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警察局卻并不平靜。
“警察同志,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看到一條褲子在空中飄着,隻有褲子沒有上衣,我懷疑那是鬼,是鬼啊。”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婦女在說個不停。
“你說的不對,我看到的是一雙鞋子,就在黑夜的空中上下翻飛,好像在跳舞,但是上面沒有人影,我覺得是有人在惡作劇,警察同志,對于這種惡趣味的人,希望你們能給予警告,當時把我吓了一跳。”旁邊一位秃頂中年人反駁道。
“警察同志,我爸爸說那是死神,來勾魂的,他說那是一件棉衣,裏面空蕩蕩的,但是會發笑,他是來勾魂的,你看,我爸爸心髒病都犯了。”另一位穿着高跟鞋的女子指着自己躺在椅子上的父親說道。
“大家不要吵,不要吵。”警察局的人忙的焦頭爛額,伸手将衆人的聲音壓下去:“這位女士,我覺得先把你父親送到醫院治病比較重要,你覺得呢。”
“警察同志……”這時躺在椅子上的那位老人坐了起來,穿着粗氣:“黑白無常已經來索命了,我就不去醫院了,我來這裏是來投案自首的,我年輕時偷過别人的自行車輪胎,我有罪,無常這是來索命啊,我坦白,我坦白。”這老人說着一激動暈了過去。
“爸,爸。”高跟鞋女子忙跑過去呼喚老人。
“老頭子,老頭子,你别吓我呀。”老人的妻子直接哭了起來。
“快快,快打120。”警察局一片混亂:“一定是某個蘇醒者在搞事,給孫隊也打電話,實在是太亂來了。”
鲸山,将最後的棉衣帶過來的二黑突然打了個噴嚏。
“怎麽了,你感冒了?”楊泰将棉衣穿在身上,看向二黑。
“沒有,你趕快穿衣服吧,咱們回家。”二黑扇着翅膀說道:“衣服都給你拿過來了,趕緊回家,回家。”
“走吧。”将鞋子穿好,楊泰跳了兩跳:“穿着鞋确實比光腳舒服一點。”
一人一鳥走到山下,楊泰卻突然停住腳步:“二黑,你還記得不,有人在跟蹤咱們。”
“孫磊的人,柳伯不是說阻止他山上了嗎。”二黑想了想說道。
“萬一他在山外等着怎麽辦。”楊泰說着稍微蹲下身子:“你抓緊我肩膀,别掉下來。”
雙足發力,腎上腺素分泌,楊泰風一樣向前跑去,一瞬間跑過了山腳,直接上了鲸山外的公路。
一道人影從虛無處顯現出來,拿着通訊器跟孫磊彙報:“孫隊,楊泰從鲸山出來了。”
“繼續監視,跟着他。”孫磊的聲音從通訊器另一邊傳來。
“他跑太快了,我跟不上。”人影有些尴尬。
“??”孫磊愣住了:“怎麽回事?”
不管這一邊尴尬的跟蹤人員,楊泰在公路上跑得飛快。
‘我這速度,也不知道多少邁。’楊泰邊跑邊胡思亂想着,身邊剛好開過一輛汽車,楊泰眉頭一挑,連忙跟上,敲了敲司機的玻璃:“兄弟,你這速度現在多少?”
司機一副見鬼的神情,大叫一聲,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喂喂。”楊泰追不上汽車,隻能氣急敗壞的看着汽車的背影:“至于嗎你。”
一路狂奔直奔市内,楊泰朝着家的方向跑去,轉過一個轉角,不經意間卻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棕色的卷發,白色的皮膚,這不是那個将自己喉嚨打穿的外國人嗎,“二黑?”楊泰說着停下腳步。
“是她。”二黑知道楊泰要問的是什麽,直接說道:“味道一模一樣。”
“我還說怎麽去尋找他們呢,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楊泰獰笑一聲:“二黑,你偷偷跟上她。”
“明白。”二黑答應一聲展翅飛上高空,隐入黑夜中。
楊泰也鬼鬼祟祟地跟在這個名叫艾瑪的外國人身後,看看她要去哪裏。
艾瑪要去的地方應該不遠,她走路晃晃悠悠,還去超市中買了點吃的,看起來很是悠閑,隻是從超市出來後,她直接走向了超市的另一邊。
‘地下車庫?’看着艾瑪的行進方向,楊泰有些疑惑,‘吳星他們難道現在在車庫躲藏?’
來不及多想,楊泰看看二黑,二黑機智的隐在黑暗中悄悄跟着艾瑪,楊泰想了想,打算從另一個方向繞進車庫。
繞到另一邊,楊泰正要進入車庫,卻看到兩張熟悉的面孔在自己之前進入了車庫。
紅藍的外套,相同的面孔,披肩的長發,這兩人不是沈家姐妹是誰?
