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近南、陳永晴和林慕白則是對這種硬筆啧啧稱奇,這種筆畫出來的線條細而均勻,不需要蘸墨汁,雖然不如毛筆字美觀,但是論起方便程度,卻是要超出毛筆很多。
而對于楚江秋畫出來的畫面,更是讓他們忍不住啧啧稱奇。
楚江秋用的是硬筆速畫,用少量線條勾勒出人物或者馬匹武器的外觀,雖然失之細膩,但卻能夠讓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描繪的是什麽物事。
尤其這種畫法是以前他們從來都沒接觸過的,對于楚江秋的好奇之心,不由更重了幾分。
楚江秋下筆如飛,畫的很快,不過一刻鍾的時間,就将西班牙方陣的大體輪廓勾勒了出來。
西班牙方陣在冷兵器時代的西方風靡一時,一度被尊稱爲無敵方陣,直到熱武器強勢崛起才逐漸淡出曆史舞台。
看到在楚江秋筆下逐漸成型的方陣,陳近南的眼睛越來越亮。等楚江秋停筆的那一刻,陳近南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起陣圖,仔細地研究起來。
半晌之後,陳近南才放下陣圖,興奮地對楚江秋說道:“楚兄居然可以想象出這種絕對完美的方陣,真乃神人也!”
這個方陣可不是哥們想出來的,不過這個可沒辦法解釋清楚,楚江秋也隻好默認下來了。
“陳兄,這個方陣關鍵是各兵種之間的配合,如果不能做到協調一緻的話,這個方陣隻不過是一個笑話。再者,如果遇到強大的騎兵進行抛射的話,除非方陣裏配備的火槍射程能遠超出弓箭射程,否則的話,仍然不是騎兵之敵。”
陳近南點頭說道:“多謝楚兄提醒,其實這世上本沒有無敵的陣法,最爲關鍵的還是将領和執行陣法的士兵的執行力!”
楚江秋聽的不由暗自點頭,決定戰争勝負的關鍵因素是人而不是武器,這個觀點老毛同志就曾經多次提及,還有好多現代的軍事家也都支持這個觀點。
沒想到到目前爲止完全沒有領軍打仗經驗的陳近南都能領悟到這一點,不得不說其在軍事上也有着過人的天賦。
陳近南難掩興奮地問道:“不知楚兄家住何方?如果方便的話,永華倒想登門拜訪,與楚兄把酒言歡,徹夜暢談!”
陳近南現在是真的被楚江秋給吸引住了,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楚江秋住在哪,并且趕緊過去認門,就是怕以後見不到楚江秋。
并且光是認門還不行,還要把酒言歡,還要徹夜暢談!可是現在才是中午呢,就想到要徹夜暢談了?可見陳近南已經徹底将楚江秋引爲知己了。
旁邊的林慕白臉上流露出濃濃的不屑和嫉妒之色,雖然他也覺得楚江秋的詩才驚人,但是剛剛畫出來的鬼畫符一般的玩意兒,怎麽就能把陳永華給迷成這般模樣?
要知道,他和陳近南交往十餘年,還從未見過陳近南有如此驚喜而不能自持的時候。
他與陳近南十餘年的交情,還不如楚江秋短短片刻的交談,更能引起陳近南的重視。
而旁邊的陳永晴,則是忍不住偷偷地捂住了臉。
哥哥,你怎麽能這麽不矜持?有沒有很丢人的感覺?幸好哥哥不是女人啊……
而最爲激動的就是楚江秋了,說了半天就等陳近南這句話了,所以當陳近南一問完,楚江秋臉上就露出慘然之色。
半晌之後才說道:“我家本在海外,因爲家道中落,止剩下楚某一人,所以才變賣家産,來柳州城投親。沒想到所投親眷數年前已經搬離,不知所往,而楚某盤纏花盡。本準備去參軍博取一個功名,怎奈何沒有路引,就連參軍都是不成……”
說道這裏,楚江秋的聲音逐漸低沉,臉上露出傷心、失望、憤怒、掙紮、不甘、懷才不遇的苦悶等諸多複雜的表情,直讓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這種鏡頭,其實在現代社會較爲常見,多見于汽車站火車站,台詞稍微有些區别:“老鄉,俺錢包被人偷了,沒錢回家,行行好幫幫忙咧……”
好在陳近南并沒有這種經曆,完全沒有識破楚江秋的這種詐騙行爲,對楚江秋的遭遇,他表示萬分的——高興!
“哈哈,楚兄,這真是太好了!”
納尼?
一時間,就連表演帝楚江秋都愣住了,臉上諸多複雜的表情頓時凝結住,忍不住萬分驚詫地看向陳近南。
陳近南也意識到自己失态了,連忙尴尬地說道:“對于楚兄的遭遇,永華萬分同情,如果楚兄不嫌棄的話,不如就住到舍下好了!你就住在我的房間,咱們抵足而眠,徹夜長談,哈哈,能得楚兄,永華夫複何求!”
旁邊的林慕白不由駭然後退了兩步,隻覺菊花一緊,有種涼飕飕的感覺。
陳永晴一雙俏目瞪的溜圓,瞅瞅陳近南再瞅瞅楚江秋,心想哥哥該不會是看上楚公子了吧?
這時候就連楚江秋都感覺到不對勁了,靠啊,這節奏不對啊,陳近南該不會是性取向有問題吧?
糾結了一下下,楚江秋頓時就做了決定,哥們可是個純爺們,愛好女,絕對不搞背背靠!
楚江秋趕緊義正言辭地說道:“在下已經有了去處,陳兄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剛才陳近南隻是太激動了,這會子看到三個人的過激反應,頓時就意識到剛才說的話不妥了。
不由得又氣又笑地說道:“你們那是什麽反應?我陳永華是那種人嗎?楚兄,剛才我的話你可能有所誤會了,永華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舍下還是有幾間房子的,楚兄盡管住下。還有永華已經有心上人了,并沒有斷袖之癖,楚兄大可放心。”
陳近南的人品還是值得信賴的,他說沒有斷袖之癖,哪肯定就是沒有。
不過剛才已經說不去了,也不好這麽快就轉變吧?
楚江秋忸怩道:“陳兄,這樣太過打擾了,我還是另覓他所!”
陳永晴微笑着說道:“楚公子,你就别再推辭了,你要再推辭的話,說不定我哥要拿繩子綁你走了!”
陳近南真誠地說道:“楚兄,走吧!”
楚江秋再次爲難了一下下,糾結地說道:“這,太打擾了吧……”