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完全可以在門口就亮出幼軍指揮使身份,自然就不會發生後面的沖突。
但是楚江秋的目的就是想試探一下,看看官匪勾結到底到了何種程度。
要是完全爛到根子裏,根本無可救藥的話,大家還是洗洗睡了得了,也甭白費力氣了。
不過試探的結果還好,至少并沒有爛到骨子裏,還是可以拯救一下的。
韓湘居對楚江秋說道:“公子,這裏有我們的人看守就夠了,公子還是回去休息吧。”
楚江秋點點頭說道:“這種時候,雖然他們不太可能繼續派人來,但是也要小心提防。這樣,你們的人分兩幫輪流休息,務必提高警惕!”
“是!請公子放心,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楚江秋回到房間之後,發現入畫和婉兒并沒有入睡,都躺在床上,緊張兮兮地看着他。
估計把這兩個丫頭給吓壞了吧?
尤其是婉兒這丫頭,先前遭受過一次水災之禍,隻怕現在已經變成驚弓之鳥了。
楚江秋除掉鞋子外衣,上床擁着兩個丫頭說道:“好了,不用害怕,沒事了!”
婉兒緊張地問道:“公子,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楚江秋柔聲說道:“隻不過是幾個毛賊,已經被咱們的護院給抓住,等天亮就上交給官府,放心好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聽完楚江秋的解釋,婉兒才稍稍放下心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楚江秋起床洗漱吃過早飯之後,韓湘居就過來彙報。
婉兒和入畫都懂事地進行回避,楚江秋問道:“怎麽樣,昨天晚上審問出什麽來了沒有?”
韓湘居搖頭說道:“公子,這些人口風很緊,屬下遍施酷刑,甚至不屑砍了好幾個人的腦袋,都沒能從他們嘴裏得到半點有用的消息。”
“不過請公子放心,咱們一下子逮住這麽多人,屬下就不信他們人人都是鐵打的,人人都不怕死。隻要給屬下一點時間,早晚能從他們嘴裏得到有用的消息。”
楚江秋搖頭笑道:“等你得到消息,那些消息隻怕已經沒什麽用處了,恐怕他們現在已經早就有了防範!再說,今天隻怕就有人要登門要人來了。”
韓湘居難以置信地說道:“公子,這個不太可能吧?他們已經知道公子是幼軍指揮使,還有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登門要人啊?”
在韓湘居看來,這絕對是件不可能的事兒。
他還真想不出來有誰會有這麽大的膽子,敢正大光明地将馬匪給要走。
楚江秋卻是深知,對方的勢力根盤節錯極爲龐大,他們絕對不會放任這些人落在自己手裏。
就在這時,入畫敲門進來通報,卻是門子傳禀,有人登門造訪,并且下了拜帖。
楚江秋打開拜帖,發現署名是半湖先生,這根本就不是真名,這是一個别号。
不消說,這人一定是爲了這些馬匪而來。
楚江秋吩咐叫他們把人請到客廳裏來。
韓湘居說道:“公子,我帶幾個弟兄在公子身邊貼身保護。”
楚江秋微微一笑說道:“不用了,人家登門拜訪,不是來行刺,而是有事情要談的。”
說完之後,楚江秋便讓韓湘居退下,自己來到前面的客廳。
很快,就有一個拿着折扇的中年人在下人帶領下走進客廳。
楚江秋擡頭望去,隻見這個中年人白白淨淨,臉上有些虛胖,嘴角胡子刮的幹幹淨淨,就連一絲鐵青都看不到。
這家夥很愛幹淨啊,隻怕是有些潔癖,就不知這家夥到底是什麽身份。
看到楚江秋之後,這位自稱半湖先生的中年人迎頭揖道:“半湖見過楚公子,久仰楚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龍章鳳姿一表人才!”
楚江秋哈哈大笑道:“半湖先生謬贊,在下愧不敢當,來啊,半湖先生請上座!來人,上好菜!”
很快,婉兒就捧上兩碗香茶,分别奉上,然後便退到了門外。
等婉兒退下之後,楚江秋開口問道:“不知半湖先生此次登門有何貴幹?”
半湖先生先是一愣,緊跟着哈哈大笑道:“楚公子快人快語,那在下也就不兜圈子了!在下此次登門,正是爲了昨天被楚公子擒下的那些人而來。”
楚江秋臉色一沉說道:“這麽說來,那些人是你派來的了?”
半湖先生正色說道:“楚公子此言差矣,在下和公子擒住的那些人,可是沒有絲毫關系。不過呢,他們的家屬找到在下,托在下将他們搭救出來,在下隻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而已!”
楚江秋似笑非笑地看着半湖先生說道:“哦,可是經過審訊,昨天被我抓住的納西人可都是草原馬匪!半湖先生确定真的要把這些馬匪給要走嗎?”
半湖先生啞然道:“楚公子何出此言?據我所知,這些人都是有根有底在官府都能查到戶籍的商人,何來草原馬匪一說?不信的話,楚公子可以去官府查勘。”
那些馬匪,居然成爲正經八百的商人了?這些人果然是手眼通天啊!
不過這位半湖先生卻是着實無趣的很,又想要人,還不想暴露身份,楚江秋已經失去了很他繼續談下去的興趣。
“半湖先生,我要是不放人呢?”
半湖先生哈哈大笑道:“楚公子,這些人其實對你并沒有什麽用處,而放過這些人對楚公子來說,卻是有天大的好處!”
說完,半湖先生從袖口裏掏出一沓銀票放到了桌子上。
楚江秋瞥了一眼銀票的面額,都是千兩一張的,這麽厚厚的一沓,怕不有十多萬兩銀兩之多。
看着這些銀票,楚江秋不由啞然失笑:“半湖先生,你既然能找上門來,不可能不知道我是做什麽的吧?你覺得你拿出區區十數萬兩銀子,就想讓我放過這些想要殺我的人,這可能嘛?”
半湖先生微微一笑說道:“當然,如果隻是這些銀子的話,的确是不太可能,如果再加上這個呢?”
說完,半湖先生将一塊玉佩放到了桌子上。
楚江秋對玉器沒什麽研究,不過就算是他這個外行,也覺得這塊玉必定是塊好玉,絕對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