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角碼頭,位于大晉國主島,大晉島西岸長角城,長角城因爲島嶼再次好似一根長角延伸在海中而得名,而這長角碼頭則是長角城得以繁榮的最爲重要的地方。
因爲大晉國二王子要與秦國國主成婚,許多從西邊來的賀喜之人都會從這個碼頭等上大晉島,早在半月前碼頭就被大量晉軍控制了。
樊超,大晉國上将軍,四十歲時就已經是堂堂十二級強者,如今雖然已經過去十年,可看上去也依然雄壯如昔。
此刻這位威武雄壯的上将軍正一身戎裝站在碼頭,迎候各國到來的使節。
若是平時,迎接這種事情由禮官于賢在就可以了,但今天要來的卻是同爲東族三大帝國之一的,天武帝國的福王魏廣。
這福王魏廣,乃是當今天武帝國皇帝的親弟弟,而且深得他皇兄的信任,自從知道天武帝國福王即将靠岸的消息,樊超就在這裏等候,如今過去了足有半個多時辰,他才見到遠處一前一後有兩隻大船朝着碼頭開來。
樊超運足目力眺望遠處那兩艘船隻,忽然臉上浮現了吃驚的表情,一旁禮官于賢見到了,忙詢問起來:“上将軍,怎麽了?”
樊超發現是禮官詢問,随即反問道:“于大人,您當禮官時間一不短了,宗主國和屬國一起到達,是不是應該讓宗主國先行啊?”
“這個當然!”于賢毫不猶豫的答道。
聽到于賢肯定的回答,樊超頓時皺起了眉頭。“這事情可怪了,于大人,您仔細看看,那先後來的兩條船,在前面的好像是鄭國的船隻,而後面的才是天武帝國的船隻,這鄭國乃是天武帝國屬國,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真有此事!”聽到這話,于賢頓時臉色大變。
此時那兩條船隻離碼頭還有不少距離,以于賢的實力還無法看清楚船隻上插得旗幟,可既然連樊超都這麽說了,于賢怎麽會不信。
東族最重禮節,如今鄭國敢作出這種事情,幾乎和謀反無疑,難道這鄭國想要擺脫天武帝國控制不成?
兩人都在驚疑之中,卻見到那鄭國的船隻忽然慢了下來,在快到碼頭的時候讓天武國的船超了過去,見到此景兩人不禁都嘲笑自己太大驚小怪了。
在天武國大船靠岸的時候,鄭國的大船上,韓成正站在秦風和白無劍跟前彙報道:“秦公子,我已經讓大船慢下來了!”
秦風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本少爺這次來晉國,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如今晉國可以說是風雲際會,認識老白的人應該不少,所以我已經讓老白簡單易容一下再下船,待會兒我們下船後,你們也不要太在意我,以免讓别人見到了感到驚訝。”
“那,秦公子,您該用什麽身份才好呢?”鄭德不由的詢問起來。
秦風稍稍思索了一下道:“就說本少爺是你的表弟吧!”
聽到秦風用這個身份,鄭德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激動地餓點頭應承下來。
因爲此刻正在迎接天武國福王魏廣,此時鄭國的大船就算到了碼頭,也不得下船,等了足有半個時辰,碼頭迎接的人走了大半之後,才終于能放下船闆。
此時樊超早已陪着魏廣去了驿站,碼頭上隻剩下了禮官于賢。
于賢早年見過鄭德,此刻他見到這位已經是鄭國太子的舊人,立刻陪着笑臉迎上道:“太子殿下遠道而來,卻讓殿下久候,還請太子殿下贖罪!”
鄭德瞧了一眼秦風後随即還禮笑道:“于大人說笑了,有福王殿下在,小王多等一下也是應該的。”
于賢處理各國事務多年,鄭德雖然隻是看了秦風一眼,但也引起了于賢的注意,他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的少爺後不禁好奇的問道:“太子殿下,您身邊這位公子似乎不是你的随從,不知是哪家的兒郎?”
