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乾雖然憐香惜玉,但也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并沒有半分憐憫,繼續說道:“就算是我現在殺了你,這世間知道内情的人怕也是叫好的多,同情的少。還是那句話,兩條路,你自己選。”
那個美女抿着嘴唇,知道自己在這個男人身上讨不到任何便宜,而她不願意見到自己的雙手雙腳乃至如花的容顔都腐爛下去,隻能低聲下氣說道:“好,我答應你,你把解藥給我,我幫你做一件事情。”
葉乾笑着說道:“這就對了嘛,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問你一個問題……你叫什麽名字?”
美女瞪着葉乾,半晌後才說道:“……我……我叫翎歌……”
葉乾架在美女脖頸上的手腕微微轉了轉,刀片在美女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痕:“說實話,不然的話我不不介意在這裏滅了你,一了百了!”
美女委屈地道:“我說的就是實話!”
“呵。”
葉乾冷笑一聲,問道:“夜莺一門,每一代傳人有三個,第一爲夜羽,第二爲翎歌,第三爲破曉,其中夜羽沒什麽特殊的要求,但是翎歌每一代都爲男子,破曉代代爲女子,你當我不知?”
美女此刻都要瘋了,這個男人明明自稱不是盜門中人,但是手藝極好,而且對于她夜莺一門的秘密了如指掌,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自從民國盜門遭遇巨變,四支脈八從門斷絕傳承,外界根本不可能知道如此多的夜莺密辛,但是如今事實就擺在她面前,葉乾真的對夜莺一門了如指掌,這也就絕了這位美女繼續隐瞞下去的心思,她歎息一聲,說道:
“你……你真是個可怕的家夥,好吧,我說……我本名叫廖春華,我夜莺一脈傳承到我這一輩,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所以我既是夜羽,又是翎歌,還是破曉,這麽說的話你滿意了麽?”
“好。”葉乾收回雙手,手中的刀片随之消失不見,然後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子扔給廖春華。
廖春華接過瓶子,有些訝異地看着葉乾,問道:“你就不怕我現在拿着解藥跑路?”
葉乾搖頭說道:“沒什麽好害怕的,你手上的毒要解開,最少要用藥液洗三次,這一瓶藥液,剛剛夠一次的量。”
廖春華眉頭一皺:“真是小氣,莫非你信不過我?”
葉乾聳聳肩,說道:“這和小不小氣沒有任何關系,我們本來就是敵人,更何況你夜莺曾經做的那些龌蹉事,實在讓人難以相信你們的信譽。”
廖春華還想說話,但是葉乾一擺手打斷了她的話頭:“閑話少說,我有一件事情要讓你來辦,今天吳求财讓你過來,總不會是讓你來偷這點兒東西吧?”
“你怎麽知道是吳求财……”
話一出口,廖春華就知道自己犯了錯,把雇主的身份給暴露了。但轉念一想,既然對方已經布置好陷阱,那麽對于真正的獵物也早就了然于胸也是正常的,因此她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解釋道:
“不錯,吳求财除了讓我偷走那一件套瓷和你配置好的藥液外,還讓我帶來他自己配置的藥液和另一個假的套瓷杯給你換上。”
葉乾點了點頭,目中閃過一抹寒光……吳求财果然賊心不死,和那個王軍濤狼狽爲奸,這兩人看來是要狗急跳牆了。
但是這一招不可謂不陰狠毒辣,趁着靈玉軒想把葉乾的名聲打出去的這個時機,将一盆髒水直接扣下來,這種手段計謀不可謂不毒辣,而且還能招攬到夜莺這樣的人爲其工作,不得不說能量不小。
“你随我來。”
說着話,葉乾翻窗戶回到屋子裏,将電燈打開,然後從旁邊的架子上抽出一個盒子,說道:
“這才是真正的藥液,你待會兒給他拿回去……還有就是你把你拿走的那兩個套瓷中的雞缸杯還給我,另一個你且拿過去領功。”
這番行爲讓廖春華大惑不解:“這……你爲什麽要我把真東西給他們拿過去?”
“讓你做你就做,不要多問,東西給他們送過去後,明天晚上你來這裏,我會把另外兩份解藥交給你。”
葉乾并沒有準備和廖春華廢話。
廖春華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隻是在背後深深地看了葉乾一樣,仿佛要把這個男人的樣子銘刻進心裏,然後将之前偷到的一隻雞缸杯和另一件由吳求财僞作的雞缸杯套瓷放到桌子上,從窗戶上翻了出去,轉眼便不知去向。
雖然廖春華的鈎爪已經被之前葉乾配置的假藥液給腐蝕壞了,但是以廖春華的身手翻過四米高的圍牆其實不難。
之前是廖春華沒有來得及走,一個是葉乾來得太快,另一個就是那一盒假藥液打一沾手對于皮膚的刺激性太大,讓她不得不花費全部精力抑制住那種鑽心的刺痛,現在刺痛感漸消,行動也就沒什麽影響了。
葉乾是在做局,做一個讓吳求财徹底身敗名裂的大局,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這句話葉乾一直都是認可的,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神秘的組織在一旁虎視眈眈,現在葉乾隻有盡快打掉吳求财,才能讓局面不至于那麽複雜。
此間事了,葉乾歎了口氣,将電燈關上出門而去,擡頭看看天空高懸的皎潔明月,心裏不由得暗暗叫苦……王半仙啊王半仙,老子該死不死爲什麽非要欠下你的人情,這活兒簡直就不是人幹的啊!
徑自往第二層内院走去,剛剛走出月門,葉乾腳步突然停住,就在前面隐隐約約有三位黑衣人正圍在王小仙的屋外,順着空氣一絲甜香飄了過來,讓葉乾頭腦稍稍一懵,然後将鼻子貼近領口處的藥液,這才重新打起精神。
“沒想到敵人這個時候找上門來了……”
眉頭一皺,葉乾心裏非常清楚,之前曾經在别墅做過一次案的人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