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紛紛閃避,側目而視。
楊任剛剛完成最後一個客人的施錘,聽到雜亂的腳步聲,猛然擡起頭,看向周圍,隻見五十米範圍内的攤位全空了,三十多名如狼似虎的城監向他包抄而來,一瞬間就形成了一個直徑約二十米的扇形包圍圈。城監的手都停在腰間别槍的位置,眼神中都帶着一股森熱殺機。
怪不得這些小子敢于上前鬧事,敢情他們都帶着槍啊。
正眯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享受楊任錘法的客人,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置身于數十名兇神惡煞般的城監包圍圈中,吓得尖叫一聲,如同兔子一樣跳了起來,飛快地躲到旁邊的一顆樹後,身體瑟瑟發抖,眼中露出恐懼之色。
楊任眉頭皺了一皺,但是他并不懼怕,霍然站起身,雙手抱臂,傲然掃視着一衆持槍的城監,最後目光落在城監頭目盜子臉上,懶洋洋地開口道:“幾天沒挨打,是不是骨頭作癢了?”
“刷~”所有城監同時拔出了手槍,黑亮的槍口從各個方向對着楊任,如臨大敵。
盜子身上的傷勢幾乎完全恢複,但是聽了楊任這句話,他忽然感覺渾身發癢!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九分!”
麻旦!
盜子的面色頓時變得猙獰,他伸手拔出腰間的手槍,排衆而出,邁着嚣張跋扈的步子,走到離楊任約十米的前面站定,大喝一聲:“小癟三,你都死到臨頭了,還敢嚣張!”
這些日子盜子等得非常難受。前幾天,他親自帶着一夥城監過來,準備收拾楊任,後來突然離開,并不是他們懼怕楊任,而是那時任朝東剛好到了。
盜子認識,任朝東是警察署長任長城的兒子,所以他臨時取消了行動。後來他又帶人來了幾次,不是楊任不在,就是碰到任朝東出現,隻好一次次無功而返。
今天楊任的運氣沒有那麽好了!因爲任朝東沒有來!
“我怎麽死到臨頭了?”楊任目光炯炯地瞅着盜子,鎮定自若地問道。
“你涉嫌無證經營,現在我們要依法将你逮捕!”盜子獰笑道。
“無證經營?上次你不是查過了嗎!”楊任淡然一笑道,“再說,你們不是警察!你們有什麽權力逮捕合法公民?”
“合法公民?哈哈。。。”盜子狂笑一聲,擡起手槍,黑亮的槍口對準了楊任的胸口,“你涉嫌抗法,且襲擊執法人員,我們城監隊被迫開槍自衛,而後警察自然會趕過來逮捕你!”
“啊?城監要開槍殺人了?”
“看來武功再厲害也抵不得一把手槍!”
“城監太威風了,以後我兒子大了,一定要當城監!”
遠遠圍觀的群衆大都非常緊張,一個個呼吸急促,沉默不語,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着盜子那黑亮的手槍,腦子裏卻如同雷霆滾滾,思緒萬千。
“看來你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我今天已經在劫難逃了,是不是?”楊任冷笑道,他在心裏已經在琢磨,這事情該怎麽處理,對方三十多杆槍,一旦動起手來,必然要死人。楊任可以确定死的人肯定不是自己。
雖然自己不會死,但若是打死了城監,以後再要在這裏擺攤就難了!說實話,楊任很舍不得這個地方,雖然過兩天就要搬家,但是後面這幾天他還是要來擺攤的!因爲他已經預收了明天的錢!
“你明白就好!”盜子森然一笑,手腕一抖,槍口略微下移,從楊任的胸口移到大腿上,他要先一槍把楊任打瘸,以報之前被揍之仇!
盜子的手指動了一下,吓得除城監之外的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心裏升起了對楊任的恻隐之心。
“看來這錘師傅必死無疑!”
“就算不死也是殘廢!”
“哎,真可惜,一個很好的小夥子!”
“之前他幹嘛逞強呢,城監也是他一個普通人得罪得起的?”
那個躲在旁邊樹後的客人直接吓尿了,一股臊味從他身上飄了出來。
那些城監雖然沒有閉眼,但是覺得眼前一花,等他們重新看清楚後,發現畫面突變。
楊任出現在盜子的側面,手中握着盜子剛才準備扣闆機的手槍,槍口貼着盜子的太陽穴,而盜子的雙腿則在瑟瑟發抖。
“都把槍放在地上,否則我一槍蹦了他!”楊任厲聲喝道。
盜子呆若木雞,他還沒有弄清情況,槍明明在自己手裏,怎麽會到了楊任手裏,并且指着自己的太陽穴。
所有的城監都面面相觑,他們有三十幾把槍,難道還怕楊任一把槍嗎,若是大家同時開槍,足夠把楊任打成馬蜂窩!可是盜子沒有發話,誰也不敢開槍。再說盜子在楊任手裏,誰敢開槍?
圍觀群衆睜開眼睛後看到了一副完全不同的畫面。
“哇,發生什麽情況了?”
“這錘師傅怎麽有槍了?”
“城監的槍什麽時候到了那錘師傅的手裏?”
“再不把槍放下,我就開槍了!”楊任用槍敲了敲盜子的太陽穴。
盜子猛然驚醒,急忙下令:“都把槍放下!”他所依仗就是手槍,現在手槍沒了,而且自己的太陽穴被槍口指着,他甚至都感覺到從槍口傳來的一絲火藥的氣息。
一兩名成績把槍放在地下,但是大部分成績沒有,甚至有人重新用槍對準楊任,假如盜子下令開槍,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擊斃楊任。
楊任掃視一圈,發現無人放下槍,他從丹田裏提起一口氣,用太歲吼暴喝一聲:“都給我放下!”
隻見一股肉眼不可見的氣息從楊任的口中噴出,形成一股扇形的沖擊波,激烈地震動着周圍的空氣,五十米之内的虛空都發生了某種扭曲。
所有城監的鼓膜幾乎被震破,都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有些人因爲被震得心膽俱裂而失手将槍掉在地上。
周圍的圍觀群衆更是用雙手捂住耳朵,連連退後,不忍卒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