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謊不好圓,但也并非沒有出路,大不了繼續道具是也,反正錢包裏隻剩各種銀行卡,手機中的SIM卡不在,都是打不出電話去的,除非她用110來做測試。
奇怪的是,何招娣這一次,什麽都沒問。
錢一堆,錢包一堆,手機一堆,還特意找來一個絨布的小袋子,把手機全部放了進去……
被重新分配空間的書包,雖然多出不少空隙,但有些過于工整了,看上去就像是放了好幾塊磚頭進去,讓石頭都不免汗顔。
更讓他頭疼的是,之前還廉潔自律的何招娣,居然從每捆現鈔中,都抽了一張出來,說要去感受一下,花道具錢的刺激。
人來瘋,說的就是她現在這種狀态。
石頭可不敢在這個時候潑冷水,他還有事求着對方呢:“招娣啊,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說吧!”何招娣正睜大眼睛,找尋道具與真錢的差異呢,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
“你能不能,送我一把家裏的鑰匙?”石頭決定把馬廳長家的現金,分批、秘密地轉移到這裏來。如果可行,這裏将既有顔如玉,也是黃金屋。
“什麽!爲什麽?”何招娣把道具錢收進錢包,一臉的警惕:“快說,你有什麽企圖?”
“那個,我在學校裏的粉絲太多”,石頭撓了撓頭,掩飾一下内心對撒謊成瘾這一事實的愧疚:“需要在一個不太容易被人找到的地方,進行創作。”
“真的?”何招娣把眼睛眯了起來,開啓測謊模式。
“我也就偶爾來一次,不會打擾到你”,石頭百煉成精,面不改色:“如果你在家裏,就從裏面把門插上,别讓我進來就是。再說了,我不還得每周給你送一次藥麽?總不至于每次來都要提前打招呼吧,有個鑰匙多方便。”
“好……吧!不過”,何招娣一聽送藥的事,隻好做出讓步:“你不可以讓别的人碰我的床,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可以碰!”
“瞧你說的,我就自己過來,不會帶其他人的!”
“那好,你說的”,何招娣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出錢,幫我在家裏安一個攝像頭!”
“安那東西有什麽用,一張小紙片就能把它遮住!”石頭小聲嘟囔。
“你說什麽?”
“什麽都沒說!我記下了,過兩天就找人來安裝攝像頭!”
“這還差不多!對了,你吃早飯沒?不如,嘗嘗我的手藝?”
“美女,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石頭終于送出來地球後的第一句贊美,誠心誠意的,不摻雜一點水分。他都快餓翻了。
窮人家的孩子會做飯,石頭吃的那叫個香,撐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同樣是旅途勞頓,美女的待遇是飯後小憩,石頭卻隻能拍屁股走人了,他得回校門口去堵,不知道哪天就會鑽出來的張好古。
還好長着一張不算難看的學生臉,加上開學伊始,校門口車來人往,石頭在學校大門口,以裝作等人的“流動哨”方式,成功地潛伏下來。
原以爲是個“望穿秋水”的苦差事,沒想到上午還沒過去,正主兒就來了,還是單槍匹馬,沒有家人随行護送。隻是行李有點多,一個人的手腳明顯不夠用,除非是石頭這種受過專門訓練的。
他的困境,正是石頭的機會。
趕在被其他的活雷鋒發現之前,石頭果斷地跑了過去:“兄弟,一個人?要幫忙不?大件十塊,小件五塊,保證送達宿舍!”
“那就辛苦你啦”,不愧是從發達地區來的,張好古對上來就談錢,而不是感情的石頭毫無戒心,直接就把手中最沉的箱子推了過去,還順便問道:“我若是還想讓你陪我去辦報到手續的話,總共需要多少錢?”
石頭歪着頭想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頭!
“三百?有點多了吧,能不能再便宜點!”張好古眼神閃爍,還想着把價格殺一殺。
“兄弟,你當這是菜市場呢?”石頭把臉一闆,拿出壟斷地位的氣場:“一口價,不行我就去找别人!時間就是金錢,爺沒工夫和你磨嘴皮子。”
“好吧,三百就三百”,張好古敗下陣來,“你知道,機械系的新生,在哪報到麽?”
石頭點點頭,然後把手伸了過去:“先付一半定金!”
“沒問題”,張好古倒是很爽氣,直接拿出兩張百元大鈔,“我先付三分之二好了。”
“說好一半就一半,你當我是不講信用的人麽?”石頭佯裝生氣,沖着張好古招了招手:“你過來,看着我的眼睛!哪裏寫着不誠實?”
我靠,碰到一根筋了!張好古自認倒黴,卻又不敢不從,隻好把腦袋湊了過去,按照對方的要求,去近距離對眼!
這一下可壞了菜,張好古直接被心理大師石頭催了眠、任其擺布。
石頭選了兩個輕一點的包,拎在手中,頭前領路;張好古帶上其他,踉踉跄跄地跟在後面,寸步不離。
隻是,他們的方向,不是往校園裏面,而是往校外去的。
催眠隻能控制住一時,他需要找一個不受人打擾的地方,比如何招娣的住處,和張好古好好談談,平心靜氣的。
何招娣在家,謝長生的公司不能去了,她得好好規劃一下未來的人生,也就是,看看接下來,再去找些什麽樣的工作。
見石頭又領了一個男人過來,還打着大包小包的,特意跑過來開門的何招娣直接就發彪了:“你這是什麽意思,當我這是小旅館麽?”
“抱歉,事急從權!”石頭也懶得再撒謊解釋了,閃電出手,點了何招娣的睡穴,然後将她攔腰抱了進去,放到床上,還替她把小薄被蓋在身上。
放好行李,關上門,然後一個響指,将張好古從催眠狀态中解救出來。
“這是哪裏,你,你把我綁架了?”張好古雖然學習成績不咋地,反應還是挺快的,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不妙。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綁架?綁你有意義麽”,石頭笑着翹起了二郎腿,他覺得地球人想出來的這個姿勢蠻舒服,也很應景:“今天專程把你請來,是想和你做一筆買賣!”
“買賣?”
“嗯,和你有關,而且還是非你不可的一筆買賣!”石頭從書包裏随便撿起一個錢包,抽出一張銀行卡,用手輕輕撕開。
“不要殺我”,張好古直接就跪下了,撕卡不就暗示着撕票麽:“隻要别殺我,讓我幹什麽都成!大哥,大俠,大爺!”
“你說的,讓你幹什麽都成?”石頭笑了:“那你先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一件不剩!”
“啊!”張好古吓壞了,原來對方還是個兔子,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