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好一會兒,還是錢二夫人先反應過來,把女兒推開了一些,上上下下仔細的把女兒給查看了一遍,後怕不已的問她:“沒事吧?那些人有沒有怎麽樣你?”
她認真的查了一遍,發現女兒的衣裳還好端端的穿在身上,還是之前出去的時候的打扮,頭發雖然散亂了,妝容也亂了,但是卻并沒有其他的傷痕,也沒有其他的不對勁,頓時就松了口氣。
謝天謝地,沒有出事,沒有出事。
朱三太太得了錢二夫人的提醒,也急忙把朱琪上上下下也檢查了一遍,又問她有沒有受欺負。
朱琪哭的厲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是真的被吓壞了,如果不是叔晨來的及時,那幾個人就要把她們帶去選花魁的地方。
到了那一步,正如錢姐姐說的,爲了不讓父母丢臉,她們隻能自盡了。
小女孩兒受了這麽大的驚吓,看着都叫人心裏不落忍,蘇夫人上前一步,咳嗽了幾聲提醒她們:“還是進去再說吧,兩個孩子沒什麽事,隻是受了些驚吓,二位可别吓着她們了。”
青禾早就已經使了個眼色,她身邊跟着的丫頭頓時拿上了兩件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鬥篷,青禾就上前,一人一件,把錢嵘跟朱琪都給罩起來,遮得嚴嚴實實的連頭發絲兒都看不到。
錢二夫人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對着青禾道謝。
還是青禾想的周到,她當時聽見女兒是從天一閣被接回來的,整個人都方寸大亂,如遭雷擊,早就已經心煩意亂,哪裏還顧得上這些?
是了,不能讓女兒這副模樣被人看見,哪怕是下人,否則的話,哪怕真沒什麽事,有些嘴碎的好事之徒隻怕也會胡亂傳揚。
朱三太太也哭着謝過青禾。
青禾隻是微笑着搖頭:“兩位妹妹剛剛從冰面上摔了,還是快些到後頭去換一件衣裳,再請大夫來瞧瞧吧,夫人們也不必着急,想必王妃都早就已經有安排了。”
這個姑娘好鎮定啊!衛大夫人微微點頭,對着身側的興平王妃道:“你果然好眼力,這個姑娘别的不說,但是這份鎮定從容在女孩子裏頭就是極難得的。”
興平王妃現在沒什麽心情讨論這些,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說:“是啊,她确實是個好的,臨危不亂,也穩得住,若不是她,咱們也不會那麽快發現不對”
說到這裏,興平王妃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面上帶着十足的冷意。
被人踩在頭上拉屎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可是憑什麽?
她眯了眯眼睛,壓下心裏的怒火,先安撫了兩個女孩子,又對錢二夫人和朱三太太萬分抱歉,再三的賠不是。
錢二夫人和朱三太太都沒有怪她,當然,這也是因爲孩子到底最後沒出事,否則的話,哪怕再明白興平王妃這也是被人算計了,心裏總是會有個疙瘩的。
好在最後結局不是最糟糕的那種。
興平王妃再看了兩個姑娘一眼,交代下人一定要好好照顧伺候,這才到了前廳。
叔晨已經等在那裏了。
興平王妃看了他一眼,徑直就問:“到底怎麽回事?你們怎麽去的那麽及時?”
叔晨拱了拱手行禮,而後才坦誠答了興平王妃的話:“也不是碰巧,隻能說,我們也算得上是未雨綢缪了。”
他把白柏勳的事情說了,而後就道:“這個白柏勳,一直纏着我們少爺,居心不良,我們姑娘向來是把少爺的事看的極重的,我們調查過白柏勳其人之後,發現他跟靜安公主過從甚密,因此一直對他很關注,誰知道發現他往皇覺寺去的很頻繁,這其中,我們又發現,靜安公主竟然出了皇覺寺”
叔晨自己也覺得慶幸。
幸好林大廚一直緊密的盯着皇覺寺和白柏勳,否則的話,這一次真是陰溝裏翻船。
朱景先沒出事,朱琪先出事了,對于朱家來說也同樣不是什麽好事。
而且這一招真是夠陰毒的,真要是朱琪完了,朱三太太會怎麽想朱元還不知道如何,但是朱元跟興平王妃的關系肯定也是大受影響了。
他有些後怕,對興平王妃道:“我今天恰好跟着來護送三太太和姑娘,在後頭正等着,之前派去盯梢的人回來,我才知道靜安公主竟然出了皇覺寺進了城,聯想到姑娘出事的事”
他的人又查到之前鄒二接觸過一些地痞流氓,這其中就有趙嬷嬷的兒子,他立即敏銳的意識到這一次的事是靜安公主弄出來的。
所以他一方面讓人傳口信給林大廚,讓他一定要攔住趙嬷嬷,自己就帶着之前跟蹤鄒二的人,一路找到了天一閣。
幸好他去的及時。
也幸好他去的同時又知會了方良。
興平王妃聽的驚心動魄,同時又覺得怒火中燒。
靜安!
她竟然大膽到如此地步,收買她王府的人,今天可以把兩個做客的姑娘弄出去,那明天是不是也能讓她的下人殺了她,殺了她的兩個孩子?!
她難道連自己的王府也無法掌控作主了嗎?
看出了她的憤怒,叔晨并不忌諱的道:“娘娘,這件事說到底是沖着您來的,估計是看您跟朱家過從甚密,所以想給您和錢家朱家一個教訓。”
隻是方式太狠毒了。
興平王妃冷笑不止。
是啊,這個教訓可真是夠夠的,兩個女孩子的清譽,兩條性命,靜安就這麽玩弄在股掌之間,絲毫不以爲意。
她把她自己當什麽?
倒不像是個公主,她恐怕以爲她自己是女皇了!
她緊咬着牙齒,半響才惱怒道:“無法無天!本王妃要進宮!”
這個虧不能白吃,人證物證俱在,她憑什麽受這個委屈?
她一定要進宮找聖上和太後主持公道,讓她們看看這個已經出嫁了的公主,這個說是在青燈古佛處清修的公主,到底都做了些什麽蠢事!
叔晨拱了拱手,很贊同興平王妃這個決定。
是啊,鬧,是該鬧。
靜安公主上趕着把把柄送到人手裏,哪裏有就這麽放過的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