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待拆遷,城中村的房屋自然是陳舊不堪,本地人是不大願意住了,就把房屋租給外來者。
這外來者一多,魚蛇混雜,治安也差了許多。
像這種治安不大好的地方,往往滋生不少見不得光的行當,賭徒,小偷、騙子以及失足女混迹其間。
王大衛在城中村混了兩年多時間,各色人等接觸了不少,好在他開的是診所,屬于便民行當,混居于此的各色人等,還是比較尊重這位中醫學院出來的醫生。而最喜歡,最尊重他的就是那些失足女了,無他,這位小年輕治療性病那叫個娴熟,保管藥到病除……
一覺自然醒,王大衛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從床上坐起身子,瞥了眼手表,時間已是午後1點半。
下床,穿衣,洗漱,整理完個人衛生,随後給自己泡了碗方便面。
不一會兒,方便面泡好,放點榨菜,扔根紅腸,再佐點老幹媽,稀裏呼噜整下肚,愣是整了他滿頭的大汗。
爽啊。
王大衛惬意的呼了口熱氣。
啪啦啦——
卷簾門發出陣陣拍擊的響聲。
“大衛哥,起床沒,生意****了……”卷簾門外,傳來一位女人的呼喚聲。
“來了來了。”王大衛一邊回應,一邊從裏間走到外間,然後走到卷簾門前,蹲下身子把卷簾門拉了起來。
伴随卷簾門嘩啦作響的升高,陽光随之透射進來,有些晃眼,王大衛不由虛眯起眼睛。
“哎呀,大衛哥,你總算是開門了,瞧你這生意做得,不叫你還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才開門呢……”
沖着王大衛說話的是叫門的女子,約莫30出頭,瞧上去有幾分姿色,隻是畫着濃妝,穿着打扮也稍顯妖冶。還是初春時分,眼前這位就開始着短裙了,配上黑絲高跟,外加一頭染成金黃色的波浪卷發,一副老娘就是失足女的姿态。
在妖冶女子身旁,還站着一名女子,打扮同樣妖冶,妝容不是很濃,年紀也頗爲稚嫩,應該不到20,當她和王大衛目光相碰的時候,年輕女子的目光略微有些閃爍,還有一絲忸怩。
估摸是個剛下道的雛,如果是老牌失足女,目光隻能是輕佻以及習慣性挑逗,絕對不會出現什麽忸怩的神态。
王大衛隻是略微打量了年輕女子一眼,就把兩個妖冶女人讓進屋内。
屋内是一間約莫60來個平方的廳堂,陳設簡陋,一張白色辦公桌,幾張座椅,一排木制藥櫃,以及一面屏風,屏風表面還印了個碩大的紅十字。
很典型的小診所擺設。
王大衛走到那張白色的辦公桌後坐了下來,目光就轉向那年紀稍大的妖冶女郎道:“說吧,又是哪裏不舒服了?”
“我沒什麽不舒服,是我這小夥伴有出了點問題……”妖冶女子不用王大衛招呼,就主動走到辦公桌前放置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順便還招呼那年輕女子拖了張椅子在她身旁挨坐着。
“哦,你哪不舒服了?”王大衛轉而瞧向那年輕女子。
“那個……”年輕女子嘴裏嗫喏,似乎有些害羞,臉蛋發紅。
妖冶女子見年輕女子忸怩,嘻嘻一笑就接口說道:“她沒什麽大毛病,你懂的……”
王大衛了然一笑:“中标了是吧,這麽不小心。”
妖冶女子一臉無奈道:“是啊,這丫頭剛入行,被外面的壞家夥随便那麽一引誘,套也不戴就做了,倒黴催的,這不就中标了麽。”
王大衛點了點頭,示意年輕女子伸出舌頭,看了下舌苔,又伸手撐開她眼皮看了下後,道:“沒事,淋病而已。”
“啊,這麽看下就行了?不需要做個全面婦科檢查什麽的?等她檢查完了,順便也給我檢查一下呗。”妖冶女子嘴裏說着,還一臉暧昧沖着王大衛眨巴着眼睛。
“不用,隔老遠就能聞着味兒了。”王大衛沒好氣的斜睨了妖冶女子一眼,這老娘們兒,前陣子做了次婦檢,還做上瘾了。
那年輕女子聽了王大衛的話,臉蛋又是一紅。
“對了,打針還是吃藥?”王大衛又問了一聲。
“吃藥吧,這丫頭打青黴素過敏。”妖冶女子搶先替年輕女子做主了。
王大衛也不多說什麽,起身走到那排木櫃前,然後卡開小抽屜開始配藥。
不一會兒,藥就配好了。
