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麽說的話,那倒也說得通了。
黃家如果跟陸廣平有關系,又幫忙隐藏了陸廣平的行蹤的話,倒是的确會對她很是顧忌,尤其是在他們的兒子是個蠢豬的情況之下。
如果她沒有估計錯的話,當初在去承恩侯府的馬車上,黃明安撞她是故意的,而爲什麽故意?應當是爲了跟陸廣平表忠心。
黃侍郎夫妻生怕這件事會引起她的疑心還有楚庭川的警覺,也怕衛敏齋會看出什麽,所以才會急不可待的過來道歉賠罪,把這件事壓下去。
可黃明安卻蠢鈍如豬。
在他看來,這件事應該過去了,或者是對自己的父親太有自信,覺得他能把陸廣平給隐藏得很好,所以又出手來挑釁她。
她深深地看了錦常一眼:“如果這樣說的話,那也是一條線索,不知道殿下是不是有派人去查黃家?”
錦常歎了口氣,神情變得嚴肅又氣憤:“我們殿下如今哪兒有機會?他如今是被聖上給呵斥禁足的時候。”
靜安公主這麽一鬧,直接令五皇子背上了一個不悌的黑鍋,嘉平帝當場就呵斥了他,并且讓他不要再管雲南的事。
這麽一說的話,錦常都有些疑心靜安公主是故意在幫着陸廣平了,簡直是上天派來跟他們作對的一樣。
朱元哦了一聲,若有所思。
靜安公主挑選在這個時候鬧事,真的是巧合嗎?
她是知道了什麽有意爲之,故意替陸家解圍,還是真的隻是純粹的香要報複楚庭川,讓他沒機會去雲南立功?
她立即叫來向問天:“想法子去查一查黃家,看看黃家最近跟什麽人過從甚密,不,應該是查一查,黃侍郎在黃明安出事之後,去找過誰。”
就算是治家再嚴謹的人家,都會有漏洞的。
向問天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錦常便問朱元:“朱姑娘,這回聽說孫慶孫公公親自出面,逼迫衛指揮使放走了黃明安?”
朱元嗯了一聲,知道錦常的意思,便道:“我也正在好奇,爲什麽他能夠請的動孫公公來給黃明安撐腰,現在看來,事情也不是那麽簡單的,黃家在京城隻不過是個四品官,他們能幫到陸廣平什麽?恐怕也是替别人辦事罷了。”
而這個别人
至少是能夠叫陸廣平放心信任,甚至敢入京冒險的人。
是誰呢?
誰有這個能力,且還真的會幫陸廣平?
黃侍郎跟誰親近?
想到黃明安口口聲聲說自己母親是國公夫人的表妹,朱元伸手在石桌上點了點,問錦常:“你在京城這麽久,可知道黃侍郎升官走的是誰的路子?”
錦常皺起眉頭來,仔細的思索了一會兒,不大确定的道:“黃侍郎當初是鎮守宣府,從宣府打了勝仗回來,升了兵部侍郎”
他不大确定的說:“而當初英國公,正是三邊總制”
英國公?
朱元哦了一聲。
她想起來了。
這位大名鼎鼎的、連吳順的面子都不給的英國公府是什麽地方了。
當初吳順不過是娶了一個公主。
但是英國公府從太祖時期可是陸續尚過兩位公主!
現如今的英國公,便是當初順承大長公主的兒子。
她前世雖然不在京城,但是英國公府若是有什麽紅白喜事,他們也是要準備禮物的。
而這麽一想,她忽而想起了一件事,便挑眉問錦常:“英國公府可是曾經與平南侯府有過兒女婚約?”
錦常愣住了。
這個他還真不知道。
朱元怎麽會知道的?
他道:“我得回去查一查。”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這一次的事情,就能理解了。
黃侍郎是根本不能夠資格請動孫慶這尊大佛的,英國公卻可以。
而能夠庇護陸廣平這麽久,不被楚庭川的人抓住,英國公府也做得到。
不僅如此,甚至宮裏的事
錦常眯了眯眼睛,希望自己想的太多鈥斺斠知道,現在傳的沸沸揚揚的、能夠給靜安公主當伴讀的不二人選,就是英國公府的嫡孫女徐遊啊!
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叫人細思恐極了。
而正在這時候,徐二少爺也正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将帕子抛給了身邊的丫頭,啧了一聲跟徐遊提起朱元來:“這丫頭可真是傳說中的那麽邪門厲害,不僅敢進望月樓那樣的地方,而且還好好整了黃明安一把連衛敏齋也來給她出頭,這回如果不是父親,隻怕他們可都要吃了大虧。”
徐遊面上表情淡淡,放下了手裏的一卷書擡眼看了他一眼:“哥哥似乎很喜歡打聽她的事?”
“也不是喜歡,就是碰上了。”徐二少爺見她不怎麽感興趣,也就不再多說了,隻是換了話題:“不過那衛敏齋是真的不行,小妹,你想開點,這樣的人咱們還是不能要。”
徐遊瞪了他一眼:“可又是胡說了,我何曾跟衛家有什麽關系?又有什麽算了不算了的?你這樣說出去,豈不是在替我惹禍?”
她心裏當然不是如同面上那樣平靜無波。
可是這痛恨和難堪羞辱也不必叫别人知道,弱者才會哭痛求援。
她從來都不是。
徐二少爺撓撓頭,見她生氣,便也急忙道:“咱們在自己家裏,我又不傻,怎麽會往外頭說去?我隻是覺得,衛敏齋此人平時兇狠狡猾也就算了,但是他對朱元顯然是非同一般,不顧朱元名聲給她下帖子邀請,又專程在望月樓給朱元出頭,他但凡是對咱們家這件事有半點上心,也該知道這對于咱們家來說意味着什麽,也知道這樣對你意味着什麽。”
衛敏齋對徐遊根本就沒有任何心思。
如果成了親的話,豈不是苦了妹妹?
徐遊冷靜得簡直不似常人:“這也沒什麽好說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我們自己在私底下質疑長輩的決定?再說了,不過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兒,哥哥太過多心了。”
她垂下睫毛,眼裏一抹陰狠被隐藏得極好。
徐二少爺見她果然半點不在意,也隻好不再多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