見,也讓大量的日本僑民,内心稍安。
此次登陸的海灘位于折缽山的山腳下,沿海岸向東北延伸出去,總長度三公裏出頭。
在紅警兵團的登陸計劃之中,這片登陸點,每隔五百米作爲一個登陸點,有專門的代号,登陸的部隊要認清楚自己的登陸點代号,不能搞錯了。
六個登陸戰,一千個日本僑民,在登陸艇的運送下,很快就登上了灘頭,一艘艘登陸艇直接沖上了沙灘。
然而當乘坐在裏面的日本僑民們踏上沙灘的時間,才明白,戰争隻是剛剛開始。
阻擋在眼前的并不是島上日軍的防禦火力,反而島上的日軍部隊,反擊相當的微弱。
真正攔在兩栖登陸艇面前的是松軟的海岸線,特别是靠近水域的沙灘,覆蓋着厚厚的火山灰,讓履帶式兩栖登陸艇,難以在接近灘頭。
上百輛兩栖登陸艇,幾乎同時耽擱在了火山灰之中,十分松軟的沙灘、海泥加上火山灰,讓登陸艇不得不在接近灘頭的時候停下來,因此艇上的日本僑民們,隻能無奈的選擇下艇,然後涉水前進。
島上的日本軍隊,包括粟林忠道都以爲,登陸戰已經開始了。
畢竟敵人已經登上了灘頭,并且炮火也開始延伸了起來,粟林忠道下達命令,防禦部隊馬上進行防禦,大量的日本士兵,從坑道進入防禦陣地,在計算好的防禦射擊數據下,日軍的炮火準确的落在了登陸部隊的頭頂上。
剛剛上岸的日本僑民們,瞬間就被壓死在灘頭上,傷亡慘重,難以繼續前進。
沒有轉移陣地的本田下樹,依然待在觀察口這裏,他手中加裝着瞄準鏡的九七式狙擊步槍,也瞄準着沙灘上的人影。
然而當他看到沙灘上各種亂糟糟的登陸狀況之後,頓時本能的皺起了眉頭。
狙擊鏡中的那些敵人,一個個行迹散漫,舉止做派也完全不像是一個軍人,并且從對方叫喊的口型中,似乎是日語。
盡管紅警帝國這個對手,在日本内部已經有相當多的傳言,很多人都聽說過敵人十分的強悍,每一個紅警帝國的士兵,都是悍不畏死,比任何對手都更加可怕。
不過這些對硫磺島上的所有人來說,都隻是傳言,畢竟誰也沒有親眼見過。
從對方身上的裝備來看,确實是敵人沒錯,先進的突擊步槍,還有大量的單兵裝備,看起來就令人眼紅。
然而本田下樹依然有些不放心,扣住扳機的手指,始終都沒有按下。
就在本田下樹遲疑的時候,遠處的海面上,密集的火箭彈撲面而來,隻是瞬間的功夫,便覆蓋了硫磺島上,日軍防禦陣地上。
軍艦上,所有的火箭彈飛速的齊射,瞬間爆發的炮火,完全覆蓋了登陸探頭三千米的寬度。
許多從坑道出來的日軍士兵,在密集的火箭彈攻擊下,倒在了戰壕之内。
很多暴露出來的碉堡,也被快速的幹掉。
看到這一幕的本田下樹,也沒有任何遲疑了,瞄準一個剛剛從海水中爬起來的敵人,扣動扳機,自然在天空中劃出一條弧線,命中了剛剛從海水中爬起來的家夥,輕松奪去了性命。
果斷出手的本田下樹,快速的瞄準,然後射擊,當他幹掉了三個敵人的時候,才發現,登陸的灘頭上,已經看不到還能夠站起來的敵人。
成片的屍體倒在了沙灘上,海浪席卷這些屍體,浪花都被血水染紅。
然而日軍方面,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灘頭上,很多火力點暴露之後,便被摧毀,防線開始變得不穩定,七千海軍守備隊,已經剩下不到兩千人的規模。
折缽山上的總司令部内,粟林忠道也意識到,自己又一次被欺騙了,沒有想到敵人如此果決,居然犧牲千人作爲誘餌。
因爲如果這上千人不是誘餌的話,那敵人的登陸必然是一波接一波,不可能隻有這一波,隻是他意識到的時候,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