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忍不住問婆婆:“眼看着二房三房被擠兌成了這樣,承恩侯府的老太太也沒能說得上句話,看樣子這回二房三房肯定是夠嗆了,這個節骨眼上,咱們若是這麽做”
隻怕會得罪衛敏齋他們啊!
現在承恩侯府眼看着就是衛家大房重新掌握權力了。
徐老太太冷笑了一聲,知道兒媳婦在擔心什麽,忍不住嗤之以鼻:“别想那麽多了,該得罪不該得罪,也得罪了,衛敏齋是個倔的,咱們一開始就走錯了路,投錯了門,犯了他的忌諱,現在也沒了别的法子,上趕着跟人家解釋交好,人家也瞧不上,既如此,咱們也犯不上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就這麽着吧。”
世子夫人松開眉頭答應下來,嗯了一聲便答應了,又提起了一樁事:“還有件事兒,小遊不敢擅自做主,媳婦兒想了想,還是得過來問您一聲鈥斺斝∮蝸肴セ示跛律細鱿恪
徐老太太立即便擡起了頭,看了端坐的徐遊一眼。
皇覺寺現在靜安公主不就正在皇覺寺裏頭祈福嗎?
算一算時間,也差不多有兩個月了,她沉吟了一會兒,才點頭說:“去吧,既然要去,便我老婆子一道去,正好開春以來都還未見下雨,咱們也去拜一拜。”
徐遊眼睛一亮。
她知道祖母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抿了抿唇好容易才忍住了心裏的激動雀躍出聲,小聲的跟徐老太太道謝。
徐老太太便笑了:“真是個傻丫頭,這有什麽好謝的,你能想到這一點,就是好事,你做的對,别的事暫時别想那麽多,對自己好的事兒,那才是真的好的。”
徐老太太再說了一會兒,帶着徐遊出來,摸了摸徐遊的頭發對着她笑了笑:“老太太也有擡舉你的心思,你可得自己争氣,别再跟從前似地冒冒失失了,那個朱元你祖母且不會放過她,你就該把心思用到這正道上,好好的替自己籌謀才是好的。”
徐遊歡快的應了一聲,伴着母親下了台階,又若有所思的跟母親說了父親匆匆出門的事:“聽祖母房裏的珍珠姐姐說,二叔來過以後,祖母就急着要找父親,而後父親就急着出門去了,是不是”
世子夫人并沒有因爲這事兒着急,二叔在老太太那裏不受待見是人盡皆知的事兒,她根本不擔心丈夫會因爲二叔而出什麽事兒。
肯定還是事關家裏,才會讓丈夫出去的。
她笑了笑,讓女兒不必管這些,先回去休息,才琢磨着待會兒讓人去問問世子的長随,看看世子到底是去哪兒了。
徐兆海這會兒顧不得家裏的人在琢磨些什麽,他徑直趕到了朱家附近,就發現朱家已經鬧得沸反盈天,連順天府衙門的人都驚動了,來了不少的人,他心裏已經肯定賬本如今是被盜了,見這個場景就更是确信了幾分,歎了口氣問邊上的人:“怎麽回事,問清楚了沒有?”
徐家的人一直都守着,聞言便跟徐兆海說:“丢了東西,鬧得很厲害,之前興平王府的人也來了,不知道說了什麽,如今順天府的人正在附近排查。”
徐兆海喝了口水,聽見這麽說就問:“那豐樂樓那邊呢?豐樂樓那邊有什麽動靜?”
“就是豐樂樓出了事兒,這邊隻是被翻動過,但是朱姑娘說那些賊人膽大包天,既然敢進朱家,又去了豐樂樓,就說明是早有預謀的,肯定是在這附近蹲守了許久,所以順天府如今在這周圍查線索呢。”徐兆海的奶兄跟他說了,又道:“世子,這事兒透露着邪門兒啊,咱們不是盯着陸家的人嗎?陸家的人沒動手啊!”
怎麽東西就沒了?
徐兆海面色陰沉,深覺陸家鬼祟,也的确是一開始就做好了提前下手甩開徐家,好拿到賬本威脅國公府的打算。
他哼了一聲,沒有再耽誤,吩咐奶兄:“陸家的那些暗哨暫時不要再管了,把人手給抽調回來,你現在帶着人親自去黃大仙廟胡同,在那兒等着!”
黃大仙廟胡同?徐兆海的奶兄記性好,一下子就想起了這個黃大仙廟胡同裏頭之前就是陸家有人在那兒落腳的地方。
他恍然大悟,知道這是徐兆海懷疑陸家已經得手了,急忙答應,帶着人撲向了黃大仙廟那邊兒。
京城查的這麽嚴,陸家的人原本就是做賊心虛,沒那麽輕易能混出城外,再說他們也需要時間确定賬本是不是真的,這個時候,也的确是隻能選擇黃大仙廟那裏了。
那裏魚龍混雜,周圍的人又形形色色,要從那裏找人可不容易。
不過徐家的人辦事自然有他們的辦法,徐兆海的奶兄帶着人不聲不響的摸了過去,輕車熟路也沒驚動陸家布置在外頭放風的探子,很快便找到了陸家的那所宅子。
在那兒盯了一整個下午之後,徐兆海的奶兄果然是看見了個熟面孔鈥斺斘诙。
他首先是一驚,緊跟着就讓人送信去給徐兆海。
徐兆海得了消息親自趕過來時已經是半夜,他蹲了許久,終于看見了烏爾披着厚厚的披風出了門,不知道去了哪裏。
果然是真的。
徐兆海往地上呸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冷笑。
陸家這可真是夠陰損的,要不是因爲這次碰巧被老二給遇見了,那徐家隻怕等到陸家都把賬本給弄回了雲南,都還被蒙在鼓裏一無所知。
徐奶兄見他神情緊張,目光有些憤怒,便急忙問他:“世子,那咱們怎麽辦?這”
烏爾他們都是接觸過的,這是平南侯放在兒子身邊的一個殺手,身手極好,根本就不容易近身。
而且他還狡猾的很,東西真是落在他的手裏,那也不是一件簡單就能拿回來的事兒。
徐兆海也在想法子。
東西落在烏爾手裏就等同于是落在陸家手裏了,要是現在不把東西拿回來,那肯定就要糟糕。
可是要是拿回來,免不了跟烏爾起沖突,到時候陸家那邊
他眯起了眼睛,一時沒有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