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關于你的問題,我無可奉告!”李老闆面色如常:“你心裏很清楚,我并不是你的敵人。這就夠了,不是麽?”
石頭将手收了回去,表情凝重:“是不是,我拿現在的臉出去招搖,會惹起很多麻煩?”
“嗯,多到你無法想象!”
“做面具和替我整容的人,可靠麽?”
李老闆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着石頭的眼睛,微微一笑:“你會使用催眠術,對麽?”
“合作愉快!”石頭把手伸了過去:“我身上帶的錢或許不夠,能不能先幫我墊一下,明天,最遲後天我就能還給你。”
“好說,不急!”
……
張好古剛醒來時,頭還有些發暈,朦胧中見到了自己的臉。那是一種每天照鏡子時才會産生的感覺,隻是今天的立體感,更強一些。
伸手去摸時,那臉向左側輕輕挪開,然後開口說了話:“那邊有鏡子,你要不要也去照一下?”
鏡子?
張好古這才醒悟,眼前并沒有鏡子,剛剛看到的那張臉是别人的。
石頭沒有下重手,這麽短時間的昏迷,也不足以讓一個人忘記剛剛發生的事。張好古很快翻出了,在李老闆店裏的那段記憶。
“這麽快就搞定了?恭喜你!”張好古心挺大,沒怪石頭無緣無故将自己打暈,卻爲石頭終于得到了這麽逼真的面具而高興。在對方說話的時候,他明顯看到了面部的表情變化,沒有一點的違和感。那臉,就跟原裝的一樣。
“謝謝”,石頭感其真誠,也露出了友好的笑容:“去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吧!如果不滿意,我們就去找李老闆,重新做一個。”
李老闆将原本爲石頭定制的人皮面具,轉給了張好古。憑良心講,這張臉,要比張好古原裝的,稍微帥上那麽一點點。
然而,張好古,對此并不滿意:“能不能給我換個粗狂點的?難得有次‘穿越’的機會,我不想再過奶油小生的日子!”
石頭一臉黑線:“不過是加了個面具而已,跟穿越有毛線關系?你們地球人,帶着面具生活的人,難道又少了?”
當然,這隻是他的心裏話,真正說出口的則是:“沒問題,我們現在就去找李老闆。”
有錢好辦事,李老闆很快就位張好古換了一張堪比典韋的兇臉;之前的那個面具,則留給石頭,以備不時之需。
因爲鈔票夠足,這次換上的面具也很高級。半年取下來一次的話,根本不會對遮住的皮膚産生無法修複的影響,因此張好古可以大膽使用。
相比之下,石頭拿到的兩個,就有些小兒科了。雖然戴上去也不容易被人發覺,卻要隔三差五地取下來,讓臉透透氣。隻能當臨時救急的來用,相當于傳統的面具。
身份證自然也要再做一張,好在,李老闆這裏,錢多速度就快。
石頭背包裏的現鈔早就見了底,還欠了好幾十萬。李老闆說話算話,同意多等兩天,待石頭回到這裏做整容手術的時候,再把餘款補足。
等這一切折騰完,天色已黑,改頭換面的石頭不好再去何招娣家,便多打了一張欠條,又從李老闆那買了幾個結實又方便攜帶的背包,就近撿了些方方正正的磚頭,将這些背包塞滿,這才帶着張好古,與李老闆正式道别。
石頭讓張好古在校園等他,一個人重返馬廳長的别墅,把磚頭全部換成現鈔帶了出來。一部分給了張好古,将他打發走;一部分放在随身攜帶的背包裏,留作日用;其餘的,則先扔在宿舍的櫃子裏,等明天辦張銀行卡,全部存進去。
終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石頭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同樣的一個夜晚,卻有四個人卻因他而失眠了。發現女士内内的沈夢如,爲了找石頭發飙,在小飯店白等了一天;知道何招娣提前返回、電話中口氣不善的鐵蛋,想問石頭發生了啥事,卻發現自己沒有他的電話,也到處找不到他的人;被無緣無故打暈的何招娣,想知道他爲什麽出爾反爾;受了滿滿一天意外的張好古,則在揣測,那石頭究竟是天使還是魔鬼,自己究竟該拿着錢出去遊玩,還是留在附近,跟進後續的泡妞進展。
洗漱完畢,石頭正式以張好古的身份,拎着兩大袋子現鈔,行走于京城大學校園。
他先來到鐵蛋打工的小店,學着沈夢如,點了一碗紅燒牛肉面,并特意坐在她當時所坐的位置上,還把忙得不行的鐵蛋硬拉過來,聊了些純屬扯淡的話題。
鐵蛋雖然沒有認出他來,卻也恨死了,這個同樣爲了13元錢唧唧歪歪的家夥,就特意把那泡了十幾個小時,準備拿來對付石頭的陳年碗邊泥,偷偷放進了給他端去的那碗紅燒牛肉面中。
巧的很,當石頭把這碗面,吃到隻剩最後幾口湯的時候,沈夢如來了。
正是吃飯時間,人比較多,隻有石頭對面的位置空着,那還是因爲一般人受不了他的吃相,實在不能對面而食。
沈夢如剛剛過來,又爲了找石頭而心不在焉,便直接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雖然帶了面具,見到這個女孩,石頭還是有些心虛,把頭低了下去,還差一點就按上次的程序,再舔一次碗。
“對面的這位同學,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沈夢如的第六感很強。
石頭發現自己有些不在狀态,擔心說多了會露餡,便直接用了一招生人勿近:“美女,你這是想要泡我麽?”
“放你娘的個臭屁!”沈夢如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沒處發呢。她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着石頭的鼻子:“有本事,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噗的一聲!
石頭的屁又臭又響,婉轉悠長。陳年碗垢再度發威,立竿見影。
小飯館裏就餐的人,同時笑噴,違反了職業道德的鐵蛋則逃到後廚,接受良心譴責。
沈夢如窘得不行,氣得說不出句完整的話,隻能不停的說:“你,你,你……”
最可憎的是,她每說出一個“你”字,石頭就會放一記響屁,時機和節奏都把握的很準,非常合拍。
連續兩次“中毒”,石頭的腸胃哪裏吃得消,豆大的汗珠很快布滿額頭。擔心自己可能會暫時失去意識,石頭必須得向沈夢如交代點事兒:“同學,能不能打斷一下?”
這句話原本很正常,可惜不适合今天的情景。因爲他這話,好像是在向大家說明,他放的這些屁,與眼前這位美女說出的話,大有關系。
在四周連綿不止的笑聲中,沈夢如停止了“結巴”。
說來尴尬,她的話音剛落,石頭也停止了放屁。
衆人愕然,沈夢如臉色鐵青,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沈夢如,求你件事!”石頭的聲音已經很弱,身體也是搖搖欲墜。
沈夢如止住身形:“你,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