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有意思了,這幫鄉下來的土包子,竟然敢跟他這樣的豪門子弟拼銀子!不管她們到底是不是知道了下午的事來找麻煩的,黃明安壓根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知道了是他做的又怎麽樣?
他們有證據嗎?
就算是他們能找到那些散落在街頭的乞丐,但是這些乞丐們敢站出來指正誰嗎?
最終隻能連他底下那個掌櫃的衣裳都摸不到,還能把他這個正主兒怎麽着不成?當真是不自量力。
他冷冷的看着朱元,想要看她是不是還不怕死繼續擡高價錢。
他也不怕,反正他付得起,但是朱元就不一定了,這個鄉下來的弑父的丫頭,她能有多少家底?哪怕是加上身後的付家,也不夠在望月樓幾天的。
他看着她怎麽作死。
果然,向問天立即便又出聲喊道:“一千兩!我們出一千兩!”
台上的那個姑娘捂着自己的花牌,簡直要驚喜得哭了。
哪裏能想到今天竟然還有這麽風光的一天,價錢已經被擡到了一千兩了!
黃明安跟前的那些富家子弟立即便起哄了:“明安,人家是沖着你來的啊!你看,誰的價格他都不擡,光是跟你擡杠啊!怎麽,你得罪了誰了?”
黃明安冷冷扯了扯嘴角,不甚在意的說:“就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沒什麽。”他說着,舉起了手:“兩千兩!”
兩千兩!
衆人一驚。
所有的人都驚住了,氣氛空前的熱鬧起來。
連老鸨的聲音都有些發顫,急忙示意:“兩千兩了!兩千兩!還有沒有加價的!”
真是意外之喜。
這領花牌是樓裏的老傳統了,一般來說都是姑娘們頭一次被梳攏,從今天開始,就是有了花名的了。
這個摘了牡丹牌的,的确也是樓裏的好苗子,但是就算是花魁,那最高價格也就隻是賣過三千兩的啊!
現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牡丹,卻已經惹得客人都瘋了,竟然開出了兩千兩的銀子的天價來。
要知道,一般大戶人家的女兒出嫁,嫁妝也就是這個價了
向問天絲毫沒有遲疑,幾乎是吼了出來:“三千兩!”
三千兩!!!
連黃明安也有些詫異了,回過頭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
三千兩!這些人是不是腦子壞掉了,竟然會出三千兩!他們哪裏來的這麽多銀子?不是說獅子樓并未給錢,隻是用了一個林大廚交換了他們手裏的秘方嗎?
他咬着牙,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往上加。
不過是略一遲疑,向問天便挑釁似地看着他:“怎麽!?黃公子不是自恃自己高人一等嗎?這個姑娘我看黃公子自己也挺喜歡的啊,不過就三千兩,就把黃公子你給吓倒了?”
這話說的毫不客氣,邊上黃明安的一群狐朋狗友立即便紛紛看不下去了:“明安,你怎麽回事?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加!往上加!”
老鸨也在樓上笑着煽風點火:“可不是,黃公子,咱們這牡丹頭一回挂花牌呢,你可是看着她一路成長到現在的,怎麽,你不想頭一個梳攏咱們牡丹姑娘?”
這麽多人起哄架秧子,黃明安頓時下不來台。
他當然也知道自己跟着向問天打擂台是不好的,畢竟他能自己掌握的銀子有限。
但是這個時候,他怎麽能夠讓這些人看扁,反而被朱元那夥人出了風頭。
他眼珠子一轉,毫不遲疑的道:“四千兩!”
人群當中發出不約而同的驚呼。
台上的牡丹姑娘已經快要歡喜得暈過去了,連老鸨也是一臉喜氣洋洋。
而這時候,黃明安陡然冷笑了一聲,伸手直直的指向向問天身後的朱元:“四千兩,我買這個姑娘!”
向問天愣了一瞬,回頭看了一眼朱元才反應過來,頓時便無比惱怒,揮着拳頭準備去找黃明安拼命:“你他娘的找死!”
敢這樣侮辱他家姑娘!
老鸨和台上的牡丹姑娘都驚呆了。
黃明安的幾個狐朋狗友也神情閃爍,推了黃明安一把:“别鬧,這姑娘倘若是良家,你可就太侮辱人了”
侮辱的就是她!
黃明安冷笑了一聲,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刻迫不及待的嘲諷:“什麽?這姑娘不是這樓裏的姑娘嗎?這可真是讓人覺得稀奇了,怎麽可能?哪家的良家姑娘會在這裏出現啊?我還以爲是準備挂牌的姑娘呢!”
這番話就是直接在打朱元的臉!
邊上的徐二少爺摸了摸鼻子,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黃明安,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性子什麽時候能改改?别亂說話啊!”
他是認出朱元來了。
畢竟之前隻是在獅子樓上看了幾眼,并不清楚,剛才朱元又一直都隐藏在向問天身後,他硬是到現在才認出來。
不管怎麽說,黃明安這話說的實在太過分了。
對于一個女孩子,簡直就是誅心之言。
不管怎麽說,這麽在嘴巴上惡毒的欺負一個小姑娘,這行爲實在是不怎麽光明磊落,也不大好。
所以徐二公子出言阻止。
但是黃明安卻并沒住嘴,他閃避了一下,躲開了向問天的拳頭冷笑,嘴巴仍舊沒有停止:“怎麽?不能說的麽?我就是好奇,想看看這位标緻小娘子到底是不是這裏頭的姑娘,你怎麽還打人呢!?”
這登徒子!
向問天氣的發怔。
而朱元也眉眼陰沉,看着黃明安偏了偏頭,露出一抹冷笑。
都說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可是她自問并沒有任何得罪這黃公子的地方,他卻步步緊逼不肯放手。
到了這個時候,還如此振振有詞。
老鸨見着情況完全不對,話題轉向了未知的地方,急忙出聲解圍打圓場:“這姑娘怎麽會是我們這裏的呢?黃公子真是愛說笑,快快快,出價四千兩銀子了還有沒有哪位貴客要再往上加的?”
“不是這裏的?”黃明安驟然冷笑:“那她來做什麽?你們都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周圍除了她,還有沒有别的什麽良家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