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冰!
真是見鬼了,她怎麽會找到這裏來。
陸小刀的情緒波動,在脈象上表露無遺,引起了葉以柔的懷疑:“怎麽,這個小美女你也認識麽?是你的另一個校友,高中的還是大學的?可我怎麽看,她也不像是專門過來找你的啊!”
“校友?”司馬冰身子一震,也沒認真思考葉以柔這話是真是假,便直接向陸小刀這邊撲了過來:“同學,救我!”
“what?”陸小刀吓了一跳,這丫頭怎麽還順杆爬,粘上來了。以他現在的形象,兩個人應該是從來都沒見過面的好吧。好不容易把屁股擦幹淨,他可不想再讓昨天的人和事,和自己扯上關系。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怕事啊?”葉以柔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估計是從陸小刀的脈象中察覺到了他的恐慌與回避。她把頭轉向司馬冰,輕聲細語地問道:“小姑娘,别怕。到底出了什麽事,你好好跟姐姐說說!”
“有……有人要抓我!”司馬冰一邊小聲回答,一邊緊張地向門外看去。
“抓你,壞人麽?那好,我現在就幫你報警!”葉以柔掏出兜裏的手機。
“不要報警”,司馬冰伸手阻止,因爲着急,音量有點大。
“怎麽,這種事,連京城的警察都不敢管麽?”葉以柔的眉頭緊擰,斜眼看了看狀态不佳的陸小刀:“既是如此,那恐怕我們也幫不到你什麽了。”
“求求你,讓我在這裏躲一會兒就好!”司馬冰的聲音打着顫,顯然是吓得不輕。
“躲一下當然沒問題。關鍵是,你能躲到哪裏去啊?”葉以柔看了看空曠的單人病房,實在想不出哪裏能藏下一個人來。
“把他的衣服換給我!”司馬冰用手一指床上的陸小刀,對葉以柔說:“我假扮你的男朋友,一起來探病的。”
“好吧,就幫你一次!”葉以柔一把掀開陸小刀的被子:“要我幫忙,還是你自己來?”
“不是他的病号服”,司馬冰見葉以柔誤解了自己的意思,連忙伸手阻止:“我需要的是他住院前,穿的衣服。”
“裝成病号,不是更有隐蔽性麽?”葉以柔不解。
“我就是穿着病号服逃出來的”,司馬冰有些不好意思:“我現在的這身衣服,是從前一個病房借來的,可惜也被他們認出來了。”
“那好吧,我去把他的衣服拿過來!”葉以柔走向櫃子。
司馬冰剛把外衣脫下,密集的腳步聲就到了門前,吓得她一激靈,抱着自己的衣服,就蹿到了陸小刀床上,緊挨着他趴下,還把被子給拉上了。
葉、陸二人來沒來得及反應,房門已被人一腳踢開。
三個男人闖了進來,當先者長着一個鷹鈎鼻,眼神陰翳:“請問,有沒有見過一個小姑娘,大概這麽高……”
“大哥”,他身後左側,那個長了滿臉青春痘的家夥,輕輕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低聲提醒:“床上有動靜,那被子好像也撐得太鼓了點兒!”
鷹鈎鼻點點頭,陰沉着臉,快步上前,走向病床。
葉以柔連忙上前阻攔,同時大聲呵斥:“你們幹什麽?不要打擾我朋友休息!”
“你朋友,她也是麽?”鷹鈎鼻左手将葉以柔格擋開,同時一個大跨步,來到床邊,右手快速探出,将被子猛地掀了起來。
啊!
葉以柔發出一聲尖叫,十足的女高音。
司馬冰和陸小刀,兩個白花花的身體,糾纏在一起……這場景,标準的兒童不宜!
這才過了多長時間,三秒鍾有沒有,還是在蓋着杯子的情況下。
葉以柔是真的被司馬冰鎮住了,爲她的神速,也爲她的果敢。這種瘋狂的決定,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何況是她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當然,作爲一個高智商美女,葉以柔是不可能浪費任何機會,驅逐不速之客的。所以,她及時發出的這一聲尖叫,以憤怒的情緒爲多,而非驚訝。
鷹鈎鼻也沒料到被子下面,是這樣的一幅風光,再被葉以柔這一嗓子提醒,連忙将手一甩,把被子又重新蓋了回去,接着向後連退數步,紅着臉道歉:“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朋友,是這樣的一種休息方式。”
“哼,一句道歉就完了麽”,葉以柔得理不饒人:“扇自己兩耳光,要麽就賠錢,你們看着辦吧!”
這種事,沒辦法不去追究,否則就會讓對方起疑。葉以柔懂得這個道理,索性擺出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
“臭丫頭,你以爲自己是誰,敢和我們老大這麽說話!”青春痘果然被激怒了,沖着葉以柔一揚拳頭,将她吓退,然後拉了拉鷹鈎鼻的衣角:“老大,我們走吧!”
“等等”,站在最後面的陰陽頭,突然發出一聲冷笑:“想要賠錢是吧,你說個數,我們照給就是。不過,我這錢可是要當面賠給那女孩的,而不是你。”
“臭不要臉,看了身子不夠,還想看臉麽?”葉以柔佯怒,心中卻是大急,這一關怕是混不過去了。
“笑話,咱爺們,啥樣的身子沒看過,還差她那一張臉麽。當面謝罪,那是給你們面子”,陰陽頭上前一步,雙目緊盯葉以柔:“除非,那個人不敢見我們。”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那就拿一萬出來,現金哦”,葉以柔笑着伸出右手,然後,趁着三人一愣神的功夫,猛地沖到門外,在走廊裏大聲呼喊:“來人啊,抓流氓啊!”
“奶奶的,被一個小妮子給耍了。”青春痘是三人中最實誠的,他都已經把錢包掏出來,準備數錢了。
“沒功夫别管她了,辦正事要緊!”說話間,鷹鈎鼻已快步沖到床前,準備再次掀被。
啊!
司馬冰發自肺腑的一聲呐喊,将這三個男人的動作全都凝滞住了。
作爲經驗老道的過來人,他們當然聽得出,女孩發出的這種聲音,意味着什麽。
“胡鬧!”鷹鈎鼻最先醒悟過來,下手再不猶豫,将整條被子扯了下來,扔得遠遠的。
司馬冰已經騎在了陸小刀的身上,臉上挂着淚花:“這回,你們滿意了吧!我已經是他的人了,不能再嫁給你們的那個二世祖!”
“想的美”,鷹鈎鼻臉上露出猙獰之相:“除非我們胡家不要你了,否則你注定要做胡喊山的老婆,誰也無法改變!”
“我才不要嫁給那個白癡!”司馬冰也發了狠,在陸小刀的身上來回抽動,把後者搞得那叫個熱血沸騰、心潮澎湃。
“死丫頭,快給我滾下來!”鷹鈎鼻怒不可遏,伸手抓住司馬冰的雙臂,就要把她給扯下來。
“哥們,你這樣做,可有點不厚道了吧”,陸小刀來氣了,努力模仿記憶中石頭的王霸之氣:“大家都是男人,有這麽破壞人家好事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