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齒斑月獸乃是陽絕關外荒域之中站在所有蠻獸頂點的存在。
涼州軍占據魔城,開辟道路,誅殺了不少的蠻獸。而這隻血齒斑月獸被送到蜀國的時候,還隻有一隻幼崽。
而這幾年來,經過夏宮涅豢養,這隻血齒斑月獸的身形暴漲了好幾倍。當它小山丘一般的巨大身影出現的時候,那一幹打手盜匪之流又何曾見到過如此兇猛的荒域蠻獸?
一時間,膽小的紛紛往後退卻,有的已經向外逃跑。
杜老三無法阻止這股大流,金葉子固然誘人,可是沒有命花有什麽用。
“這個怪物不過是體型大一點而已,不用害怕。”
杜老三的吼聲并沒有讓人安心,因爲下一刻,血齒斑月獸用實際行動告訴了這裏的一幹人,什麽叫做站在蠻獸頂點的存在。
一名自恃藝高而又膽大的盜匪悄然襲向夏宮涅。這名盜匪修爲不高,但是身法卻是很不錯,在一群人之中也算是個高手了。
他趁着兩名梁軍武官和衆人顫抖之際,悄然隐藏在了一旁。正當他瞅準時機,毅然奔向夏宮涅的同時,血齒斑月獸輕輕擡了手。
便像是在打地鼠一般,一掌按下,将那名飛速奔馳的盜匪釘在了地上。
衆人見在眼裏,那血齒斑月獸一掌拍下,厚厚的爪子并攏,那名盜匪抓了起來,便像是貓抓老鼠一樣,逗了逗,覺得不好玩,就輕輕甩開了。
那盜賊再站起來的時候,身上隻是受了一點擦傷,可卻再也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他身手猶以靈活著稱,他被擋住、被彈開乃至被殺死,都無法像現在一樣心驚。
這說明了什麽?這兇獸能夠完美地掌控自己的力道,而且還懂得克制。
一個人要做到這一點,其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是一隻巨獸也能夠做到,那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這說明這隻巨獸擁有不低的靈智,甚至有可能與人一樣懂得修煉。
想到這裏,襲擊夏宮涅的盜賊不再猶豫,立刻轉身遁離。
随着這名盜賊的撤退,其餘本還想要留下來的人也都撤離了。常在江湖中闖蕩,這些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這巨獸的不凡。
既然一隻巨獸都是這樣,那它的主人能是一般人麽?
一時間,這山中古廟之前的人撤得七七八八,最終隻剩下杜老三。他很是不甘心,與梁軍的兩個武官對峙着。
“沒有想到原來縱橫天下的大梁軍居然會使出這種手段,指示一個孩子去砸我的場子。她到底是什麽人?”
梁軍的兩個武官本來是出于義憤,不忍心一個小女娃就此喪命。可是現在場面之上的情況倒是有點讓他們沒有預料到,杜老三顯然是把他們三個當成一夥的了。
“杜老三,少廢話。我們的賬還沒有算呢?”
苦力打扮的梁軍武官大嚷着,便想要沖過去與杜老三動手,可對方卻是不屑一笑。
“你們别得意,我動不了你們,可這益州還是有人動的了你們的。告訴榮燦,這件事情我和他沒完!”
杜老三撂下了狠話,便離開了這裏。兩名梁軍武官并沒有追趕,因爲他們身後還有一個更大的麻煩。
他們面色複雜地轉過了身,看着坐在馬車之上拿着一零食正在看熱鬧的夏宮涅,不知道該怎麽面對。
“這是涼州的血齒斑月獸!當年楊羨誅魔帝,朱梓開荒域。涼州軍清剿了魔城,也就是現在的昭武城周圍的蠻獸。在此過程中,涼州軍得到了一隻血齒斑月獸的幼崽,被朱梓進貢給了蜀王。”
“老大,你沒有弄錯吧!”
這被稱呼爲老大的梁軍軍官顯然有些見識,一眼便認出了夏宮涅身後巨獸的身份。而那苦力打扮的梁軍軍官則是一臉不可置信。
“什麽人能夠從蜀王宮中盜出這隻血齒斑月獸?便是我梁軍,也不可能從楊羨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情麽?”
“萬一這隻血齒斑月獸不是被盜,而本來就是屬于這個小女娃呢?”
被稱呼爲老大的梁軍軍官看出了這巨獸與小女孩之間不同尋常的關系,做出了大膽的假設。
“巨獸的主人?那她......”苦力打扮的梁軍軍官睜大了眼睛,感覺自己現在仿佛做夢一樣,“這不可能,她怎麽.......”
可就在這個時候,這兩個梁軍軍官忽然感覺背後起了一身寒風。他們立刻躲避開來,可是身上還是被棱刺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這手法,你們是誰?”
兩名梁軍的軍官受了傷,捂着各自的傷口,神情異常戒備。
“屬下參見大王!”
來的是兩名楊氏的部衆,馬算盤的手下。他們跟蹤杜老三來此,眼見兩名梁軍軍官猜出了夏宮涅的身份,當即不再猶豫,立刻出手,打算滅口。
雖然楊羨有着不讓他們插手的命令,可是事态緊急,若是夏宮涅被這兩名軍官擄走,又或者山上的梁軍殘部得知了夏宮涅的消息,那麽事情可能會無法收拾。
“你們是誰?”夏宮涅把着根糖葫蘆,眨了眨大眼睛。
“屬下奉丞相之命,保護大王。”
這兩名楊氏部衆不說還好,一說是奉了楊羨的命令,夏宮涅當即不高興了。
那血齒斑月獸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巨掌一揮,帶着狂風,掃開了這兩名馬算盤的手下。
“大王,你做什麽?”
這兩人躲了開來,遠退十數步之遙,完全不明白夏宮涅爲什麽要對他們動手?
卻見夏宮涅跳下了馬車,走到了那兩名梁軍軍官面前,在他們錯愕的表情之中,将他們連拖帶拽地扔上了馬車。
“告訴相父,我很生氣。如果他不來跟我道歉的話,我就不回去了。”
夏宮涅鼓着臉,氣呼呼地對着兩名梁軍軍官吩咐着:“咋們走!”
“可我們是梁軍的軍官啊?”
那兩名梁軍的軍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禁提醒道。
“那又怎麽樣!”夏宮涅小手一揮,“快走!”
眼見着馬車在血齒斑月獸的跟随下越走越遠,那兩名馬算盤的手下互相看了一眼。
這叫什麽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