‘她們來這裏幹什麽?’楊泰心中有些納悶,再想想艾瑪,‘難道說……’
将身子藏得更加隐蔽,楊泰跟在沈家姐妹身後,進入了地下車庫。
進入地下車庫,沈家姐妹徑直走到一根柱子面前開始等待,楊泰躲在另一根柱子後面藏的嚴嚴實實。
“哒”“哒”“哒”随着高跟鞋踏在地上的聲音,艾瑪出現在沈家姐妹面前。
“兩位美麗的姑娘,你們的東西帶來了嗎?”站在沈家姐妹對面,艾瑪輕佻的聲音響起。
“果實在我們手上,我爸媽呢,你們藏在哪裏了?”穿着淡藍色外套的沈心婷上前一步問道。
“你們把果實給我,我的兩個同伴會把你們的父母放了的。”艾瑪說道:“按你們東方人的說法,這叫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我們要跟我爸媽通話。”沈心婷說道。
“小姑娘,你們是擔心我們撕票嗎,放心,我們不會這樣幹的。”艾瑪對中國的各種黑話還挺了解:“通話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們最好别耍什麽花樣。”
拿出手機,撥通一個号碼,點擊外放,一句粗犷的男聲傳了出來:“艾瑪?”
“漢克斯,讓我們可憐的羔羊說兩句話,兩位漂亮的小姑娘想要聽他們的聲音。”艾瑪朝着手機說道。
“OK。”粗犷的男聲答應一聲:“羔羊們,你們的女兒想聽你們的聲音,來,說兩句。”
“小婷,心怡,是你們嗎?”一道虛弱的女聲從手機中傳來:“你們被他們抓住了嗎,沒有受傷吧?”
“媽。”沈心婷叫了一聲就想沖上去,卻被沈心怡拉住:“媽,你們怎麽樣?”
“我們還好,你們姐妹别被她們騙了,我不知道他們找你們要了什麽東西,但是你們兩個千萬記住,絕不能當漢奸,明白嗎?”一道帶着虛弱的男聲從電話中傳來。
“沈先生,你對我們抱有這樣的敵意是不對的,我們可不是壞人。”聽了沈爸爸的話,艾瑪對着手機說道。
手機那邊半饷沒有聲音傳來,過了一會,漢克斯的聲音響了起來:“艾瑪,看來沈先生和沈夫人并不想理你啊,哈哈。”
一把挂斷電話,艾瑪搖搖頭:“愚蠢的夫婦。”
“好了,電話也已經打了,你們該把果實給我了。”将手機收好,艾瑪看向沈家姐妹。
“果實在這裏,希望你們遵守約定。”身穿淡紅色外套的沈心怡将一個塑料袋扔向艾瑪,隻是方向卻有些偏移。
空氣中仿佛有東西,偏移了方向的塑料袋沒有落在地上,反而停在了空中。
一隻手出現在空中将塑料袋抓住,然後一個人影慢慢顯現出來,看的楊泰瞳孔一縮,吳星。
“吳,你看看果實的數量。”沒有管出現的人影,艾瑪看着沈家姐妹:“小姑娘們,你們不老實。”
“怎麽隻有三個果實,還有三個哪裏去了。”吳星的聲音有些氣憤。
“隻有三個了,今年有别的野獸和我們争搶,我們隻拿到三個。”沈心怡的聲音有些冷。
“放屁,鲸山的動物怎麽可能跟你們搶,那株柳樹在,誰敢搶你們。”吳星破口大罵:“是不是你們私藏了,趕快交出來。”
“動物園暴動,有些動物跑到山上了。”沈心怡冷冷解釋道。
“放……”吳星的話噎在了嗓子裏,動物園暴動的事他倒是知道,這樣看來沈家姐妹說的可能是真的。
“吳,你太粗魯了,會把小姑娘們吓壞的。”艾瑪此時笑着勸吳星,然後又看向沈家姐妹:“我們至少需要五個果實,三個我們自己吃,兩個果實要帶回組織上交,所以你們能不能再幫我們拿兩個果實呢?”
“拿到果實的動物跑了,我們不知道它們跑到了哪裏。”沈心怡說道。
“沒關系,我們可以等,等到你們拿到另外兩個果實再讓你們一家團圓。”艾瑪笑着說道。
“你……”沈心婷對艾瑪的做法感到很生氣。
“你們确定隻要三個不夠嗎?”沈心怡說着走上前一步。
“怎麽?你還想動手啊。”吳星看到沈心怡的動作臉一沉。
艾瑪搖頭笑道:“根據我們拿到的資料,你隻是個普通人,你妹妹蘇醒的能力也隻是和動物溝通,雖然你們吃了十五年果實,但是我可不認爲你們打得過我,我覺得你們需要冷靜冷靜。”說着話,艾瑪右手做手槍狀朝沈心怡點了點:“你再往前走的話,我的槍可不長眼睛哦。”
看到沈心怡還要往前走,楊泰搖搖頭,從藏身的柱子後走出來:“果實的話,我這裏剛好有兩個,不知你們要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