“哦!這是小王的表弟,姓秦,單名一個風!小王耐不住愛妃糾纏,就帶他出來見識見識!”鄭德把之前商量好的話說了出來,反正鄭德雖然隻是太子,但妃子也不會少,是否有個姓秦的妃子晉國的人根本不知道。
果然,于賢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後按照慣例遣人帶鄭國一行人去驿站了。
因爲接待各國重要的使節,這長角城驿站也是剛剛擴建過,不但裝潢的金碧輝煌,各種器具也都是新的,比起一般官員的府邸也不差多少了。
鄭國衆人都被安排在了驿站的西北角,到了驿站才知道,原來除了天武國之外,還有衛國的使節也一早就到了。
因爲天武國是鄭國的宗主國,鄭國剛剛安頓下來,和秦風交代了一聲就帶着禮物去拜訪魏廣了到了快天黑的時候,鄭德才回來,他剛剛坐下,還沒有來得及喝口水,于賢就又上門了。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上将軍樊超已經在驿站備下酒宴,請驿站的各國使節前去。
這種酒宴,秦風本來不應該去的,可于賢也不知道是不是客套,點名讓秦風也同去,因爲鄭德之前和于賢說,帶着秦風是來讓他長見識的,有這種機會總不能讓他不去,于是秦風也隻能随着鄭德一起來了。
秦風一去,無所事事的白無劍也跟着一起去了,反正原本就可以帶兩三人,鄭德也沒有任何計較。
酒宴就設在驿站大堂内,上将軍樊超自然坐在了正中主人的位置上,在他左手邊坐着的自然就是天武國的福王魏廣,右手邊則是衛國的宰相,也是衛王的堂兄衛精,此外還有四名兩國其他重要人物,也已經坐在了各自的桌案前。
鄭德等人是最後才來的,因爲鄭國連年征戰,國力自然也遠不如衛國,所以隻能坐在魏廣的下手,而秦風和白無劍理所當然的坐在了左右兩側最下手的位置,而在秦風旁邊,坐着的正好是禮官于賢。
當鄭德坐下之後,樊超笑呵呵的舉起了酒杯。“既然人都到齊了,樊某就先敬各位一杯,先謝謝各位一路舟車勞頓的遠道而來參加敝國二殿下的大婚。樊某先幹爲敬了!”說完樊超仰頭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樊超有些粗魯的用手抹了抹嘴,看着衆人也都幹了杯中酒,他笑着做了個手勢讓大家坐下,然後笑着問道:“在座各位,樊某倒是大多見過,不過還有三位,應該是第一次相見,福王殿下,鄭太子殿下不知可否介紹一番?”
爲首的魏廣瞧了樊超一眼,然後又看了看他所指之人,笑道:“何先生,你自己介紹一下吧!”
魏廣說完,一個身材魁梧,滿臉胡渣的中年大漢站了起來,對着樊超一抱拳大聲道:“在下何林友,見過樊将軍!”
聽到對方的名字,樊超驚喜的站了起來叫道:“何林友?閣下莫非就是獨闖六裏島,斬了六裏島那位苦術士的何林友?”
聽到對方說出了自己的光輝事迹,何林友頗爲得意的笑道:“那何林友正是區區在下。”
聽到對方承認,樊超笑呵呵的坐了下來,對着魏廣道:“天武國果然好手段哪,居然能招攬到何先生這樣的高人,讓我大晉國都感到有些眼紅了啊!鄭太子殿下,不知道你這兩位是?”樊超說着話鋒又轉到了鄭德這邊。
鄭德立刻陪笑着分别介紹起來:“這位是我表弟秦風,那位是我表哥秦劍。”
“嗯?鄭太子可真關心自己表親,居然出門都帶着!”鄭德剛介紹完,忽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嚷嚷了起來。
聽到這個聲音鄭德臉色一沉,朝着說話的人看去,發現原來是一個年約三十的白面書生打扮之。
這人鄭德之前也見過,知道他叫做方錦鴻,乃是衛國有名的術士,實力非同小可。
方錦鴻話音剛落,立刻又一個不溫不火的聲音傳了出來。“呵呵,方兄,難道你不知道,鄭地之人都喜歡提攜表親的,當年的越王不就是喜歡提攜自己表親,最後把王位都送給自己表親了!”
鄭國的确是外戚入主立國,此時居然有人故意提出來,已經是對鄭德赤裸裸的挑釁了,而這挑釁之人,則是衛國另一名在座之人,名叫歐陽定的十二級武士。
衛國和鄭國百年前就矛盾不斷,而數年前,鄭國被雷亞王國攻打的時候,這衛國竟然落井下石,占去了鄭國東部三座大島,從此兩國就勢同水火,如果這兩國不是都屬于天武帝國的屬國,早就打翻天了。
“衛精,你手下居然當着福王殿下和樊将軍的面公然挑釁本王,落我面子事小,不給樊将軍面子事大,他們這般不懂規矩,沒有教養,你這個當主子的是不是該管管?”兩國原本就争鋒相對,鄭德對他們也沒有絲毫客氣可言。
衛精瞧了一眼魏廣和樊超,冷笑了起來:“本相的手下和都是規規矩矩的人,剛才說得也都是實言,相信福王殿下和樊将軍對這些事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鄭德你這般激動,莫非你所說的表弟,其實是你的男寵?”
這話一出口,除了鄭德等人外,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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