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醫學理論對中醫的繼承發揚,起到承上啓下的作用。
内室之内的人,倒是有一半聽過李中梓的大名。
聽聞李中梓竟然便在柳城,不由得都是大喜。
趙護衛厲聲說道:“既然李神醫就在柳城,哪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去把李神醫給請來?”
錢大夫趕緊出門去請李神醫去了,縣衙的大小官員都尾随而去。
很快,李中梓李神醫便被請了進來。
在路上,陳鼎等人便告知了世子的身份和情況,李中梓也不敢怠慢。
所謂醫者父母心,在醫者面前,所有的患者都是一樣的,沒有高低貴賤之說……
這種話聽聽也就罷了,絕對不能當真。
否則的話,當年華佗要爲曹操開顱動頭部手術,就不會被曹操直接砍掉腦袋了。
現在李中梓也不敢怠慢,萬一誠國公世子不治身亡,就算不會當真砍掉他的腦袋,也必然會有所牽連就是了。
李中梓仔細檢查了一番吳應熊的情況,又把了一下脈,半晌之後才艱難地說道:“世子失血過多,老朽無能爲力,慚愧慚愧!”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衆人都盼着李中梓來到之後便能救活吳應熊,誰知道這個神醫一來到,直接就給世子判了死刑!
這種巨大的前後落差,直接導緻幾個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衙役,都長伸腿坐在地上哭天抹淚了。
趙護衛厲聲說道:“你不是神醫嗎?不是能生死人肉白骨嗎?怎麽就救不回世子?”
李中梓苦笑道:“所謂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醫者隻能醫病,醫不了命啊!”
趙護衛滿臉苦澀地說道:“李神醫,還請您施展回春妙手,哪怕有一線生機,我們也不能放棄對不?”
對于趙護衛的話,李中梓盡管不以爲然,但還是配合地點了點頭。
世子是誠國公世子的身份太尊貴了,也隻能如同趙護衛說的那樣,裝模作樣地治療一番了,直到世子大人咽氣爲止。
潛在意思就是,我們已經盡到我們最大的力量了,就算救不回來,也問心無愧了……
陳鼎悄悄走出醫館,返回了住宅之處,準備喚來陳永華和陳永晴兄妹兩個,準備交代後事了。
結果陳永華和陳永晴并未在家,聽門下說應該是去了楚公子的宅院。
陳鼎眉頭一皺,當即吩咐門子将公子和小姐喚來,當門子應聲而去的時候,陳鼎又把門子叫住,想了想讓他連楚江秋一并請來。
此刻,楚江秋的宅院裏,楚江秋和陳近南、陳永晴和入畫四人正在打升級。
門子前來,請三人過去,三人都心裏差異,不知出了什麽事情,飛快地趕往縣衙住宅處。
當三人都到來之後,陳鼎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陳永華和陳永晴,然後對楚江秋深深鞠躬說道:“江秋啊,以後永華和永晴就要拜托你了!伯父希望以後你們能相互扶持,互親互愛,這樣的話,老夫走的也就放心了!”
陳近南和陳永晴不由得大驚,趕緊詢問陳鼎到底出了何事。
陳鼎不由歎息一聲,将誠國公世子的事情說了一番。
陳永晴不由皺着眉頭問道:“爹,就算誠國公世子遇刺不幸身死,但這和爹爹有什麽關系?爹爹幹嘛要這麽緊張?”
陳鼎歎息道:“永晴,誠國公世子在柳城地界遇刺身亡,爲父作爲柳城縣令,又怎麽可能得以幸免呢?唉,别說這些了,趁着現在上令未達,你們趕緊收拾一下細軟火速離開,否則的話,就來不及了!”
“嗯,你們躲的越遠越好,隐姓埋名,憑你們的才智,當可保的一世平安!楚賢侄,這件事情是伯父拖累了你,伯父心裏愧疚難安啊,希望賢侄不要怪罪伯父!”
陳鼎拉着楚江秋的手滿臉唏噓,心裏真的非常愧疚。
朝廷的行文已經下來了,此時楚江秋的才名名滿天下,如果他有意仕途的話,将來不難平步青雲。
但是現在,都被自己給拖累了。
楚江秋趕緊說道:“伯父說哪裏話,我和近南兄一見如故,近南兄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我豈有怪罪伯父的道理?”
陳鼎欣慰地說道:“永華有你這樣的朋友,老夫也就放心了!幹脆,趁着今天這個機會,你們結拜爲異性兄弟吧!”
楚江秋還沒說話,陳近南就忍不住說道:“爹,這……”
陳鼎一闆臉說道:“嗯?難道連爹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陳近南連道不敢,隻好乖乖地遵命。
和陳近南結拜爲異性兄弟,對楚江秋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畢竟對大多數人來說,一輩子都未必能遇到一個像陳近南那樣人品堅挺的益友!
當下,兩人立上香案,結拜爲異性兄弟。
陳近南年長,是爲大哥,楚江秋爲二弟。
兩人結拜完之後,在陳鼎的引導下,楚江秋又拜陳鼎爲義父。
忙完這一切之後,陳鼎才算放下一半的心事來。
碰上誠國公世子遇刺身亡這檔子事,陳鼎心知自己多半不能幸免。
自己颠沛流離,仕途坎坷,就算喪命于此,也是命中注定!
何處青山不埋人?陳鼎心裏竟然沒有多少悲哀。
他挂心的,隻不過是兒子和女兒而已。
可憐他們受自己連累,不得不隐姓埋名遠走他鄉。
對兒子和女兒,陳鼎有太多的不舍和牽挂。
今天讓永華和楚江秋結拜,也算是自己爲他們身邊增添一些保障吧!
在今日之前,楚江秋的才華,陳鼎持有欣賞态度,但總覺得來路不正,很有些詭異。
所以陳鼎對兒子和女子和他走的很近,心裏是很有些看法的,正琢磨着怎麽着将楚江秋弄走。
沒想到今天居然出了這麽檔子事,帶頭來反倒是還要指望人家了!
因爲陳鼎心裏也清楚,隻要有楚江秋跟随在兒子和女兒身邊,幾乎可說能保他們一世平安。
但是僅憑結拜兄弟這一層關系,似乎還差了些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