“小蘇打,土黴素,三金利尿丸混着吃,每樣一次三片,每日三次,配着金錢草沖劑兌水喝,差不多一周左右就能好了,還有,記着勤換護墊,勤換内褲。”王大衛一邊把配好的藥遞到年輕女子面前,一邊叮囑道。
“知道了,知道了,這事兒我熟……”妖冶女子再次替年輕女子回答了。
王大衛聽了妖冶女子的話,不由翻了個白眼,你一年得中好幾次标,能不熟嗎。
收了100元診費和藥費,把兩個女人打發了走了,王大衛回到辦公桌旁坐了下來,順手打開了放置在桌上的筆記本,上網玩起《英雄聯盟》。
一下午過去,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看診的,不是感冒發燒,就是身上哪不舒服,都是小毛病,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診費不算少,一下午弄下來,小三百進賬,算上看中标的那位小失足女,開門到現在,已經有400出頭的進賬了,而成本,還不到50元。
悠悠閑閑的,這利潤要不要太大。
閑暇時,撸了好幾把《英雄聯盟》,差不多要到下午5點了,王大衛退出遊戲,伸了下懶腰,琢磨着是不是該打烊了。
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瞧了一眼,是個陌生号碼。
對于陌生号碼,王大衛不大愛接,這年頭,凡是陌生來電,大多是什麽不明業務勾扯,這還算好的,更可恨的,還是那些長途,一接聽就是語音留言,實在是可恨。
猶豫了一下,王大衛還是點開了接聽鍵。
“你好,是王大衛先生嗎,有您的包裹……”
還好,沒接到什麽陷阱電話。
“我是王大衛,你在哪兒啊?”
“我在您門外。”
尼瑪,在門口還打個屁的電話啊。
王大衛心裏腹诽了一句,道:“你在門口啊,進來吧,門開着哪……”
挂了電話,很快,就見一名穿着快遞制服的小年輕走了進來,手裏還拿着一個長方形的紙盒。
簽收了包裹,王大衛看了眼來件地址,心頭微微不由一跳,西安寄來的。
西安,除了師父,還會是誰?
一想到是師父,王大衛就有些怨念,算算時間,她把自己扔在這裏兩年多了,到現在才聯系,也太不負責了吧……
不過,久不聯系,乍一得到來自西安的包裹,王大衛還是有些小激動,沒什麽好說的,關門,看包裹!
打開包裹,裏面沒什麽大件物品,隻是一疊文件,以及一個類似小公文包樣式的黑色皮夾。
拿起文件一看,全英文的,好在王大衛英文極溜,閱讀下來,得知這份文件是美國那邊關于一份遺産接收的來函。
另外是一封師父的親筆來信。
娟秀的筆迹,熟悉的口吻。
信裏的内容不多,大意是去美國洛杉矶接收一處産業,以及就地發展等等。最後提醒了下國内形勢嚴峻,出去後注意隐藏身份雲雲。
有産業接收?王大衛大喜,哈哈,早該換換環境了,入世,入世,在這鳥不生蛋的城中村,足足呆了兩年多時間,總算是熬出頭了。
看完信件,再取出黑色皮夾打開,裏面裝着一本護照以及美國簽證。
打量着手裏的護照,瞧護照上的電子照片,還是兩年多前照的,王大衛不由感歎,師父的能量一如既往的強大,不用自己出面操心,護照、簽證就全部搞定了。
離開,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一想着可以離開這裏,王大衛一刻都呆不下去了,當下就忙活着收拾行李。
也就10來分鍾,就把随身所需收拾妥當。
其實也沒什麽好帶的,無非是一些換洗衣裳,洗漱用品而已,當然,身外物不重要,最重要是的銀行卡和現金,有錢走遍天下不是。
現金沒多少,3000多一點,銀行卡的存款倒還豐盛,20多萬,嗯,得全部兌換成美金才成。
離開診所,給房東打了個電話,言明餘下三個多月房租不要了,押金不要了,診所裏面的家私和辦公用品也不要了,走得那叫個潇灑。
出城中村,完全是兩個世界,遠處高樓大廈林立,近處是一條寬敞的快車道,道路上車輛川流不息。
招了一輛的士,上車後,王大衛才想起自己還沒想好要去的地兒。
略微思索,吩咐司機去就近的5星級大酒店。
說是就近,但這會兒屬于車流最旺的時間,才幾公裏的路,足足行駛了半個多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