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很簡單的局,但是正因爲其簡單,所以不太破解啊。
酒樓裏這些人,名義上來說人家是來消費的,人家坐那也不鬧事,但就是不走。
别說酒樓沒有規定客人消費時間的規矩,就算是有,效果也不大。
比方說你規定最多消費兩小時,人家可以多找人,輪着班的過來啊。
還不能使用武力,如果使用武力的話,外面那些衙役可不是擺設,肯定會沖上來保護‘良好市民’。
要不說生意做大了必須要黑白兩道通吃了,否則一旦碰到類似的情況,可就傻眼了。
這種情況不消多了,隻要過去十天半月的,天然居酒樓差不多就算是黃了。
十天半月之後,就算能将事情處理掉,但是估計也沒多少客人敢到這兒來消費了。
就算你酒樓做的菜式再好吃,也比不上小命金貴啊,誰知道啥時候你酒樓再出點事啥的啊!
楚江秋不由深吸了一口氣,看起來想在明朝立足,并不是想象中那麽容易啊!
就在這時候,陳近南幾乎克制不住了,随時都有動手的可能。
呃,現在的陳近南,還是太年輕啊,沒有陳總舵主的那種風采和處變不驚的能力。
楚江秋趕緊過去制止了陳近南,陳近南看到楚江秋,才勉強将心裏的怒氣壓了下去。
沉思片刻之後,陳近南說道:“楚兄,走,随我去見家父。”
這種事情,也隻有陳鼎出面才好解決了,陳鼎可是一縣之尊,理應能夠處理好這種事情。
再說,這件事本來就是因爲幫他才引起的。
很快,三人來到縣衙,對陳鼎大倒苦水。
陳鼎對楚江秋是心懷感激的,因爲楚江秋去開酒樓,就是爲了幫助自己。
但是陳鼎現在對楚江秋的感官,卻是下降了很多。
因爲在陳鼎的觀念中,哪就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就算你對我有恩,我心裏記着你的好,但是在骨子裏還是看不起你的。
這就是明朝讀書人發自骨子裏的驕傲了!
當陳鼎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不由勃然大怒。
而看到陳鼎的怒容,楚江秋心裏不由得一喜。
這些人的做法,可是當面挑釁一縣之尊的威嚴了,換成什麽人這種事兒也沒法忍啊!
隻要陳鼎發怒,這事兒就很容易解決!
不過接下來,陳鼎臉上的憤怒就變成了無奈和深深的悲傷,楚江秋的一顆心不由得沉下去了。
在史書上看,陳鼎爲人剛正不阿,才幹是有的。
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這個縣尊完全被人給架空了啊,否則的話,絕對不會是這種表情。
陳鼎歎了口氣說道:“亂世出妖孽,眼看大明風雨飄搖之際,什麽牛鬼蛇神都蹦出來了!”
咦?明明話裏有話啊!
楚江秋忍不住問道:“世伯,聽您這意思,他們背後有人?這些人故意在攪風攪雨?”
陳鼎贊賞地點點頭,然後說道:“沒錯,這一切,他們其實是沖着我來的!先是利用庫銀短缺一事,逼迫我借錢,然後一步步被他們所掌控,然後爲他們所用!”
楚江秋悚然而驚,不由問道:“到底什麽人有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挾持朝廷命官?”
陳鼎歎了口氣說道:“這背後應該會有滿清之人,說不定還會有諸如李自成那種反賊,或許還有其他勢力!”
什麽?這背後竟然會有滿清之人?
如果是真的,哪這一招可真夠狠的啊!
在大明一些地域掌控朝廷命官,掌控經濟命脈,在關鍵時刻引發****,然後多面夾擊,大明真的危險了!
楚江秋心驚地說道:“難道朝廷不知此事?難道就任由他們這麽破壞下去?這麽放任下去,早晚會出事的啊!”
陳鼎慘然一笑說道:“這種事情,自然是有不少人都察覺到了的!但是根本就沒有很好的應對措施啊!”
“這種事情,他們都是暗中操作,根本拿不出真憑實據。更何況,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官員是被他們給收買了的,就連情況都不敢胡亂反應。”
“更何況,此刻朝廷之内,燕雀烏鵲巢堂壇兮,多數官員隻知道斂财,又有誰關心國家危亡呢?真正的有志之士,多半已經遭貶,就算還剩下幾個清明之士,也不得重用!”
楚江秋算是聽明白了,說白了,整個大明已經爛到根子裏了,病入膏亡,基本上可以宣布沒救了。
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看那模樣,這件事陳鼎是幫不上忙的!
大明滅不滅亡,對楚江秋來說不算多大的事。
他對大明沒有太多的感情,但是現在大明還不能滅亡啊!
哥們還需要在這裏撈金啊!
一旦大明被滿清攻陷,再想這麽撈金就會出現無窮變數,這個不是楚江秋想看到的!
看起來,這件事情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楚江秋說道:“世伯,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會解決好的!”
說完,就與陳近南和陳永晴一道告辭而出。
出來之後,陳近南不由好奇地問道:“這件事兒,就連家父都沒有太好的辦法,你又如何解決呢?”
楚江秋說道:“讓我想想,肯定會有解決辦法的!”
三人都沒有再回天然居酒樓,在沒有解決辦法之前,先就這樣吧,回去看到那些人也是幹生氣。
三人回轉縣衙住處沒多久,外面就有人前來拜訪,來人是永昌酒樓的東家陳輝。
楚江秋不由問道:“這個陳輝是什麽人?”
陳近南解釋道:“陳輝是永昌酒樓的東家,而永昌酒樓則隸屬于永昌商行,永昌商行設計好多行業,在整個甯波府都數的上字号。”
楚江秋不由皺着眉頭問道:“這個陳輝這時候來幹嘛?看起來來者不善啊!”
陳永晴氣鼓鼓地說道:“不消說,那些搗亂的人,肯定是這個壞蛋派來的!”
陳近南說道:“永晴,不要亂說話,且等人到了之後,看他說些什麽在做定論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